引入:暴风雨前的宁静
“病”了一场,又冒险演了出“梦呓”大戏后,苏棠着实安分了两天。
她一边吃着厨房特意送来的、据说是将军吩咐的滋补药膳,一边暗中观察着府里的动静。
风平浪静。
萧震依旧每晚来用膳,表情语气一如既往的冷硬,仿佛那晚替她掖被角只是她的幻觉。严嬷嬷待她依旧恭敬周到,下人们也一切如常。她偷偷放出的“地图”诱饵,似乎石沉大海,没有激起半点涟漪。
(内心OS:怎么回事?难道我那场戏白演了?没人听到?还是听到了但没当回事?或者…是段位太高,根本不信?)
这种诡异的平静,反而让苏棠心里更加没底。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她试图从小桃那里套话,旁敲侧击地问府里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或者有没有生面孔进出。
小桃茫然地摇头:“没有啊小姐,一切都很平常。就是…就是守西角门的张婆子好像不小心摔伤了腿,换了个新婆子来替班。”
西角门?
苏棠心里咯噔一下!那不正是那晚小丫鬟说看到黑影翻墙的地方附近吗?
是巧合?还是……?
她不敢深想,只觉得一张无形的网似乎正在慢慢收紧。
发展:突如其来的“禁足”
这日午后,苏棠正心不在焉地翻着一本话本子,严嬷嬷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
“夫人。”严嬷嬷行了一礼,语气比往日更加肃穆。
苏棠心里顿时拉响警报:“嬷嬷,何事?”
“将军吩咐了,”严嬷嬷垂着眼,声音平稳无波,“近日京中不甚太平,似有宵小之辈流窜。为保夫人安危,即日起,若无要事,请您暂居院内,勿要随意出院走动。一应所需,皆由老奴派人送来。”
苏棠愣住了。
勿要随意出院走动?这不等于是变相禁足吗?!
理由冠冕堂皇——为了她的安全。
但她瞬间就联想到了那夜的“梦话”和西角门换人的事!
(内心OS:来了来了!果然来了!他不是没反应!他这是直接把我圈起来观察了!什么宵小之辈?最大的‘宵小’不就是我这个冒牌货吗?!他肯定是怀疑我了!)
心里惊涛骇浪,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她甚至努力挤出一个感激又略带担忧的笑容:“原来如此…多谢将军和嬷嬷费心。妾身知道了,定会安心待在院里,不给府里添乱。”
严嬷嬷看了她一眼,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恭敬道:“夫人深明大义。若有闷了,可让丫鬟在院里陪您走走,或是想听曲、看杂书,都可吩咐老奴去办。”
态度依旧恭敬,但苏棠却从中听出了不容置疑的监视意味。
严嬷嬷退下后,苏棠瘫在椅子上,感觉浑身发冷。
她以为自己是在第五层,没想到萧震可能在大气层!她的小把戏,似乎彻底激怒(或者说引起)了这头沉睡的雄狮。
高潮:有限的自由与无声的警告
“禁足”的生活开始了。
院门内外明显增加了守卫的人数和巡逻的频率,美其名曰“加强保护”。她的一切活动范围被限制在这个四方小天地里。就连她想再去小厨房捣鼓点新吃食,都被严嬷嬷以“烟熏火燎不利于夫人静养”为由委婉劝止了,所需饮食皆由大厨房统一配送。
送来的饭菜依旧精致,甚至比以往更丰盛,但她却吃得味同嚼蜡。
她感觉自己成了一件被精心看管起来的物品,或者说……一个被圈禁的嫌疑人。
萧震依旧每晚过来用晚膳。
气氛比以前更加沉默和诡异。
他不再问她任何问题,也不再给她任何试探的机会。只是沉默地吃饭,偶尔会用那种深不见底的目光看她一眼,看得她头皮发麻,食不下咽。
她试图找些安全的话题,比如天气,比如院子里的花开了,但往往只换来他一个“嗯”字,或者干脆没有回应。
这种冰冷的、全方位的压制,比直接的质问和训斥更让人恐惧。
这晚用膳时,苏棠实在受不了这低气压,手一抖,汤匙再次掉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若是以前,她大概会立刻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道歉。
但这一次,她还没来得及表演,就听见萧震冷冽的声音响起:
“夫人似乎总是容易…手滑。”
苏棠猛地抬头,对上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她上次是装的!他这是在警告她!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色是真的变得苍白了。
萧震看着她瞬间失血的脸色,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古井无波。他没再说什么,继续用餐。
但这句意有所指的话,比任何严厉的斥责都让苏棠感到害怕。
**悬念:礼物?还是枷锁?
就在苏棠觉得自己快要被这种无声的压力逼疯时,转机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了。
这日,严嬷嬷再次来到院里,身后跟着两个捧着锦盒的下人。
“夫人,”严嬷嬷的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笑容,“将军吩咐,说夫人近日在院中静养,想必烦闷,特寻了些小玩意给夫人解闷。”
苏棠疑惑地看着锦盒打开。
第一个盒子里是一套极品白玉打造的围棋棋子,触手温润,旁边还有一本看起来年代久远的棋谱。
第二个盒子里则是几本崭新的、市面上最新流行的话本子,题材各异,甚至还有一本异域风情的游记。
苏棠彻底懵了。
前脚禁足施压,后脚又送来关怀礼物?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操作也太分裂了吧!
而且,围棋?她连五子棋都玩不利索!话本子?这倒是投其所好,但他怎么知道她爱看话本?她明明藏得很好啊!
(内心OS:他到底想干嘛?打一棒子给颗糖?糖里会不会还藏着毒药?这些礼物是不是另一种形式的试探?)
她看着那晶莹剔透的白玉棋子和崭新的书页,只觉得那不是礼物,而是更加精致的枷锁和更令人费解的谜题。
萧震的心思,比她想象得还要深沉难测。
他给她划定了牢笼,却又送来了打发时间的玩具。
他是在告诉她,只要安分守己,就能得到优待?
还是说,这些礼物本身,就是下一个考验的开始?
苏棠看着那些东西,心中警铃大作,却不得不挤出感激的笑容:“多谢将军厚爱,妾身……很喜欢。”
她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地拂过那冰凉的玉石棋子。
这场无声的较量,似乎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更加危险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