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入:红装囚笼,灵魂惊变
剧烈的颠簸感将苏棠从一片混沌中拽醒。
头痛欲裂,像是被重型卡车反复碾压过的太阳穴,耳朵还残留着片场威压断裂时那令人牙酸的“咔嚓”声和她自己短促的惊呼。
“嘶…”她下意识地想抬手揉额头,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身上覆盖着沉重且质感粗糙的织物,眼前是一片晃动的、压抑的红色。鼻尖萦绕着一股陌生的香气,混合着木料和尘土的味道。
这不是医院。
她猛地睁大眼睛,视野逐渐适应光线——她正坐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头上盖着块红布,身上穿着一身绣着繁复花纹的……嫁衣?!
“咕咚。”外面传来吞咽的声音,一个压得极低的、带着哭腔的女声响起:“小…小姐,您再忍忍,就、就快到将军府了……”
将军府?
小姐?
苏棠的大脑“嗡”地一声,CPU彻底干烧了。她不是在拍一场古装坠崖戏吗?威亚出了问题……然后呢?
一股不属于她的、破碎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强行涌入脑海——胆小怯懦的官家庶女、一道突如其来的圣旨赐婚、一个名唤“萧震”却被称为“活阎王”的镇国大将军、以及出嫁前夜哭湿的枕头……
完了。
苏棠眼前一黑,作为一个演过无数穿越桥段的一线女星,她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苏棠,娱乐圈当红流量兼实力派,居然真的赶时髦,穿!越!了!而且还穿成了一个正在出嫁路上的、看起来就很炮灰的小可怜!
发展:演技上线,混乱大婚
花轿猛地一顿,外面骤然响起震耳欲聋的锣鼓唢呐声,几乎要掀翻她的天灵盖。
轿帘被掀开,一只粗糙的手伸了进来,搀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不容拒绝。
“夫人,请下轿。”声音冰冷,毫无情绪起伏,像机器发出的指令。
苏棠心脏狂跳,求生本能瞬间压过了所有的震惊和恐惧。专业素养在此刻灵魂附体——戏,必须演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模仿着记忆中原主那怯生生的样子,借着丫鬟和喜婆的搀扶,颤巍巍地迈出花轿。凤冠霞帔沉重得几乎让她直不起腰。
眼前是一片红色的模糊,她只能透过盖头下方狭窄的缝隙,看到脚下铺着的红色毡毯,以及周围无数双各式各样的鞋子和衣摆。
人声鼎沸,恭喜道贺声中夹杂着难以忽视的窃窃私语。
“这就是苏家那个庶女?真是好命,能攀上萧将军…” “好命?啧,萧将军那性子…怕是…” “快别说了,将军过来了!”
周遭的议论声瞬间低了下去,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随着一个脚步声的靠近而弥漫开来。
苏棠的汗毛倒竖。
那脚步声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像踩在人的心跳节拍上,带着沙场特有的煞气。
一只骨节分明、布满薄茧的大手伸了过来,握住了连接着她和那个男人的红绸另一端。
冰冷,甚至没有一丝活人的温度。
苏棠吓得差点把红绸扔出去!全靠强大的意志力才死死攥住。
这就是…“活阎王”萧震?
接下来的拜堂过程,苏棠全程魂游天外。她像个提线木偶,被喜婆和丫鬟摆布着,机械地完成下跪、叩首、起身的动作。
司仪高亢的声音喊着:“一拜天地——”
(内心OS:天地爸爸,是你们把我弄来的,求给条活路!)
“二拜高堂——”
(内心OS:高堂好像不在?谢天谢地,少拜一对!)
“夫妻对拜——”
苏棠僵硬地转身,对着前方那片高大的红色阴影弯下腰。额头差点撞到对方硬邦邦的胸膛。
(内心OS:夫妻?跟这位阎王爷?救命啊!我现在诈尸还来得及吗?!)
整个过程中,她旁边的男人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甚至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像一座沉默的冰山,却散发着足以冻僵周遭一切的寒气
苏棠僵硬地转身,对着前方那片高大的红色阴影弯下腰。额头差点撞到对方硬邦邦的胸膛。
(内心OS:夫妻?跟这位阎王爷?救命啊!我现在诈尸还来得及吗?!)
整个过程中,她旁边的男人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甚至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像一座沉默的冰山,却散发着足以冻僵周遭一切的寒气。
高潮:洞房惊魂,生死时速
冗长繁琐的仪式终于结束。
苏棠被簇拥着送进一间新房。房门在身后“吱呀”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也仿佛将她最后的退路彻底斩断。
房间里静得可怕,只能听到红烛燃烧时偶尔爆开的噼啪声,以及她自己那擂鼓般的心跳。
她一把扯下碍事的盖头,贪婪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这才有机会打量四周——房间宽敞却布置得极为冷硬,色调暗沉,家具线条简洁,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唯一亮眼的只有床上铺着的大红百子被。
这审美,果然很“将军”。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桌边,盯着那盘精致的点心咽了咽口水。做明星时要保持身材,穿成古代小姐了还是饿得前胸贴后背,这什么世道!
刚鼓起勇气想捏一块,门外突然传来沉稳而清晰的脚步声。
一步,一步。
越来越近。
苏棠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手指僵在半空,点心“啪嗒”一声掉回盘子里。
完了完了完了!他来了他来了!他提着……呃,他没提刀吧?
“吱呀——”
房门被推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几乎堵住了整个门框,烛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完全笼罩了僵立在桌边的苏棠。
苏棠猛地抬头,终于看清了这位传说中的“阎王”夫君。
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唇线薄而锋利,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一双黑眸深不见底,如同淬了寒冰的古井,没有任何波澜,只是那样冷冷地、审视地看着她。
他穿着大红的喜服,却丝毫压不住周身那股从尸山血海里带出来的冷冽煞气。这喜服穿在他身上,不像新郎官,倒像阎罗殿里临时披上人皮的索命修罗。
四目相对。
空气死寂。
苏棠的大脑疯狂运转,CPU温度飙升!是装晕?装病?还是直接跪下抱大腿喊好汉饶命?
悬念:无声对峙,危局何解
萧震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又扫过桌上那盘明显被动过的点心和被她扔在桌上的红盖头。
他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就在苏棠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窒息而亡时,他终于动了。
他没有走向她,而是径直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两杯合卺酒。
然后,他将其中一杯,递到了苏棠的面前。
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酒杯澄澈,酒液在烛光下荡漾出琥珀色的光晕。
苏棠看着那杯酒,又看看男人毫无表情的脸,心脏跳到了嗓子眼。
(内心OS:喝交杯酒?这酒里会不会有毒?是不是喝了我就立刻噶了,他好回去处理军务?我是喝还是不喝?现在演技爆发演一个对酒精过敏还来得及吗?!)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悬在半空,接,还是不接?
这场无声的对峙,仿佛比沙场搏杀更为凶险。而她的“新婚之夜”,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