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叶青涣彻底置于这片剑意风暴之中。
叶青涣独自站立在这片剑之海洋的边缘,只觉得自身渺小如尘埃。
那浩瀚磅礴、杂乱却又强大的剑意如同惊涛骇浪,从四面八方冲击着他的精神与肉身。
他不敢怠慢,立刻盘膝坐下,闭目凝神,尝试运转魂力,并释放出自身的剑意去感知、去适应。
然而,过程远比想象中艰难。
刚一凝神,一股灼热暴烈的剑意便如同烈火般袭来,仿佛要将他焚烧殆尽;未及抵抗,一道阴寒刁钻的剑意又如同毒蛇般钻入感知,直刺灵魂深处;紧接着是厚重如山、霸道无匹的剑意碾压而来......
无数种截然不同、属性各异的剑意,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疯狂地冲击着他的心神。
它们有的充满不甘的怨念,有的带着睥睨天下的骄傲,有的蕴含着至死不渝的守护信念,有的则纯粹是毁灭一切的杀戮欲望......
叶青涣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沁出冷汗,身体微微颤抖。他的剑意在天泣剑的加持下虽纯澈凌厉,但面对这浩瀚如烟海、经历了无数岁月沉淀的万千剑意,依旧显得稚嫩而薄弱。
就像一叶扁舟,骤然被抛入了狂风暴雨的大海。
他紧守心神,将自身对剑的理解、那“冰魄一线”的极致凝练与“流光掠影”的迅疾变幻融入剑意之中,艰难地抵御着、辨析着、吸收着。
时间在这里仿佛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勉强在这种冲击中稳住阵脚,不再那么狼狈。
他开始能稍稍分辨出不同剑意的特质,甚至能从一些残存的意念碎片中,模糊地看到某些剑道强者生前的片段——或纵剑天下,或守护至亲,或败亡饮恨......
每一段碎片,都是一种对剑道的诠释,都蕴含着宝贵的经验与感悟。
他的剑意,在这不断的冲击、磨砺、吸收中,开始变得更加凝练,更加坚韧,原本单一的极寒与迅捷之中,似乎悄然融入了一丝其他的韵味,多了一份沉淀与厚重。
期间,他曾试图靠近一柄通体幽蓝、散发着强烈寒冰剑意的长剑,想要更清晰地感受。
然而就在他接近的刹那,那柄剑骤然嗡鸣,一道比他的“冰魄一线”更加酷寒、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剑意猛地劈来!
叶青涣骇然,天泣剑瞬间入手,全力一剑点出。
“锵!”
冰屑四溅!
叶青涣闷哼一声,倒飞而出,握剑的手臂覆盖上一层寒霜,微微颤抖。
那柄幽蓝长剑只是轻轻震颤,便恢复了平静,仿佛不屑于再出手。
他明白了,这里的许多剑,即便无主,也拥有着自身的“傲气”与“意志”,不会轻易被接近和感知。
他不再贸然靠近,而是继续坐在原地,以自身剑意为引,如同海绵般吸收着这片空间无处不在的剑道养分。
第一日,在无尽的冲击与艰难的适应中度过。
第二日,他开始尝试主动引导、梳理那庞杂的剑意流,从中汲取与自身道路相符的部分,淬炼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