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清华园,终于迎来了它最后一批新生——大一新生的军训正式开始了。
操场上,是一片统一的深绿色海洋。顾念白站在队列中,身姿挺拔如松,帽檐下的眼神沉静专注。炙热的阳光落在他身上,汗水顺着清晰的下颌线滑落,浸湿了领口。与其他或疲惫或抱怨的新生不同,他的神情里看不出丝毫勉强,仿佛这严格的训练于他而言,只是又一个需要高效完成的任务。
教官严厉的口令声中,他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到位,步伐沉稳,转身利落。休息的哨声吹响,他走到树荫下,拧开矿泉水瓶,仰头喝水时,喉结滚动,左手无名指上那枚简约的铂金指环在阳光下折射出一点不易察觉的、温润的光芒。
与此同时,北师大的操场上,军训已经接近尾声。江允白所在的连队正在进行最后的汇演排练。与几周前相比,他晒黑了些,但眼神更加清亮,身姿也多了几分训练后的挺拔。
当队伍暂时休息时,他走到场边拿起水壶,仰头喝水的间隙,目光下意识地望向清华的方向。阳光落在他脸上,也落在他左手无名指上,那里戴着一枚与顾念白同款的指环。想到那个人此刻也正在经历着同样的烈日与汗水,他的嘴角便忍不住微微上扬。这枚戒指,像是一个无形的纽带,让分别的军训时光也变得不再难熬。
终于,北师大的军训在一声嘹亮的解散哨声中正式结束。人群瞬间爆发出欢呼,穿着迷彩服的新生们如释重负,互相庆祝着“刑满释放”。
江允白随着人流往外走,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一看,是顾念白发来的信息,内容极其简短:
「东门,老地方。」
心猛地一跳,一股巨大的惊喜涌上心头。江允白甚至来不及回宿舍换下汗湿的作训服,跟同学匆匆打了声招呼,便朝着东门快步走去。
清华东门外,那棵熟悉的树下,顾念白果然等在那里。他也还穿着军训的迷彩服,显然是刚刚结束训练就赶了过来。深绿色的军装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平日里清冷的气质中,此刻糅合了一丝难得的、属于训练场上的硬朗。他看到快步走来的江允白,目光在他同样一身迷彩的身影上停留片刻,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人能察觉的笑意。
两人隔着几步远站定,互相打量着对方。一样的服装,一样被晒深的肤色,一样疲惫却明亮的眼神,以及……左手无名指上,一模一样的指环。
周围是来来往往结束军训的学生,喧闹异常。但他们看着彼此,仿佛周遭一切都已虚化。
“训完了?”顾念白先开了口,声音带着一丝训练后的沙哑。
“嗯。”江允白点头,眼睛弯起来,“你呢?累不累?”
顾念白没有回答,而是上前一步,很轻地碰了碰他晒得有些发红的脸颊,指尖带着阳光的温度和一丝汗意的潮湿。
“走吧,”他极其自然地接过江允白手里拎着的军训帽,“带你去吃冰。”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两身相同的迷彩服,两枚交相辉映的指环,并肩走在初秋的北京街头。大学的第一次考验已经结束,而属于他们的、闪闪发光的新生活,才刚刚真正开始。
那家藏在胡同深处的冰店是他们偶然发现的宝藏,旧式吊扇在头顶慢悠悠转着,瓷碗里的红豆牛奶冰沁出凉丝丝的白气。顾念白和江允白面对面坐在靠窗的位置,两碗晶莹的冰品中间,是他们随意搭在旧木桌上的手。
左手,无名指上,同款的铂金素圈在昏黄灯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明天第一节是什么课?”江允白舀起一勺裹满炼乳的冰,随口问。
“高等数学。”顾念白回答,目光落在江允白因为满足而微微眯起的眼睛上,“你呢?”
“教育学基础。”江允白说着,轻轻踢了下顾念白放在桌下的脚,“晚上一起去图书馆?”
“嗯。”顾念白应了一声,端起旁边的柠檬水喝了一口,左手依然随意地搭在桌上,指环无声地宣告着某种隐秘的联结。
他们都没刻意展示,却也未曾想过遮掩。这份坦然,如同呼吸般自然。
吃完冰,两人并肩往回走。夏末的晚风带着恰到好处的凉意,吹散了白日的燥热。走到北师大宿舍区附近时,恰好遇见了几个同样刚结束军训、准备去超市采购的同班同学。
“江允白!”一个女生率先打招呼,目光在触及他身旁的顾念白时顿了顿,露出一个了然的笑,“顾神也来啦?”
顾念白微微颔首。
寒暄间,那个女生——正是班里眼尖出了名的文艺委员——忽然“咦”了一声,视线牢牢锁在江允白左手上。
“允白,你手上……”她眨了眨眼,又猛地转头看向顾念白垂在身侧的左手,声音因为惊讶而微微拔高,“你们……这是……?”
她的惊呼引来了其他同学的注意,几道目光齐刷刷聚焦在那两枚存在感突然变得极强的指环上。空气瞬间安静了一秒。
江允白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他下意识想把左手藏起来,却被顾念白不着痕迹地握住了手腕。
顾念白迎上众人探究的目光,神情是一贯的平静,只是眼底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和。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握着江允白手腕的动作,变成了更坚定的十指相扣。
两枚同款指环在交握的指间相触,发出细微的轻响。
“哇——!!!”
短暂的寂静后,是压抑不住的惊呼和善意的起哄。
“什么时候的事?”
“太不够意思了!居然瞒得这么紧!”
“所以这是……定下来了?”
江允白脸颊发烫,心跳如擂鼓,却还是鼓起勇气,迎着同学们祝福的目光,轻轻“嗯”了一声,将顾念白的手握得更紧。
顾念白看着身旁人羞赧却坚定的侧脸,唇角浅浅一扬。
“嗯,定下来了。”
这简单五个字,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年轻的心里漾开圈圈涟漪。晚风继续吹拂,路灯将相携的身影拉得很长,指间的星光闪烁,照亮了通往未来的路。
而在不远处的树影下,抱着刚买的薯片和可乐的栖厌慽,正激动得浑身发抖,用气音对着手机疯狂输出:
「最新进展!戒指被发现了!他们当众牵手了!顾神亲口承认定下来了!重复!官方认证了!!!」
她的“史官”生涯,迎来了又一个载入史册的高光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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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这本书我着重描写的部分写完了,但是我还是会真心他们大学长的,因为这本书是我的第一本书,对我来说很有纪念意义,再加上很喜欢,我这两个娃娃。
所以请大家多多支持,感谢你们支持我到现在,谢谢你们(◍•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