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开什么玩笑！”万丈龙我忍不住上前一步，“他怎么可能是葛城巧？”
“因为一年前，石动惣一将那个摇滚歌手和葛城巧换脸并且杀死摇滚歌手带走葛城巧的时候，是我替他收的尾。”冰室幻德笑的略有些癫狂：
“哈哈哈……是不是很讽刺啊，你不过是一个被制造出来的英雄罢了，注定是要成为我们东都战争武器的存在。”
“你以为武川夜为什么会不计后果地也要去到你的身边。”
“以及恢复记忆之后，还愿意待在你的身边，保护你。”
“那是因为，她从始至终都知道你就是葛城巧，所以才会那么对你。”
“你不会真的以为，她喜欢的是你桐生战兔吧？”
“其实仔细想想也能知道，她和葛城巧一起相处了那么多年，和你才认识多久？”
“怎么可能会为了你，而——”
“不要再说了！”桐生战兔崩溃地吼出声，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这不是真的……”
石动美空也怔愣道：“爸爸他，就是血潜……”
不是，你自己自爆也就算了，怎么还拉着所有人一起爆呢？
武川光看着自己身边已经完全呆住的两人，上前一步挡在了他们面前：
“说的够多了吧，冰室长官。”
“你现在又来装什么好人。”冰室幻德冷笑一声：
“给我出主意让我来抢潘多拉魔盒并且将眼镜蛇能量瓶借给我的，不是你吗？”
此时的现场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狼人杀现场。
在两狼明牌的情况下，其中一匹明狼疯狂地想要拖中立下水，甚至也想给他安上第三匹狼的标签。
“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怎么拉你下台呢？”武川光大方地就承认了，漫不经心道：
“小夜她之所以跟着你，一方面赞同你的部分理念想要保护东都。”
“另一方面，不就是为了监视你的动态，怕你伤害桐生战兔他们么。”
“小夜她不愿意做的太绝，没关系，我来。”
“只要你不再是东都的领导者，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对我们下手了。”
“而且，就以你现在的实力，也完全不是我们的对手吧？”
石动美空后知后觉，紧紧攥着手中的黑暗能量瓶：
“所以你送我这个能量瓶，也是因为早就计划好了这些，对吗？你们也都早就知道了，爸爸就是血潜的事。”
此言一出，众人也都有些沉默。
见到此景，冰室幻德讥讽一笑，狠狠地将口袋中的眼镜蛇能量瓶朝几人丢去。
能量瓶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最后缓缓地停在了武川光的脚边。
“桐生战兔，是你创建了浮士德。”
“也是你想出了人体实验制造猛击者。”
“现在三都的动乱，你以为，你要负多少责任呢？”
冰室幻德冷冷地转过身：
“当然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依旧是血潜。”
“毕竟你记忆的消失，也都是拜他所赐啊。”
“我还是很期待你彻底恢复过往记忆的，等到了那一刻，你又该如何抉择呢？”
“桐生战兔。”
“或者是，葛-城-巧——”
“那个嘲笑正义，为了自身欲望不惜杀人，沉迷于科学的恶魔科学家啊！”
说着，冰室幻德微微侧过了头，语气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我不会就此作罢的，我一定会再回来的。”
“到时候，你可要再为我好好效力啊。”
“……”
武川夜命不久矣。
石动惣一就是在背后谋划了一切的血潜。
桐生战兔是被换脸之后的恶魔科学家葛城巧。
万丈龙我的女朋友香澄，也是因为葛城巧研发的人体实验而死。
一瞬间，无数种令人崩溃的情绪涌入四人心间。
石动美空呆愣愣地望着咖啡店的方向，双目通红，轻声抽噎着。
而万丈龙我在一旁死死地盯着桐生战兔的背影。
桐生战兔则是略有些颓废地站在路灯下，昏暗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斜长。
……
武川光也说不清那天最后是怎么样收场的。
似乎每个人都是以一种诡异的沉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而桐生战兔则是将自己关在了秘密基地再次投入了挤压驱动器的研发之中，好几天不见人影。
终于，万丈龙我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氛围爆发了。
他气势汹汹地冲到了桐生战兔的跟前，大声道：
“明明已经知道了自己就是葛城巧不是吗？你为什么还能这么冷静啊？”
桐生战兔依旧一言不发，自顾自地做着手中的实验。
“你总是这样，一有什么事就装哑巴。”万丈龙我一把掀翻桐生战兔的试验台：
“就是因为你研发出了星云气体的人体实验，香澄才会死。”
“才会有那么多无辜的人被卷入这场争斗。”
“你为什么还能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继续做你那该死的实验啊！”
万丈龙我越说越生气，最后一把揪起了桐生战兔的衣领：
“我让你说话没听见吗？”
“够了！”武川光上前拉开两人，随后转向万丈龙我道：
“就算你现在来质问他，难道就能解决什么问题了吗？”
“那你呢，你又好到哪里去了吗？”万丈龙我后退了两步，盯着武川光道：
“你和小夜明明早就知道他就是葛城巧，你为什么不说？看着我们之前像傻子一样被耍得团团转，很好玩吗？”
“他曾经是葛城巧，难道现在就不是桐生战兔了吗？”武川光也提高了语调：
“那你认识的小夜，不也是失去记忆之后的那个纯粹真诚的小夜吗？就算小夜后来恢复了记忆，不也还是愿意为了救你付出一切吗？”
“我不妨告诉你，过去的小夜一直都是知道葛城巧在做什么的，只是不经常过问罢了。”
“她还经常去浮士德的基地看望葛城巧，也曾对那些挣扎在实验之中的无辜受害者冷眼旁对。”
“过去代表不了什么——”
“所以那些因他而受到伤害的人呢？”万丈龙我打断了武川光的话：
“旁观者和加害者，这两者之间还是有区别的吧？”
万丈龙我难得地思维清晰了一次，然而就这么一次，便直接将武川光堵得说不出话来。
是啊，他自从来到这颗星球上，做的最多的事情也就是冷眼旁观了。
像那种真正害人的事，好像还真没怎么做过。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桐生战兔终于开口了，他平静地望着万丈龙我：“让我为过去道歉吗？还是赎罪什么的。”
万丈龙我眸色冰冷地望向桐生战兔：
“我们打一架吧，虽然我知道这样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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