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雨缠缠绵绵下了半宿,凌依然躺在卧室里,听着窗外的雨声,翻来覆去睡不着——明天是《致守护》画展的最后一天,她特意把展厅最里侧那幅《樱花初见》留到最后揭名,还想在闭展后,和林溯、黎微他们在画室煮火锅,庆祝画展圆满落幕,可心里总隐隐觉得不安,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怎么还没睡?”林溯从身后轻轻抱住她,避开她的腰,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是不是还在想画展的事?都已经圆满结束了,别操心了。”
凌依然转过身,靠在他怀里,轻声说:“就是有点不安,总觉得要出事,画室里还放着没打包的画,还有那本旧素描本,我有点担心。”
林溯摸了摸她的头,笑着安慰:“放心吧,画室的门锁我检查了三遍,窗户也关严了,不会有事的,咱们好好睡,明天闭展后,就去吃火锅。”
话虽这么说,凌依然还是没放下心,直到后半夜,才渐渐睡着。可没睡多久,她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来电显示是画室隔壁的书店老板,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慌乱,还混着雨声和消防车的鸣笛声:“依然!不好了!你画室旁边的杂物间着火了,火已经往你画室这边蔓延了,你快过来!我已经帮你报了火警,消防员正在路上!”
“什么?画室着火了?”凌依然瞬间清醒,猛地坐起来,腰上的钝痛都顾不上了,声音发颤,“张叔,你帮我看着点,我现在就过去!画!还有我那本旧素描本,都在画室里!”
林溯也立刻醒了,听到“画室着火”,心里“咯噔”一下,立刻下床找衣服:“别慌!我跟你一起去!你先穿衣服,我去给裴衍打电话,让他们也过来帮忙!”
凌依然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黎微和裴衍拎着雨伞站在门外,脸色都很凝重——裴衍刚接到林溯的电话,就立刻拉着黎微赶过来了,连念念和小安都托付给了邻居阿姨。
“我们一起去!”裴衍把雨伞递过来,“路上小心,雨大,别慌,消防员肯定会控制住火势的!”
四人冒着大雨往画室赶,路上的积水没过了脚踝,凌依然的鞋很快就湿透了,却丝毫不敢放慢脚步,满脑子都是画室里的画——那些画里藏着她的青春,藏着她和林溯的回忆,还有她答应要画给念念和小安的画,要是烧没了,她一辈子都会遗憾。
到了画室所在的老巷,远远就看到浓烟滚滚,消防车停在巷口,消防员正拿着水枪灭火,隔壁的杂物间已经烧得面目全非,火势正往凌依然的画室这边蔓延,画室的窗户玻璃已经被烤裂,浓烟从缝隙里冒出来,呛得人睁不开眼睛。
“我的画!我的素描本!”凌依然疯了一样想冲过去,却被消防员拦住:“危险!里面火势太大,还有浓烟,不能进去!我们会尽力帮你抢救物品,你别冲动!”
“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是我的青春,是我的回忆!”凌依然眼泪掉下来,声音哽咽,“求求你们,一定要帮我把那本旧素描本抢出来,还有展厅里那幅《樱花初见》,求求你们了!”
林溯紧紧抱住她,不让她再往前冲,声音坚定却带着心疼:“依然,别冲动!消防员会帮我们的,你要是出事,我怎么办?那些画没了,我们可以再画,回忆没了,我们可以再创造,可你不能有事!”
黎微也走过来,握住凌依然的手,轻声安慰:“依然,别慌,消防员很专业,一定会帮你把重要的东西抢出来的。你想想,你还有林溯,还有我们,还有念念和小安,这些才是最重要的,画没了可以再画,别让我们担心你。”
凌依然靠在林溯怀里,看着熊熊燃烧的画室,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却还是点了点头——她知道,林溯和黎微说得对,她不能有事,不然身边的人会担心。
消防员们分工明确,一部分人灭火,一部分人穿着防火服,冲进画室里抢救物品。凌依然和林溯、黎微、裴衍站在安全区域,目光紧紧盯着画室门口,心里满是焦急,每一秒都像过了一个世纪。
终于,一个穿着防火服的消防员从画室里走出来,手里抱着一个用湿毛巾裹着的东西,大声喊:“里面有一本旧素描本,还有一幅装裱好的画,是不是你们的?”
“是!是我们的!”凌依然立刻跑过去,声音发颤,“谢谢你们!太谢谢你们了!”
消防员把东西递给她,凌依然小心翼翼地打开湿毛巾——里面正是那本高中时的旧素描本,还有那幅《樱花初见》,虽然边缘被烟熏得有些发黑,纸张也湿了,却完好无损,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忍不住蹲在地上,抱着素描本和画,哭了出来。
“没事了,没事了,”林溯蹲下来,轻轻拍着她的背,“重要的东西都抢出来了,其他的画,咱们可以再画,以后还有很多时间,咱们一起画更多的画,创造更多的回忆。”
裴衍和黎微也松了口气,黎微递过来一张纸巾,笑着说:“太好了,最重要的东西没丢,其他的都不重要。等火灭了,咱们一起帮你收拾画室,重新装修,以后咱们的画室,会比以前更好。”
雨渐渐小了,火势也被消防员控制住,最后彻底扑灭。画室的墙面被熏得发黑,很多画具和没来得及打包的画都被烧毁了,一片狼藉,却幸好,最重要的旧素描本和《樱花初见》没丢,凌依然心里也没那么难受了。
消防员检查完现场,确认没有复燃的可能后,才离开。凌依然和林溯、黎微、裴衍走进画室,看着眼前的狼藉,凌依然却突然笑了:“没事,烧了就烧了,咱们可以重新开始,以后这里,会有更多新的回忆。”
林溯握住她的手,眼里满是骄傲:“对,重新开始,我陪你一起收拾,一起装修,一起画更多的画,把这里变成咱们更温暖的小家。”
裴衍也点头:“我明天就联系装修队,帮你设计方案,黎微帮你整理抢救出来的东西,咱们分工合作,很快就能恢复原样,甚至比以前更好。”
黎微笑着说:“是啊,依然,你别担心,有我们在,什么都不用怕。等画室重新装修好,咱们再办一场画展,比这次更热闹!”
凌依然看着身边的三个人,看着手里的旧素描本和《樱花初见》,心里满是温暖与感动——画室虽然被烧了,却让她更懂,身边的人,才是最珍贵的财富。那些画没了可以再画,回忆没了可以再创造,可身边的人,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雨彻底停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第一缕阳光透过被熏黑的窗户,照进画室里,落在他们身上,带着希望与温暖。凌依然拿起放在地上的速写本,虽然也湿了一角,却还能画画,她坐在地上,慢慢勾勒起此刻的场景:抱着素描本的自己、在身边安慰她的林溯、收拾东西的裴衍和黎微,还有窗外的第一缕阳光。
她在画面下方添了一行小字:“暮春雨夜的画室危机,烧了画,却烧不掉回忆与守护。原来最好的财富,从不是那些看得见的物品,是身边人不离不弃的陪伴,是危难时彼此支撑的力量,往后余生,有你们在,再难也能重新开始,再苦也能满是温暖。”
林溯凑过来,看着画纸上的字迹,又看了看凌依然眼里的光,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声音坚定:
林溯“以后不管再遇到多大的风雨,多大的危机,我都陪着你,和裴衍、黎微一起,帮你重新站起来,一起守护咱们的家,守护咱们的回忆,永远不分开。”
凌依然靠在他怀里,点头微笑——她知道,这场暮春雨夜的危机,不是结束,而是他们彼此羁绊更深的开始。
往后的日子,他们会一起收拾画室,一起重新装修,一起画更多的画,一起守护这个充满爱的家,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满是希望与温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