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婉的第二胎怀得比第一胎安稳些，或许是有了经验，或许是侯府上下照顾得更细致。柳文轩几乎把她宠成了易碎的瓷娃娃，走路要扶着，吃饭要亲自布菜，连翻书都怕她累着，弄得沈清婉哭笑不得，却也甜在心里。
念安渐渐长大，已经能说些简单的词语，知道娘亲肚子里有了弟弟或妹妹，时常伸出小胖手轻轻摸着沈清婉的肚子，奶声奶气地喊：“妹……妹……”
“说不定是弟弟呢。”柳文轩逗他，把他架在脖子上，“要是弟弟，以后就跟你一起玩弹弓，要是妹妹，你就得护着她。”
念安似懂非懂，咯咯地笑，小手揪着柳文轩的头发不放。沈清婉坐在廊下看着父子俩闹，阳光落在身上，暖得让人犯困。
柳玉瑶如今已经出阁，嫁给了礼部尚书家的二公子，日子过得还算顺遂，时常回府来看望。每次来都给念安带些新奇的玩意儿，也给沈清婉带些安胎的补品。
“嫂子，你这肚子可比上次怀念安时大多了，我看八成是个姑娘。”柳玉瑶摸着沈清婉的肚子，笑着说，“到时候我就有小侄女疼了。”
“男孩女孩都好，健康就行。”沈清婉笑着说，“你现在也该考虑自己的事了，婆婆没催你？”
柳玉瑶的脸微红：“催了……顺其自然吧。”
两人说着贴心话，念安就在旁边围着她们跑，时不时摔倒，却不哭，自己爬起来继续跑，像个不知疲倦的小马达。
转眼到了生产的日子，这次比生念安时顺利得多，没几个时辰，一声响亮的女婴啼哭就划破了侯府的宁静。
“生了！是个千金！”稳婆抱着孩子出来，满脸喜气，“粉雕玉琢的，好看得紧！”
柳文轩这次学乖了，没冲进产房，只是在外面搓着手打转，听到是女儿，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嘴里念叨着：“女儿好，女儿好，贴心小棉袄……”
沈清婉躺在床上，看着被抱过来的小女儿，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小家伙闭着眼睛，小嘴巴抿着，比念安刚出生时秀气多了，像个精致的小娃娃。
“你看她多乖。”沈清婉轻声说，声音还有些虚弱。
柳文轩凑过来，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女儿的小脸，又握住沈清婉的手：“辛苦你了，清婉。”
“不辛苦。”沈清婉摇摇头，看着他又想哭又想笑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这下儿女双全了。”
“嗯！”柳文轩重重地点头，“以后我有两个宝贝了。”
女儿的到来让侯府更热闹了。永宁侯给孙女取名叫柳念惜，念着珍惜的意思，和念安的名字正好呼应。
念安对这个妹妹充满了好奇，每次被允许靠近，都伸出小手轻轻碰妹妹的脸，嘴里喊着“妹……妹……”，要是妹妹哭了，他还会笨拙地把自己的小老虎玩偶塞过去，逗得大家直笑。
“你看他，还知道护着妹妹呢。”柳夫人抱着念惜，笑得合不拢嘴，“以后肯定是个好哥哥。”
沈清婉看着一双儿女，心里满是满足。柳文轩下衙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先看女儿，再抱儿子，然后才轮到她，嘴上却喊着：“还是我娘子最辛苦，先给娘子揉揉肩。”
日子就在这鸡飞狗跳却温馨无比的氛围中过着。念惜比念安好带，不怎么爱哭，吃饱了就睡，醒了就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到处看，尤其喜欢看哥哥疯跑。
沈清婉把中馈彻底交了出去，专心在家带孩子。白天教念安认字，给他讲故事，晚上哄念惜睡觉，虽然忙碌，却充实而幸福。
柳文轩只要有空，就会陪着她们。有时带着念安在院子里踢毽子，有时坐在床边看着沈清婉给念惜喂奶，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你说，我们以后是不是就这么过了？”一天晚上，沈清婉靠在柳文轩怀里，听着身边两个孩子均匀的呼吸声，轻声问。
“是啊。”柳文轩紧紧抱住她，“就这么过，看着念安和念惜长大，看着他们读书、嫁人、娶妻，我们就守着这个家，慢慢变老。”
沈清婉笑了，往他怀里蹭了蹭：“好啊。”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一家四口身上，静谧而美好。沈清婉知道，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没有波澜壮阔，却有着双儿绕膝的热闹和温馨，在这京华沈院，在彼此的陪伴中，把平凡的日子过成了诗。
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像一条缓缓流淌的河，带着满满的幸福，流向遥远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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