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八这天，京城飘起了小雪，细密的雪花像柳絮一样在空中飞舞，给整个京城罩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却丝毫不减侯府的喜庆。
天还没亮，西跨院就热闹了起来。苏伯母带着几个相熟的夫人过来帮忙，丫鬟们端着热水、胭脂水粉进进出出，春桃更是忙得脚不沾地，一会儿帮沈清婉整理嫁衣，一会儿又去看首饰准备好了没有。
沈清婉坐在镜前，由苏伯母亲自给她梳头。铜镜里的少女，穿着大红的嫁衣，凤冠霞帔，眉眼间带着羞涩，又藏不住喜悦。
“真是个俊俏的新娘子。”苏伯母一边给她梳着发髻，一边笑着说，“文轩那小子真是好福气。”
沈清婉的脸颊微红，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别紧张，”苏伯母看出她的局促，拍了拍她的手，“一会儿文轩来接亲，你就大大方方的。到了侯府，有我和侯爷在，没人敢欺负你。”
“嗯。”沈清婉点点头，心里安定了些。
外面传来鞭炮声和喧闹声，春桃跑进来笑道：“姑娘，表少爷来接亲了！”
沈清婉的心跳瞬间快了起来，手心微微出汗。
很快，柳文轩就带着迎亲的队伍进来了。他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胸前戴着红花，俊朗的脸上满是笑意，看到沈清婉的那一刻，眼睛亮得像有星星。
“清婉，我来接你了。”他走到她面前，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沈清婉抬起头，撞进他温柔的眼眸里，所有的紧张都烟消云散了，只剩下满满的甜蜜。
按照规矩，柳文轩要背着新娘子出门。他小心翼翼地背起沈清婉，沈清婉的脸颊贴在他的背上，能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心里踏实得很。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了苏府，红妆十里，锣鼓喧天，引得街坊邻居都出来看热闹，纷纷赞叹这对新人真是般配。
雪花还在飘着，落在红色的花轿上，红白相映，格外醒目。沈清婉坐在花轿里，手里紧紧攥着那个老虎荷包，听着外面的喧闹声，嘴角一直带着笑意。
她想起刚到京城时的惶恐不安，想起在侯府经历的风风雨雨，想起柳文轩一次次的维护和陪伴，心里像打翻了蜜罐，甜得发腻。
花轿在侯府门口落下，柳文轩亲自掀开轿帘，伸出手。沈清婉把手放在他的手心，被他轻轻牵了出来。
侯府里张灯结彩，宾客盈门，永宁侯穿着喜庆的衣服，满面笑容地站在门口迎接。看到沈清婉，他满意地点点头，眼里满是慈爱。
拜堂仪式在正厅举行，红烛高照，喜乐喧天。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随着司仪的喊声，沈清婉和柳文轩并肩跪下，对着天地，对着永宁侯，对着彼此，深深一拜。
礼成的那一刻，柳文轩转过头，看着沈清婉，眼里的笑意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沈清婉也看着他，脸颊绯红，眼里满是羞涩和喜悦。
送入洞房后，沈清婉坐在床边，头上的凤冠有些沉，却舍不得摘下来。春桃在一旁给她剥着花生和红枣，嘴里念叨着：“早生贵子，多子多福。”
柳文轩应酬完宾客，带着一身酒气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红烛的光映在沈清婉的脸上，柔和而美好。
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累坏了吧？”
“还好。”沈清婉摇摇头，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皱了皱眉，“喝了很多酒吗？”
“嗯，喝了点。”柳文轩笑了笑，“大家都高兴，推辞不了。”他拿起桌上的茶杯，给她倒了杯温水，“喝点水。”
沈清婉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看着他因为喝酒而微红的脸颊，心里暖暖的。
“文轩。”她轻声唤他。
“嗯？”柳文轩看着她。
“以后，请多指教。”沈清婉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满满的认真。
柳文轩笑了，把她拥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该说请多指教的是我。清婉，谢谢你愿意嫁给我。从今往后，我会好好待你，一辈子对你好。”
沈清婉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轻轻“嗯”了一声。
窗外的雪还在下，洞房里的红烛却越烧越旺，映着墙上的“囍”字，温暖而喜庆。
这京华沈院的冬天，因为这场婚礼，变得格外温暖。而沈清婉知道，她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有身边这个人陪着，未来的日子，一定会像这红烛一样，红红火火，温暖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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