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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诏书,在崔颖皓离宫后就下达到了崔令初面前,上面写,即日起封崔令初为正二品昭仪,并且择了本月十八作为吉日允许崔令初归宁省亲。
手握着明黄色的圣旨,望着流水般的赏赐,崔令初心中明了,这是盛帝变相拉拢崔颖皓的手段,而她只是一颗棋子。
流水一般的赏赐外,还有着接踵而至的贺礼,就连高扬公主都派人送了一份不轻不重的礼来,可看着这些锦缎包裹的礼盒,崔令初却无论如何都开心不起来,原来她之前所惴惴不安的事情,是这些。
礼泰“又在走神。”
礼泰“这不应该是喜事吗?”
礼泰拿着红木檀盒出现在门口时,崔令初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望着未开花的合欢树。
崔令初的册封只是盛帝计谋中的一步,除却名分,盛帝给崔令初的再无旁的,就连寝殿都选了一处安静人少往来的,而什么仆从杂役盛帝美名其曰让崔令初自己去挑选,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封崔令初为昭仪,是不得不走的一步棋。
崔令初“你来的一路上没有人吗?”
礼泰“有也让我打发掉了。”
礼泰“马上就要回家看哥哥了,怎么那么不开心?”
崔令初“我只是感觉,我好像要一辈子困在这里了。”
礼泰闻言,心忍不住颤了一下。
礼泰轻声地应和,说不会的。
不会的,礼泰不会让崔令初一辈子困在这里的,崔令初有着自己所渴求的,有着自己的谋划,有着自己的聪明果断,让崔令初困在宫闱里与打杀她没有区别。
礼泰心想,就算崔令初待在着宫闱里,也应该是最尊贵的存在,活的肆意妄为,而不是处处做小伏低。
对于皇位的渴望,礼泰心想,除却自己的野心,自己面前的崔令初也是很大的原因。
崔令初“不说这些了,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礼泰“礼物。”
礼物…崔令初闻言,面色垮了下去,现在这个时间的礼物能有什么礼物,无非是恭贺她升位之喜,崔令初想,难道礼泰也觉得自己封为昭仪是一件好事吗?
崔令初“好好的,送我礼物做什么?”
崔令初“难道你也要在我伤口上撒盐吗?”
面对礼泰,崔令初愈发的不会遮掩自己心中的想法,将在家中娇宠出来的娇蛮愈发展露无遗。
礼泰“胡思乱想。”
礼泰“平常不能送你礼物吗?”
礼泰“再说了,这是我想你回家的时候戴的。”
崔令初“是什么?”
礼泰“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崔令初听话的打开,发现里面是纯金打造的同心锁。
仅一眼,崔令初就慌乱的盖上了,面颊泛上不正常的绯红。
崔令初“你怎么送我这个?”
礼泰“想送便送了。”
礼泰“你知道的,没有什么可以掣肘我。”
礼泰“喜欢吗?”
崔令初想摇头昧着良心说不喜欢,怕自己一说喜欢礼泰更加变本加厉的肆无忌惮,但崔令初对上礼泰期许的目光时,还是不忍心的说了实话。
崔令初“你送的我都喜欢。”
礼泰“那你…会戴吗?”
崔令初从盒子里取出来那同心锁,细细的打量着,民间男女定情的物件她和礼泰往来间居然已经送过不少了,手帕玉佩簪子,再到如今的同心锁,这是他们彼此间敞开心扉的证明,也是对彼此感情过程的见证。
同心锁周围还用掐丝工艺点缀了图案,煞是好看,是市井上没有的图案,崔令初想,这可能是礼泰自己设计的,一想到堂堂威风凛凛的魏王殿下有一日会为了同心锁的模样而在烛火下抓耳挠腮,崔令初便莫名的开心向往。
崔令初“同心锁太招摇,平常在宫里我定然不能佩戴的。”
崔令初“但回家那日,殿下已下了恩典,让我独自前往,好好同兄长说话。”
崔令初“我想,我戴着它回家是没有问题的。”
听到崔令初的话,礼泰心中悬起来的石头才放下,崔令初带着这同心锁回家给崔颖皓看,这在礼泰眼里,就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