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薇对苏暮雨而言,是朋友,更胜似家人。
可当苏昌河突然问他“有没有心悦的姑娘”时,脑海里浮现的,竟是雪薇的模样。
他……心悦她吗?
意识到自己的念头,苏暮雨猛地站起身,板凳在地面划出刺耳的拖拽声。
不,雪薇是妹妹!况且,她早有心仪之人。
苏昌河被惊得一愣:
苏昌河.“怎么了?”
苏暮雨定了定神,语气恢复一贯的平静,带着些许无奈:
苏暮雨-“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苏昌河眼神飘忽,干笑两声:
苏昌河.“随口一问罢了。看你这些年总是一个人,暗河里倾慕你的女子可不少。”
苏暮雨-“我心中从无这些情爱牵挂,再说,你不也一直一个人?”
苏昌河.“我?”
苏昌河怔了下,随即扯了扯嘴角:
苏昌河.“我这样的人,还是做个孤家寡人合适,何必去祸害别人。”
他还记得喆叔曾打趣他,说谁要是嫁了他,怕是得守一辈子寡。
他当时就笑了。
是啊,他身在暗河,每次执行任务都是刀尖舔血,稍有差池便会殒命。
可他偏偏莫名笃定,自己能活到那一天——暗河抵达彼岸的那一天。
苏昌河有野心,从他的名字便能看出。
双日为昌,意为兴盛,明亮,昌河,意为让暗河走出阴暗,迎来光明。
他要让暗河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彻底摆脱任人摆布的傀儡命运,光明正大地立足于世间。
这些年来,他在暗河之中将这一辈最优秀的年轻人都招募到了一起,组建了“彼岸”组织。
他希望可以凭借他们这群人的力量,到达暗河的彼岸,那里应有光明,而不是长夜。
这条路注定艰难,必将铺满牺牲。
也正是这份野心,让他注定与“安稳”二字无缘。
反观苏暮雨,同样游走在生死边缘,却自带一种让人安心的踏实感,看着就是顾家的靠谱男人,也难怪暗河中那么多女子倾心于他。
而苏昌河,恰是苏暮雨的反面,他浑身上下都透着危险气息,除了身边几个相熟的人,暗河三家中不待见他的人着实不少。
慕家毒花,慕雪薇,是个例外。
苏昌河至今仍觉得奇妙,他和慕雪薇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却因为苏暮雨有了交集,又凭着一顿面,成了朋友。
他知道了慕雪薇和他怀着同样的念想——摆脱阴影,行走在阳光下。
之前问她“你希望吗?”时,苏昌河心里其实没底,怕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期待的。
万幸,他们是同路人。
等过几日,他便将那枚象征“彼岸”的戒指交予她。
苏昌河又看向苏暮雨,见他还站在原地垂眸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唉,他叹了口气。
他如今是真心将慕雪薇当作朋友来看的。
可每当撮合她与苏暮雨时,心里竟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慕雪薇啊,她很好,很特别。
像皎洁的月亮,像未染尘的雪花。
他有时觉得,这世上无人能配得上她。
就连苏暮雨也不行。
她仿佛就该像月亮那样,高高悬挂,不染尘埃。
只可惜,慕雪薇终究是凡人,有七情六欲。
他见过她爱一个人的模样,眉眼生动,神情炽烈。
原来她并非一座冰冷的雪山。
收回思绪,苏昌河忍不住笑了笑。
他这两天,怎么总想着慕雪薇?
方才她在的时候,盼着她得偿所愿;
她离开了,又觉得苏暮雨配不上她。
自己何时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唉,都怪苏暮雨这个死木头,真是操碎了心!
苏昌河决定不再绕弯子,他坐回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抬了抬下巴示意苏暮雨也坐下:
苏昌河.“苏暮雨,你说,要是有个女子天天黏着一个男子,对他嘘寒问暖,只在他面前露出少女的娇憨可爱,这算不算喜欢?”
苏暮雨认真思索片刻,如实回答:
苏暮雨-“或许,只是这位姑娘比较依赖他。”
苏昌河.“……”
他是不是该找几本情爱话本给这木头看看?
苏昌河迅速起身,笑着拍了拍苏暮雨的肩:
苏昌河.“暮雨,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他这就去买话本。
得挑那些情节直白、少绕弯子的话本,最好是男女主一眼定情、大胆表白的类型,太含蓄的估计这木头也看不懂。
走到门边,苏昌河又回头,状似随意地添了一句:
苏昌河.“哦对了,雪薇妹妹说下次带昌离吃面,不如就定在明日?我们俩也去,凑个热闹。”
苏暮雨唇角微扬,点了点头:
苏暮雨-“好,确实有些想念那家面的味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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