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航"让我疯了吧。"
左航"瑞吉，让我疯。"
瑞吉闭上眼，泪水浸湿他的衬衫。这哪里是念想，分明是两个人的煎熬——他要在责任与爱情间挣扎，而她要背负他的深情，继续扮演还有的角色。
可瑞吉无法拒绝。她知道这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是窒息生活里唯一能喘息的缝隙。
她又何尝不是。
她轻轻推开他，捧着左航瘦削的脸颊。颧骨比以前更突出，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
瑞吉"别这样。"
瑞吉"你得好好活，要对她好，也要对自己好。"
瑞吉"而我……"
瑞吉"也会在某个你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想着你，想着我们小时候一起爬过的香樟树，想着你替我抢回被抢走的风筝，想着你在我被锁进地下室时，义无反顾地来救我。"
左航盯着她看了很久，忽然笑了，笑得泪流满面。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像小时候那样。
左航"你早就安排好了，对不对？把所有人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唯独把自己忘了。"
左航"让我们都活在你给的缝隙里，喘一口气，痛一辈子。"
瑞吉没有否认，只是别过脸望向阳台外的夜色。云散了，月亮重新露出脸来。
瑞吉"走吧。"
瑞吉"别让她等太久，她会担心的。"
左航知道，许婉不会。
瑞吉啊，你自己都不知道吧。你以为你不爱我，可那只是相对于你太爱的那个人来说的。就算许婉喜欢我，她也不及你十分之一在乎我。
左航没有动在原地沉默了很久。久到她以为他不会走了，才听见沉重的脚步声。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下，没有回头。
左航"瑞吉，如果有一天，我能抛开所有的一切，光明正大地抱你，"
左航"你会不会……终于肯在我面前哭一次？"
左航"不用装坚强，不用顾左右而言他，"
左航"就只是为了我，为了自己，哭一次。"
瑞吉"会。"
声音很轻。
瑞吉"但那天，你已经不需要我了。"
瑞吉想，那时候的左航应该已经放下执念，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再也不需要她这束虚幻的光来支撑。
阳台门被轻轻带上，"咔嗒"一声轻响后，屋子里恢复寂静。瑞吉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落，终于捂住脸失声痛哭。
她不是什么圣女，不是谁的救赎，更不是谁心里的光。只是个被困在命运牢笼里的女人，爱着不能爱的人，亏欠着温柔的人，牵绊着默默守护的人。
左航，求你幸福吧。
永恒的相爱，亲人般的相爱是她的谎言。时间和新的爱人会冲刷掉他对她的爱。
就让自己背负吧。他只要幸福的，迟钝的，慢慢的遗忘就好了。
哭了不知多久，直到喉咙发疼眼泪流干，她才慢慢站起身。走到阳台边推开一条缝，夜风灌进来，带着刺骨的凉意。
楼下的小路上，左航应该已经走远，只剩路灯孤零零地立着，洒下昏黄的光。
轻轻关上阳台门，回到房间将自己埋进被子。
黑暗中，手腕上的银铃偶尔发出细碎声响，像是在提醒她，短暂的温暖过后，等待她的依旧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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