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夜雨斜飞，缉毒组办公室里只剩两盏台灯亮着。江照雪站在沈骁桌前，手里攥着一张照片复印件，边缘已经皱了。她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的脸看穿。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但字字如针，“‘双生计划’到底是什么？”
沈骁没抬头，手指在键盘上敲得不紧不慢，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终于开口：“有些事你知道了，只会更痛。”
江照雪冷笑一声：“你是在保护我，还是在利用我？”
沈骁这才缓缓抬起头，眼神沉得像深夜的海。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目光里藏着她看不懂的东西。
楚瑶突然冲进来，脸色发白，手里抱着平板，喘得厉害：“你们……你们得看看这个。”
她把平板往桌上一放，调出一段音频波形图。
“这段录音是从三年前的任务备份里挖出来的。”她声音发抖，“原本我以为是系统残留的噪音……可它不是。”
她按下播放键。
【音频开始】
“目标确认死亡，代号‘蛇眼’。”
“重复一遍，蛇眼已死。”
“任务终止，行动取消。”
【音频结束】
江照雪猛地站直身子，手指紧紧掐住桌沿，指节泛白。
“这是……沈骁的声音？！”
沈骁走进来，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屏幕。
他声音很淡：“那是张默然的声音。”
江照雪瞪着他，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破绽。
“那你呢？你是谁？你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沈骁没回答，转身就走。
江照雪咬牙追出去：“你逃什么？！”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冷得像铁。
“我活下来了，是为了一个承诺。”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楚瑶靠在墙边，低声说：“他骗你了。”
江照雪没说话。
楚瑶继续说：“我查了那段音频的原始记录，是2017年8月16日的任务录音。那天……张默然被报告死亡。”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但沈骁第一次执行卧底任务，是在2021年。”
“也就是说……”江照雪喉咙发紧，“他三年前就该死了。”
楚瑶点头。
“那他是谁？”
楚瑶没说话。
凌晨一点，江照雪一个人坐在技术侦查科的电脑前，屏幕上是一段加密视频。
是匿名邮箱发来的，标题只有两个字：
【看懂】
她点开。
画面模糊，像是用无人机拍的，镜头晃动，但能看清场景——
废弃仓库外，沈骁站在那里，对面站着一个戴帽子的男人。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男人开口：
“计划还在进行中。你不能再插手了。”
沈骁低头看了眼手表，声音低沉：“我必须完成它，哪怕……用我自己的命。”
男人沉默了几秒，转身离开。
沈骁站在原地，望着对方背影，良久才转身离去。
画面戛然而止。
江照雪盯着屏幕，心跳越来越快。
她认出那个男人的轮廓，虽然没露脸，但她见过。
是林牧远。
她猛地站起来，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雨下大了。
江照雪站在缉毒组门口，手里握着枪，指节泛白。
沈骁从楼梯上来，看见她时愣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儿？”
江照雪没说话，只是盯着他。
“你到底是谁？”她问。
沈骁没动。
“我是沈骁。”
“不是。”她冷笑，“你是谁？张默然？还是另一个替身？”
沈骁眼神变了。
“你想知道真相？”
江照雪点头。
“那就别再问我。”他说，“去查。”
“我已经查到了。”她声音更冷，“你三年前就该死了，对吧？可你现在还活着。为什么？”
沈骁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你知道吗？”他轻声说，“有时候，活着比死更难。”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护你到死。”他说，“但你得先恨我。”
江照雪瞳孔一缩。
“什么意思？”
沈骁没回答，只是看着她，眼神里有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往前走了一步。
江照雪本能地后退一步，枪口对准他胸口。
“别过来。”
他停下脚步。
“你信我吗？”他问。
江照雪没说话。
“如果你信我，就别再查了。”
“我不信你了。”她低声说，“我不再相信你了。”
沈骁眼神暗了下去。
他轻轻说了句：“我知道你会恨我……但我不能让你知道。”
说完，他转身要走。
江照雪扣下扳机。
“站住！”
沈骁停下，回头看她。
“你要抓我？”他问。
“我不知道。”她说，“我只知道，你不该这样对我。”
沈骁嘴角扯了扯，像是笑，又像是痛。
“我从没想过要对你怎样。”他说，“我只想让你活着。”
江照雪咬牙：“那你呢？你能不能也好好活着？”
沈骁没回答。
远处传来脚步声。
江照雪转头，看见顾言从黑暗中走出来。
“你来了。”沈骁说。
“时间差不多了。”顾言语气平静，“她该知道的，都看到了。”
“你早就知道这些事？”江照雪盯着他。
顾言点头。
“是你发的邮件？”
“是我。”他说，“但不是为了让你怀疑他。”
“那你是为了什么？”
顾言看着她，眼神复杂。
“真相不是答案。”他说，“而是代价。”
他说完，转身离开。
夜风呼啸，雨越下越大。
沈骁站在原地，看着江照雪的背影，声音轻得像风。
“我知道你会恨我……但我不能让你知道。”
江照雪没有回头。
她只说了一句：“我不再相信你了。”
然后，她转身离开。
\[未完待续\]江照雪站在雨里，雨水顺着发梢滴在衣领上。她看着沈骁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手指还在微微发抖。
楚瑶从后面追出来，喘着气喊她：“你真的要查下去？”
江照雪没回答，只是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枪。金属表面已经有些生锈，是去年缉毒组配发的旧型号。
“你知道查到最后会是什么结果吗？”楚瑶声音急了，“顾言不会无缘无故发那封邮件，他一定知道什么。”
江照雪终于开口：“那你呢？你是不是也瞒着我什么？”
楚瑶愣了一下，眼神闪躲。
“那晚的事……”她低声说，“不是沈骁干的。”
“可那声音明明……”
“是AI合成的。”楚瑶咬牙，“我昨晚破译了那段音频的原始文件，里面夹了一层干扰波，是人为伪造的。”
江照雪猛地抬头：“你是说，有人在陷害他？”
“我不知道是谁。”楚瑶摇头，“但我可以肯定，那段录音不是真实的。”
江照雪沉默了几秒，忽然转身往楼下跑。
雨下得更大了，街道上的霓虹灯在水洼里碎成斑驳的光影。她冲进停车场，发动车子时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沈骁去了哪。
手机响了。
是匿名号码。
信息只有一句话：
**“如果你想查清真相，来城南码头。”**
沈骁站在码头边缘，风吹得他大衣猎猎作响。他盯着面前的男人，声音低沉：“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背对着他，手里拿着一叠照片，轻轻晃了晃。
“三年前那场爆炸，死了六个人。”他缓缓开口，“可他们不该死。”
沈骁眼神一冷：“你是谁？”
男人转过身，露出半张脸。
沈骁瞳孔骤缩。
“不可能……你已经……”
男人笑了：“你以为你救了谁？”
他把照片扔在地上。
江照雪赶到时，正好看见沈骁弯腰捡起一张照片。她的脚步声惊动了两人。
沈骁猛地回头：“你不该来！”
男人却笑了：“她来了也好。”
他走向江照雪，目光意味深长：“你认识我吗？”
江照雪皱眉，心跳莫名加快。
她看着他的脸，忽然想起一个画面——
三年前，缉毒组档案室，一张模糊的照片上，有个男人站在沈骁身旁。
那是沈骁唯一一次任务失败的照片。
男人轻声说：“我是张默然。”
江照雪呼吸一滞。
沈骁突然扑过来，将她推开。
一声枪响。
男人倒下了。
沈骁捂着左臂，脸色惨白。
江照雪冲过去扶住他：“你疯了吗？！”
“不是他死……就是你死。”沈骁咬牙，“他是‘双生计划’的真正执行者。”
江照雪浑身发冷：“什么意思？”
沈骁喘着气，嘴唇泛白：“三年前，我和他一起执行卧底任务。可他……背叛了所有人。”
远处传来警笛声。
沈骁抓住她的手腕：“现在听我说——如果我出事了，去查2017年8月16日的档案。密码是你生日。”
他看着她，眼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
“我不怕死。”
“我只怕你活不下去。”
说完，他松开手，踉跄着向警方走来的方向走去。
江照雪站在原地，雨水打在脸上，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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