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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住我隔壁的小丑:我妈叫我回家吃饭,他叫我去献祭

林闵:“......”

  随着“欢迎老姐濒临弟舍检查日记”的这行金色文字,在微光中闪烁了几秒,随即缓缓黯淡、消散。

  全息屏幕重新稳定下来,界面清晰显示:

  【访问权限:二级】

  【可查阅范围:私密日志】

  “OK啦!”

  他深深吸一口气,压下胡乱飞舞的杂念,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点开了那个最早的日期条目。

  界面刷新。

  屏幕中央,刷新的图标依旧。

  10分钟

  20分钟

  半小时

  半小时后,刷新图标还在屏幕中央,爱的魔力转圈圈。

  林闵:“......“

  林闵不确定的检查网络,全息屏右下角的网络信号满格。

  “呵,现在网络发展都12G了,还如此!”

  “小子(zhei),硬控我半小时”

  林闵:“......”

  林闵指尖快速滑动,点开下一个带锁的日期条目。

  界面刷新

  界面刷新依旧

  10分钟后

  “呵”

  林闵:“......”

  再下一个

  界面刷新

  林闵有些不耐烦的,快速点开下一个。

  界面刷新

  再下一个

  界面刷新

  再下一个......

  界面依旧是刷新

  林闵:“......”

  他有些不信邪,二级权限的日记全是刷新,指尖在投射出的虚拟界面上疯狂滑动、点击,一个接一个,映入眼帘的,却只有,界面图标,爱的魔力转圈圈。

  “靠,玩我呢!”

  “以前,我也没少被玩过,但不像今天这样,有密码,没内容,不说错了,有密码,有内容,可界面全是‘正在加载’,它在玩我?”

  林闵不死心,几乎尝试了所有能解锁的私密日记日期,结果毫无意外,清一色的刷新图标。

  “呵……”

  所有私密日记,可看够私密,似精心布局的欺诈电话,给人看到希望,却又堵死所有通路。

  “呵......呵呵呵.....”

  他颓废的靠在床头板上,目光空洞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喃喃低语:

  “5小时”

  “整整5小时”

  “呵呵呵”

  他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对着那个旋转的图标,试图从像素的缝隙里、从光标的轨迹中,抠出哪怕一丝一毫可能隐藏的有趣信息。他尝试过各种角度、各种姿势,甚至对着屏幕哈气,用指尖去“抠”那个图标,甚至异想天开地用不同的脚趾、不同的身体部位去触碰平台表面,幻想能触发什么隐藏指令。

  结果?

  除了换来系统好似给他戴上了无形的红鼻头,以及脚趾麻、屁股抽筋之外,收获的依旧是满屏的旋转图标。

  窗外,天色早已从阴沉转为昏暗,雨势渐歇,只余下水滴从屋檐滴落的嗒嗒声。

  “咕噜噜......”

  胃袋发出强烈的抗议。

  营养膏带来的虚假饱腹感,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因腰部动作摆动过度而透支的饥饿感。

  精力被榨干的虚脱感,再加上5小时的无障碍“阅读”,让林闵感受全身使不上力气,就像身体被掏空。

  “这日子,真他妈不是人过的”他低声嘟囔了一句。

  他从床上挣扎的爬起,脚步一瘸一拐的走向客厅、厨房,准备再给自己灌点难以下咽的科技糊糊。

  说来也怪,此刻回想起营养膏的味道,林闵内心的排斥感竟少了许多。

  或许是灵魂正逐渐适应这具躯壳,也或许是这世界的美食品味,正潜移默化地侵蚀着他,毕竟这个世界的游戏,他还没真正上手体验过。

  就在这时,公寓门传来开锁的声音,紧接着是门轴转动的细微摩擦声。

  林闵的脚步下意识地顿住,就像偷吃小鱼干的猫被铲屎官撞破时的表情时的顿住,虽然他脸上其实没什么表情。

  这个时间点!

  林闵下意识的看向墙上的机械摆钟,指针此刻清晰的指向六点钟零五分。

  “老姐”

  “外卖员”

  “老姐点的外卖员”

  门外熟悉的脚步声传来,节奏上似乎比平时快了一分。

  “啪嗒”

  手提包被随手扔在门柜上。

  “咔哒”

  门锁重新闭合,反锁的轻响。

  脚步声没有停顿,径直朝着厨房方向而来。

  林闵有些许心虚,或许是灵魂尚未完全适应这里的生活,与老姐短时间的接触还行,长时间还是会有点膈应,他下意识的想退回自己的房间。

  但已经来不及了。

  厨房门已然被推开,老姐林稚梓的身影就站在厨房门口。

  他依旧穿着那身米白色的修身西装,波浪长发略显凌乱的挽在脑后,几缕发丝沾着湿气贴在光洁的额头,麦色的肌肤上似乎带着一丝运动后的红晕,呼吸也似乎也比平时快上几分。

  她手中提着一个袋子。

  一个用某种厚实、深褐色油纸包裹的袋子,上面没有任何可识别的商标,边缘被雨水打湿。

  袋子不大,但看起来沉甸甸的,被她几根手指勾着。

  按林文的破碎记忆,老姐在一个不算大也不算小的中型企业当白领,加班是常态,通常不到晚上十一点半绝不可能踏进家门。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公司倒闭了?老板卷款跑路了?”

  “不对,这世界的太阳好像真从西边出来。”

  “还有,她手上拿的什么?公司福利?”

  如果是公司福利,也不可能,按照林文的记忆,和对老姐的了解,如果是公司福利,公司发放的也只是一些廉价的生活必需品,比如标准化的营养块或能量方砖。

  “老弟--”她的声音好似因叫声过久过多,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老弟今天想我没,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好玩的东东回来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若无其事的将那个深褐色的油纸包袋放在了厨房操作台上。

  “姐,带啥好东西回来了,我都闻到味了”虽说林闵灵魂适应了肉身,不适应生活,但还是会露出对食物的虔诚和期待,让他嘴角不争气的流下口水。

  林稚梓一如往常,脸上没有多少表情,但眼神,还是带着些许戏谑道:“你猜”

  林闵适时地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肚子配合地发出“咕咕”的抗议声。

  “姐,我饿了”

  说着,林闵的视线不由自主,像是被一个身着服装若隐若现的身材展露的美少女,吸引了目光似的,飘向那个袋子。

  袋口没有完全封死,隐约能看到里面似乎是某种深色的、一块一块的块状食品,似乎还沾着点暗褐色的汁水。

  老姐,还是老样子的拆开包装袋,包装袋里拿出已经切好、浇汁的广式烧鸭,往微波炉送。

  对老姐来说,做饭基本等于操作微波炉和电饭锅。

  至于那难以下咽的营养膏?那是老弟的日常口粮。

  反正老弟还没开始赚钱,零花钱也有限,老姐饿了,通常也有老弟下厨。

  林稚梓洗完手,扯过旁边挂钩上的那块干瘪的破毛巾,擦了擦,之后,走到冰箱,打开门,拿出一管颜色限亮,无异味的营养膏,动作麻利的挤进专门加热营养膏的加热器内。

  她转过身,背靠金属台面,双手环抱在胸前,目光再次落在林文脸上。

  “叮!”

  微波炉清脆的提示音打破了厨房的寂静,宣告着加热完成。

  她没有说什么,径直往微波炉去了,他们没有过多的话语,个干个的。

  林稚梓将那盘热气腾腾,表面油亮焦脆,里面鲜嫩多汁,还淋着深褐色酱汁的烧鸭端了出来,放在操作台上。

  “愣着干嘛,端出去啊,准备开饭了。”

  “难道,还需要老姐伺候你!”

  她瞥了一眼还愣在原地,眼神被烧鸭勾引的林文。

  “哦”

  林闵如梦初醒,连忙上前端起那盘散发着不太致命,但与营养膏相比,可以说是完全致命勾引、诱惑的烧鸭,有种想上去把它扒个精光,一丝不挂的冲动,更别说,香气,光闻着刺激味蕾狂分泌唾液。

  林稚梓则拿着,那管加热好的营养膏,顺手又从冰箱里取出两瓶标注“基础电解质补充液”的透明饮料,跟在林闵身后走出了厨房。

  客厅里,四方形的桌,感应到有人靠近,桌面亮起柔和的亮光。

  有着诱人色泽和鸭里鸭气的体香的烧鸭,被放在桌子中央,营养膏和饮料放在一旁,椅子被拉开,坐下。

  两人相对而坐,气氛舒缓,就差两根蜡烛。

  林稚梓拿起餐具,动作优雅夹起烧鸭肉往林闵碗中放,一块又一块。

  她的脸上还有人畜无害的迷之微笑,眼里却藏不住的期待感。

  “吃吧!”

  林闵迫不及待的想动手,但林闵从小到大的教育,教他做一个有教养的阳光开朗大男孩,餐桌动筷,长辈先行。

  老姐眼里的期待感满满的电光,林闵觉得是该下手呢!还是,该上手呢!

  对于老姐期待感的小眼神,林闵忍不住在心里小吐槽:“喂,你这眼里的期待感是什么,不会是往肉里下毒了吧!”

  但,林闵的小手还是会,礼尚往来,动作麻利的给老姐夹鲜嫩多汁、鸭味十足的小鲜肉,道:“姐你也吃!”

  两人互相谦让的给对方夹肉,你一块,我一块,他一块,夹得两人满头黑线。

  气氛尴尬。

  终于,两人似乎都互相夹得有些不耐烦了,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两人同时挤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两人又默契地拿起手边的饮料、开盖,猛的往嘴里灌了一口,掩盖双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林闵习惯性的瞥向瓶盖,看有没有中奖,就算是没有有奖活动的饮料瓶盖,林闵上一世也会下意识的看看有没有中奖,这习惯也被他带到了现世。

  林闵下意识的向老姐展示、炫耀自己中奖的瓶盖,兴奋道:“姐,你看,老弟我中奖啦!”

  林稚梓一如既往,陪着最亲密的老弟即兴表演,敷衍式的、发自身体自然的笑容,鼓励式道:“老弟,今天欧皇附体,厉害啊。”再给他送上牛B的大拇指。

  同时,林稚梓小心翼翼的看向厨桌底下的手上两个和饮料瓶盖一模一样的,一个“再来一瓶”,一个“谢谢惠顾”的瓶盖,心里松了一口气,默默收入口袋。

  趁着林闵注意力被“中奖”吸引,林稚梓加快了手上的速度,疯狂给林闵碗中夹肉,堆得小山。

  “老弟呀!别浪费今天的欧气,多吃点,把今天的欧气,吃人肚子里,存入四肢百骸。”

  林闵转头就把姐姐眼中那点不怀好意忘在了脑后,“嗯”了一声,开始狼吞虎咽,将碗里的烧鸭一扫而空。

  林稚梓看着林闵大口大口地将烧鸭消灭干净,嘴角那抹不怀好意的笑容越发灿烂。

  “老弟,感觉如何?”她笑眯眯地问。

  林闵打了个饱嗝,揉了揉太阳穴。

  “姐,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我怎么感觉头晕乎乎的,好想睡一觉。”

  林稚梓翻脸换上关切的“假”表情道:

  “晕乎乎是正常情况,吃太饱了嘛!”

  “没事的,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

  林闵开始眼神迷离,嬉笑笑脸道:“姐,你是不是,怕我分走,老爹老妈留下的家产,所以给我下药,好把家产卷走。”

  林稚梓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又似被他的话语逗乐了道:

  “家产!”

  “你还好意思提!”

  “早被你这些年上学败光了!”

  “呵呵呵……”林闵在自己的傻笑声中,头一歪,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喂,老弟,老弟,醒醒,醒醒”

  林稚梓推了推他,又在他脸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

  确认林闵真的睡死过去后,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转身回房,拿出了不知藏在哪里的颜料和画笔。

  她一脸恶作剧得逞的坏笑,小心翼翼地褪去林闵上半身的衣物。

  林文上半身衣物褪去,露出炼了两年半,九九归一,还残留有以前练过肉痕迹的腹肌。

  林稚梓拿起画笔,在林文脸上,在九九归一的腹肌上,勾勾画画,叉叉写写,充分满足了自己的恶趣味。

  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后。

  她收敛起了脸上的玩味表情,拿出一个正常规格的注射器,动作熟练地在林闵手臂上抽取了半管殷红的血液。

  做完这一切,她看着趴在桌上、被画成大花脸还浑然不觉的林闵,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语气带着调侃道:

  “年轻人,睡眠质量就是好,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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