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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深渊的回响

综漫:女主的爱情之旅

界限划下,如同斩断了最后一根脆弱的蛛丝。神代樱能感觉到,逆卷昴身上那原本就混乱的气息,在短暂的死寂后,开始滑向一种更加深沉、更加令人不安的……虚无。

他不再表现出明显的痛苦挣扎,也不再刻意躲避。他像一具抽空了灵魂的空壳,沉默地出现在每一个该出现的场合,眼神空洞,对周围的一切(包括神代樱)都失去了反应。就连逆卷绫人偶尔的挑衅,他也只是漠然地瞥一眼,仿佛对方只是在对着空气嘶吼。

这种状态,比之前的狂躁更加可怕。

神代樱心中隐隐不安,但她强迫自己不再去关注。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也是怜司和礼人(以他们各自的方式)暗示过的“正确”道路。她不能,也不该再涉足那片危险的深渊。

然而,有人并不打算让事情就此沉寂。

晚餐时,礼人看着昴那副行尸走肉般的模样,紫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仿佛精心准备的戏剧因为演员的消极罢演而失去了趣味。他优雅地切着盘中的食物,忽然用不大不小、恰好能让所有人听清的声音,对身旁的怜司说道:

“说起来,怜司,关于昴体内那个‘诅咒’的压制实验,最近是不是该进行新一轮的‘刺激’了?我记得上次的数据显示,在极端痛苦和绝望的情绪下,‘诅咒’的活性会暂时降低呢。”

他话音落下,餐厅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冻结。

昴握着刀叉的手猛地一颤,金属与瓷盘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他缓缓抬起头,空洞的猩红眸子第一次有了聚焦,死死地盯向礼人,那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却让礼人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怜司推了推眼镜,眉头微蹙,显然对礼人这种公然提起禁忌话题、并且明显意有所指的行为感到不悦:“礼人,注意场合。昴的‘治疗’方案,需要更慎重的评估。”

“治疗?”礼人嗤笑一声,意有所指地扫了眼神代樱,“我看是‘催化’才对吧?毕竟,最极致的绝望,往往能激发出最……有趣的反应,不是吗?就像某些‘特殊’的存在,也能意外地带来‘安抚’一样。”他将“安抚”二字咬得极重。

神代樱的心沉了下去。礼人这是在将昴的绝望与她之前的“安抚”和现在的“疏远”直接联系起来!他在暗示,昴的痛苦和绝望,是她一手造成的“实验变量”!

绫人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言语交锋,猩红的眸子在礼人、昴和神代樱之间转动,仿佛在看一出好戏。

奏人害怕地抱紧了泰迪熊,将脸埋了进去。

而一直沉默的逆卷修,则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深绿色的眼眸淡漠地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昴那绷紧到极致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断的背影上。

昴没有再看礼人,也没有看神代樱。他只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重新低下了头,继续切割着面前早已冰冷的食物。但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手背上青筋暴起,周身的死寂气息中,开始酝酿起一股令人心悸的、如同火山喷发前兆般的压抑风暴。

晚餐在不祥的寂静中结束。

昴第一个离席,脚步沉重,却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朝着大宅深处、那片通向地下训练场(也是上次他失控的地方)的通道走去。

神代樱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礼人的话像毒刺一样扎在她心里。难道她之前的“安抚”和后来的“疏远”,真的无形中成了某种“刺激”,加剧了昴的痛苦,甚至被礼人利用,作为他口中“诅咒压制实验”的一部分?

她无法确定,但愧疚和不安如同藤蔓般缠绕着她。

她回到房间,却坐立难安。她能隐约感觉到,从大宅深处传来一阵阵压抑的、如同野兽濒死般的低吼和撞击声。

是昴。

他果然去了训练场,在用最原始的方式发泄着那无处安放的、被礼人话语彻底点燃的绝望与自我毁灭的冲动。

神代樱在房间里踱步。理智告诉她应该像怜司说的那样,保持距离,不要介入。但情感上,她无法对昴那清晰传来的痛苦波动完全无动于衷,尤其是当这痛苦,可能有一部分是因她而起(无论有意还是无意)的时候。

最终,她还是没能忍住。

她悄悄地离开了房间,避开了可能存在的监视,朝着训练场的方向潜去。

当她来到训练场入口时,里面传来的声音已经不仅仅是撞击和低吼,还夹杂着一种……仿佛血肉被撕裂、骨骼被碾碎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神代樱心中一紧,猛地冲了进去!

训练场内一片狼藉,比上次更加严重。墙壁布满裂痕和凹坑,地面散落着武器的碎片。而逆卷昴,正跪在场地中央,他的双手……深深地插进了自己的胸膛!暗红色的、泛着诡异光泽的血液正从他指缝间汩汩涌出!他低着头,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仿佛正在将什么东西……从自己体内硬生生地挖出来!

“昴!住手!”神代樱失声惊呼!

昴的动作猛地一顿,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抬起头,看向入口处的神代樱。他脸上沾满了自己的血,猩红的眸子里没有理智,只有一片混沌的、疯狂的血色,以及一种……近乎解脱般的、扭曲的笑意。

“呵……”他咧开嘴,发出如同破风箱般的笑声,“你来了……来看……我这副……可笑的样子吗?”

“不是的!你快停下!”神代樱顾不上危险,想要冲过去阻止他这近乎自戕的行为。

“别过来!”昴猛地嘶吼一声,周身爆发出强大的、充满毁灭气息的血色能量,将她逼退数步!“滚开!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不需要任何人的……救赎!”

他一边嘶吼着,一边更加用力地将手向胸膛深处探去,仿佛要亲手将自己的心脏掏出来!

神代樱看着他这疯狂而绝望的举动,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她知道,礼人的话,她的疏远,以及昴自身那无法摆脱的诅咒和痛苦,已经将他彻底逼到了崩溃的边缘!

她不能就这样看着!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她调动起体内那独特的“新月”之力,不再是刻意收敛的温暖安抚,也不再是冰冷的防御,而是将两种力量以某种玄妙的方式融合、爆发——一道混合着月白与淡金色光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净化与镇压意志的能量束,从她掌心激射而出,目标不是攻击昴,而是射向了他双手插入胸膛的位置!

她试图用这股力量,强行打断他那自残的行为,同时净化那疯狂涌出的、带着诅咒气息的血液!

能量束精准地命中!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插入冰水,刺耳的声响伴随着昴凄厉到极点的惨叫响起!他那插入胸膛的双手被强大的能量震开,伤口处爆发出更加剧烈的光芒,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昴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壁上,滑落在地,不再动弹,只有胸口那恐怖的伤口仍在光芒中滋滋作响,不断有黑烟般的东西被逼出、净化。

神代樱剧烈地喘息着,看着倒在光芒中、生死不知的昴,脸色苍白如纸。

她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

她只知道,她无法眼睁睁看着他……自我毁灭。

而就在这时,训练场的入口处,响起了清晰的、不疾不徐的……鼓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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