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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花开的不是最好的

风柳晓洒

关于墨晓黑一块桂花糕就能哄好的日常。

  一发完!!!

  这日的稷下学堂依旧是在柳墨二人的斗嘴中开始的。

  “我说几位师兄,四师兄和五师兄每天都吵吗?”

  东八参加初试的时候他们在台上吵,拜师第一天在学堂院子里吵,拜师第三天在房顶吵,拜师第十天在街上吵,拜师一个月也就是现在又不知道因为什么互怼了起来。

  洛轩转头看了眼风七,风七继而看向雷二,东八疑惑的也看向雷二“啊?”

  雷梦杀抱臂故作沉思的说“也不是每天都吵,不在学堂就不吵了。”

  “咱们现在不是每天都在学堂吗?”东八又往里瞅了一眼,墨晓黑坐着,柳月背对他站立“他们每天这样吵,你们也不觉得奇怪?”

  雷二趴在东八身上也往里探头“他俩吧刚拜师那会儿就这样了,我跟剑门都见怪不怪了。”

  “每天都吵?哪来的这么多话说。”百里东君戳了戳雷梦杀。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人家两个人的情趣。”

  院子里有株桂花树,只要有风来一大簇一大簇的花朵落下,好似那年。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刚拜入学堂的柳月还没带斗笠,墨晓黑也是。

  “大清早的就在那儿伤春悲秋的给谁看?”墨晓黑目不斜视的走到柳月身边“师父让咱们起早练剑可没说让你在这儿吟诗。”

  柳月怨他不懂风雅“人生三大幸事,吟诗,喝酒,抱美人,师弟,你懂不懂啊?”

  墨晓黑懒得理他,拿起桌上的配剑对着细小的花瓣划拉几下“我才是师兄。”

  花片被劈成两瓣,摇曳的在空中。柳月也不在自讨没趣去了院子最南端。

  晌午墨晓黑比柳月先出了学堂,他哪也没去,只去了一家卖桂花糕的摊子。

  那小贩认得他,如今拜入李先生门下更是无人不知的存在。

  柳月跟在他后面,等人走远了自己也买了一包“刚才那个人经常来你这里买桂花糕?”

  小贩说“那位公子每天都来,公子,你们一起的?”

  柳月掂量着糕点笑着说“我是他师兄。”

  柳月不喜欢吃甜食,他觉得腻得慌,但墨晓黑喜欢,客房里随处可见的是各种糖罐子。

  柳月第一次去墨晓黑回家也是因为吃醉了酒,他们两个人要了五坛子竹叶青。

  “今日好不容易没别人,师兄敬你一杯。”

  柳月好脾气的给他倒了酒,又给自己满上“咱们在一起也半年了。”

  “咱们平时很熟?”墨晓黑打量着那杯酒,他自认和柳月是不太相熟的师兄弟当然了,我是师兄。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不算熟悉?”柳月本就生的俊美,随意找的路边小摊,昏暗的灯笼,更显得眼前人如画中仙,可惜对面的人根本没抬眼看他。

  几杯酒下肚墨晓黑昏昏沉沉的倒在了桌子上“嘴上功夫挺厉害呀,酒量怎么这么差?”

  师弟啊,像你这种嘴上不饶人酒量又浅的人,以后行走江湖可麻烦咯。

  柳月本来想着他既然平日里穿一身黑,家里肯定是简约的,但推开门却他的想法大相径庭。

  称不上温馨,但角角落落摆着各种小摆件,床头系着香包,小桌上还有没吃完的桂花糕。

  还真是每天都买啊。

  醉了酒的人就应该乖乖任人摆布,这是柳月对墨晓黑的定位,脱衣服,擦身子样样不落的做完,耳边响起了打更的声音。

  柳月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今晚只能在这儿将就一晚了。

  躺椅上有件披风,柳月将手搭在后脑勺上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人,我给你洗澡,你给我盖一件披风不过分吧?

  淡淡的桂花香萦绕在柳月鼻尖,这一夜他做了个梦。梦里有好大一株桂花树,黄澄澄的花瓣落在一人身上,柳月想看清楚他的脸,带那人却渐渐远去……

  “你早上想吃什么?”睡梦中的柳月是被墨晓黑一脚踹醒的,他有起床气颇为不悦的说“随便,别打扰我睡觉。”

  墨晓黑自然也不惯着,一把夺过被他窝在怀里的披风“马上就要日上三竿了,师傅说他后天回来检查我们的剑术,你还不起?”

  迷迷糊糊的柳月和已久沉默寡言的墨晓黑罕见的一同出现在了雷梦杀眼里“你们一起来的?今天没吵架?”

  “师兄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跟小师弟没吵架难道不是件好事吗?师兄盼着我们吵架?”柳月扇不离手,虽然扇不出来什么风也难解夏末秋初的炎热,但拿在手里总归是多了一丝做派。

  雷梦杀喝了口茶“那倒也不是,主要是平时看习惯了,乍见你们站在一起感觉有点儿奇怪。”

  “确实奇怪。”沉默不语的墨晓黑突然开口“早上在我家吃了三个包子,三文钱。”

  “你还在乎这些钱?”

  “你俩在一起吃早饭!!!”

  顾剑门这是正好走了进来“大家都在呢,花楼最近来了个新的姑娘,听说唱的特别好,咱们去听曲儿啊。”

  后来卖桂花糕的小贩娶了媳妇儿便和媳妇儿一起来卖,柳月也时常来光顾,有时买一份,有时买两份。

  墨晓黑手里拿着柳月送的桂花糕,想起刚才他说的话,今天是咱们拜入师门的第100天,我买了包桂花糕送你,师兄对你好吧。

  后来的学堂陆陆续续又来了许多人,柳月这个时常跟他拌嘴的却成了和墨晓黑关系最好的。

  也不知道那年李长生犯了什么毛病,在院子中央刨了个坑往里撒了好些不知名的种子。其中活下来的只有一株桂花苗。经年累月倒成了一棵大树。

  墨晓黑爱躺在树上,洛轩和风七也在树下支了石凳石桌下棋聊天。

  “情趣?雷二你连自己跟小师兄的事情都说不清楚,还替人家操心啊?”东八揶揄他。

  雷梦杀看向正在下棋的萧若风心头闪过一丝悸动,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好了,不吵了行不行,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好,我给你赔不是了。”柳月颇为无奈的叹气,试问整个天启谁能让他柳月公子折腰。

  “简单说句道歉就完了?”墨晓黑挑眉,还冷着脸。

  “我去买桂花糕给你吃。”

  “每次都是你占理,占的都是歪理,把我惹生气了就只会买桂花糕哄我开心,柳月,你对别人的那些玲珑心思都去哪儿了?”墨晓黑起身逐渐靠近他。

  百里东君和雷梦杀还趴在门口,激动的不由自主握住了对方的手……

  “我哪儿有别人,你可不要乱说。”

  洛轩先一步赢了萧若风。

  “如今倒是我棋艺不精了。”萧若风放下手里的白子。

  “那倒也不是,主要是心里想着人,又怎么能够清净呢?作为师兄我还是想说一句,想要什么就去争取什么”

  洛轩不再言语欲望门口走。

  “洛轩,你去哪儿啊?”雷梦杀问。

  “去哪儿都行,就不愿意跟你们这些腻歪的人在一起。”

  那一年,花开的不是最好,可是还好,我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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