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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澜不惊的灯光缓慢舒展，李相赫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好听，“我记得你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远。”

　　李云微看了眼周围，回答道：“我们到朋友家里吃饭，刚好出来透透气。”

　　这也太巧了。

　　李相赫看了眼她身边的何夕，礼貌地开口介绍，“这是我弟弟，明坤，这是我朋友李云微。”

　　李云微拉着何夕，“我的朋友何夕。”

　　明坤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了眼李云微，脸上挂起笑：“姐姐好。”

　　周遭长久的热闹，何夕抬眼偷瞥了两人几眼，眉眼带笑地看着明坤，询问道：“啊，这附近有卖金麦啤酒的便利店吗？”

　　明坤愣了一瞬，“有……就在那边。”

　　何夕上前半步，眼神真挚：“能不能麻烦你带我过去，我方向感不太好，谢谢啊！”

　　明坤反应迅速，立马附和：“没问题，走吧，那段路确实很绕。”

　　两人一拍即合，整个过程李相赫和李云微没有插进一句话。

　　等有机会的时候，人已经走出去半道了。

　　看着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李相赫转身，目光落在她身上，“一起走走？”

　　李云微柔声回：“好。”

　　沿途的灯光洒在地面，远远近近能听到路人的交谈和两人的脚步声。

　　走过眼前的广场，就能看到花灯，热闹与氛围更胜一筹。

　　沉默了片刻，李相赫的耳畔突然传来一声“新年快乐”。

　　李相赫侧头看去，两人的目光在昏沉的夜色里重叠。

　　“刚才忘记说了，新年快乐。”

　　她又重复了一遍。

　　李相赫一字一句地回：“你也新年快乐。”

　　“这是你第一次过韩国的新年？”

　　李云微看了眼路边搭起的花灯，“嗯，和家里的确实有些不一样。”

　　李相赫问：“中国那边的新年，是什么样的？”

　　他去中国打过几次比赛，虽然也是隆冬，但没有遇到过新年。

　　李云微嘴角勾起弧度，眉眼里带着喜悦与怀念，“我们那的新年，家家户户都贴春联窗花，晚上还会守岁，然后放烟花。”

　　“年纪小的晚辈，还能拿到红包和礼物。”

　　“红包吗？”

　　“对。”

　　他想起在药店外面的那场大雪里，她特意递了个红包给自己。

　　李云微停下脚步，眼睫扇动，视线落在他身上，静默了几秒后，试探性地开口：“相赫。”

　　也许是她被夜色浸润的声音过于平静，抹平了李相赫思考的能力。

　　他褐色的瞳孔微微收缩。

　　相赫……

　　以前他从未觉得，有一天自己的名字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会让他惊诧到茫然。

　　“我能这么叫你吗？”

　　她面色如常，温柔的语气里带了丝不确定。

　　李云微确实不知道如何称呼他，李相赫只比自己大了一岁左右，叫［哥］对中国人来讲，有些奇怪，叫faker显得很刻意。

　　抓不住的风，催着行人往回走，李相赫不自觉地跟着她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心神一荡，微不可见地点点头，“嗯。”

　　人群依旧是那群，他们擦肩而过，他们交错回头，两人坠在其中，并不起眼。

　　李云微手从包里伸出来，摊在他面前，露出灰黑色的锦袋，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地，“新年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