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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赫刚抬起的脚，被女孩的声音拦下，“我能跟你合张影吗？”

　　女孩是特意从别的城市赶过来的，眼里的期冀没落空，李相赫接过花，礼貌地和她合了影。

　　等到粉丝离开了，李相赫沉默着转身快走了几步，停在拐角处，眼前的走廊空无一人，只有尽头应急通道打开的门。

　　停在原地的几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默契地看到了同样的疑惑与不解。

　　“怎么了这是？”

　　头顶白亮的灯，映照出他欣长的身影。

　　李相赫沉静掀睫，拿出手机后，修长的指节在屏幕上迅速地敲击。

　　片刻后，对话框弹出两条回复。

　　［我和程迹一起先走了。］

　　［恭喜你，今天的比赛很顺利。］

　　李相赫盯着界面里那只长相可爱的猫猫表情包，几秒后，他退回到通讯录，视线在［李云微］三个字上绕了几圈。

　　长指停在拨通按钮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该说些什么呢？

　　他的手腕轻抖了一下，心里藏着的情绪开始变得幽暗。

　　在身后队友的呼喊响起第二遍时，他最终还是熄灭了手机屏幕的光，转身走回去。

　　……

　　前门被粉丝围得水泄不通，俱乐部为了安全起见，把回去的车停在了场馆西北门。

　　所以，等他们绕了十多分钟的远路，在场馆外面看到来往稀稀疏疏的人时，都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停靠路边的大巴车，与夜色融在一起，眼前只能看到暖黄路灯投下的光影。

　　左手边的分叉口，刺眼的车灯一闪而过，guma偏头望过去，余光落在等候绿灯的几人身上。

　　打量了数秒后，他眼里露出欣喜的神采：“哎，那不是程迹哥和云微姐吗？”

　　路灯将几人狭长的影子打落在李相赫前面不远处的地面上，他抬眼跟着看过去。

　　oner笑着打招呼：“程迹哥，云微姐，这么巧，你们也在。”

　　两人相继转过身，看见熟悉的几人，点头示意。

　　程迹笑着回：“是啊，前面人太多了。”

　　待在一个空间，李云微有些不自在。

　　李相赫视线落在她手里提着的纸袋上，边缘露出半截玩偶的粉色耳朵。

　　李相赫停顿了下，脑海里开始浮现出舞台上他往下丢玩偶的那幕。

　　那时李云微带着口罩，他没有认出人。

　　周遭光影朦胧，原本不甚清楚的细节被他察觉后，这抹粉色在昏暗的夜色里就显得尤为扎眼。

　　李云微抬头。

　　一瞬间就落入李相赫深邃的眼眸，而眼底是一见了然的神色。

　　这是今晚以来，他们第三次对视。

　　李云微心尖跳了跳。

　　指节用力到有些泛白，她不动声色地将手里的纸袋往身后挪了挪。

　　程迹看了眼对面，又转头跟他们道别：“绿灯了，我们先走了，下次见。”

　　李云微错开视线后，依旧是温柔的声线，对他们说：“再见。”

　　“下次见。”

　　众人看着两人汇入人群，在刺眼的绿灯里走到马路那头。

　　寒暄过后，气氛一下就安静下来，他们依然开始往目的地前进。

　　guma感慨，他看出两人之间的气场有些奇怪，有意打趣缓解氛围：“早知道约一下宵夜了，你说是吧。”

　　李相赫低低地说：“教练说今晚要复盘，事情很多。”

　　guma转头看着他，静默几秒，语调十足的恨铁不成钢：“相赫哥，你不会真打算和游戏过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