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的玻璃窗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将外面的寒冷隔绝在外。室内混杂着几十个学生的体温，让整个空间暖烘烘的。
大课间，徐思力又一次穿过过道，来到肖景泰的座位旁请教数学题。她戴着牙套，说话时总是下意识用手遮着嘴，眼神不自觉向下瞟。
“这道题……”她的声音很轻，手指在练习册上点了点，“我还是不太明白。”
肖景泰一愣，又是她？想着她还挺认真的，接过练习册，耐心讲解。
林小雨正在做题，笔尖突然一顿。她抬起头，看向隔了一个过道的几个女生，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学生甲你们有没有发现徐思力喜欢肖景泰啊？这周都来多少次了。
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压低声音说。
学生乙就她那样，（撇撇嘴），戴着个丑不拉几的牙套。人家肖景泰成绩又好，长得又不丑，凭啥看上她啊？
炮灰甲前几天我还看她和一个男生在门口拉拉扯扯呢。
第三个女生补充道，手指卷着发尾。
学生乙戴着牙套还敢往肖景泰跟前凑，（用课本挡着脸），我要是她，肯定羞得不敢见人。
林小雨你们少说点吧——
林小雨不自觉攥紧了笔，她鼓起勇气开口，声音比平时大了些。
林小雨在背后说别人坏话还那么大声。
几个女生明显愣了一下，明显被人戳穿有些不自在，但随即翻了个白眼。
学生甲你管那么宽做什么？我们说的是事实而已。
阮乐被这边的动静吸引，抬起头来
阮乐怎么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那几个女生不自觉噤声。阮乐在班里是出了名的高冷，成绩又好，没人敢轻易招惹。
学生甲没什么……
马尾女生讪讪地说，几个人立刻作鸟兽散。
林小雨转过头，脸颊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红，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阮乐。阮乐听完，不禁笑了笑
阮乐胆子变大了呢。
林小雨近朱者赤嘛……
林小雨小声嘟囔，耳朵尖都红了起来。
阮乐转了转笔，窗外的阳光在她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阮乐以后遇到这种事，直接骂回去就好。谅她们也不敢当面说。
林小雨好。
林小雨点点头，心里像揣了个小火炉，暖烘烘的。
教室另一头，徐思力已经回到座位，正低头认真订正错题，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下午的课间，盛文理风风火火地从外面冲进来，将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放在阮乐桌上。
盛文理阮姐，吃苹果啊！
苹果又大又圆，表皮光滑得能映出人影。林小雨惊讶地睁大眼睛
林小雨这么大的苹果你哪儿来的？
盛文理今天不是万圣节嘛！听说都是要吃苹果的
盛文理笑嘻嘻地说，头发上还沾着外面的寒气。
许琦推了推眼镜，声音平静，带着些无奈。
许琦吃苹果的那是圣诞节。
盛文理一愣，“啊”了一声。
盛文理那万圣节吃什么？
林小雨从阮乐抽屉里拿出一罐包装精美的糖果
林小雨吃糖果啊。这可是许大纪委送的，这么一大罐呢。
阳光透过糖纸，在桌上投下五彩斑斓的光点。
盛文理一拍脑门，留下一句“阮姐你等着”，就像阵风一样冲了出去。
林小雨茫然地看向教室门口。
林小雨他干嘛去？
许琦扶了扶眼镜，看向盛文理离开的背景抿了抿唇。
许琦不知道。
林小雨偷偷摸摸凑近阮乐，撇了撇嘴，眼睛瞅着面不改色的许琦。
林小雨我怎么感觉他知道呢？就是不想告诉我们。
阮乐偏过头，学着她悄咪咪的样子
阮乐我也这么觉得。
许琦抽了抽嘴角，你们声音很大知道吗？
没过几分钟，走廊上就传来刘越的哀嚎
刘越盛文理！你要把我刚买的糖拿哪去？！
盛文理冲进教室，将一个彩虹色的巨型棒棒糖“啪”地放在阮乐桌上。棒棒糖有巴掌那么大，五彩的螺旋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刘越跟在后面，气得跳脚。
刘越那是我攒了一个月的零花钱买的！
盛文理去去去
盛文理一把推开刘越的脸，笑眯眯的
刘越你不是还欠我债嘛，就不要你还了，糖归我了。
前桌的肖景泰和盛洋也被这动静吸引，转过头来。盛洋慢吞吞地推了推眼镜
盛洋这糖……比我脸还大。
肖景泰张了张嘴，一脸惊讶
肖景泰哪买的？小卖部没见过啊。
林小雨（惊叹）这么大的糖，加上许琦给的，几个月都吃不完啊。
周意从前排转过头，慢悠悠地说
周意这糖吃完牙齿就坏了。
他属于班级里带头作乱的那几个，最近被班主任以好好学习地名义调到第一排，就坐在许琦前面。
刘越哪有这么容易坏。
刘越撇了撇嘴，立刻呛回去。
上课铃声适时响起，周渡翻了个白眼转了回去。
盛文理大手一挥，那气势堪比指点江山。
盛文理阮姐尽管吃，吃完我还有！
刘越你有什么有！还不是我的——
盛文理对着他们咧嘴一笑，拽着骂骂咧咧的刘越回到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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