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河虽和慕词陵对峙着,但余光一直在慕棉身上。
他看了一眼苏暮雨,随后笑道:“以后的路,就由我和棉儿继续走下去了,暮雨,从此之后,暗河就没有执伞鬼了,我们会铲平提魂殿,这样就不会有人下达追杀你的手书。你说过你喜欢南安,我在南安城置了一处大宅,是我这些年偷偷攒钱买的,院子的地下埋了一万两白银,你若是没钱了,就拿出来用,以后每年秋日……”
苏昌河其实舍不得苏暮雨离开,他想拉着他一起走他的道。
他也早就预料过苏暮雨会选择离开,他也为他铺好了一个后路。
苏昌河抬头望着明月:“以后每年秋日,南安城桂花满城时,我会去找你饮酒。当然,你要是不想被人知道行踪,也可以卖了宅子,但我还是希望桂花开时,能与你重逢一日。”
慕棉笑得明媚,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等下次见面时,希望你已经是名动天下的剑仙苏暮雨,而我,或许能得个棋阵仙的名号也说不准。”
苏昌河慵懒的抬手搭在慕棉肩上,一副没骨头的散漫样子,笑着调侃道,
“但暮雨这人其实很笨的,他除了杀人什么都不懂,做了多少年的傀,身上还是穷得叮当响,他这样的人到俗世间,一定会被骗的。”
慕棉淡淡瞥了他一眼,“你以为木鱼哥哥像你一样大手大脚?有我在,不会让他没钱花的。”
苏昌河皱眉:“棉儿,你有我了,还要养其他男人吗?”
慕棉摊手:“我们可以一起啊。”
苏暮雨静静看着他们,胸腔被一股莫名的酸涩、愤怒和被排除在外的恐慌填满。
我们……
唯独没有他。
曾几何时,他们都是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们现在是要将他摒弃在他们两人的世界之外吗?
他无法接受。
他不想被他们丢下。
“不。”苏暮雨下颌线绷紧,一双清冷的眼睛死死盯着慕棉和苏昌河,眼神中溢出一丝不甘与偏执,“我不同意。”
他声音低沉,带着愠怒:“昌河,你说我笨,但你其实也很笨,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任务,一起去洛阳城杀那贪污赈灾粮的李欢吗?明明一剑便可解决的事情,你却硬要顺藤摸瓜,将他在世上所有的金银财宝一并拿走,结果呢?我们被三十二名六扇门捕快围攻,差点就要死在那府宅之中。”
苏昌河反驳:“那不是……”
苏暮雨板着脸:“闭嘴。”
刚刚还在叫嚣的苏昌河立马不言,怂怂的扯了扯慕棉的袖子。
苏暮雨强行压抑着心头涌起的占有欲,像倒豆子一样将苏昌河过去的鲁莽通通说了出来:“还有一次,我们一起去雪合山庄对付刀魁王霸,你非要去他的藏书阁看一眼,说要搜罗秘籍,最后我们被机关所困,要不是棉儿当时也在,破了机关,我们得在里面熬多久?”
苏昌河无奈:“哎呀,当时棉儿不是破了机关嘛。”
“还有东海那次,雷家堡那次,哪一次不是你将一个简单的任务,捅出天大的窟窿。”
苏暮雨越说越生气,转头看向憋笑的慕棉,
“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