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雨从慕词陵怀中夺了过来,小心翼翼将她靠在自己的臂弯里,先是看了一眼昏迷的慕棉。
她今天运转真气耗用了一整天,还强行突破境界、解除锥心蛊。
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的身体,让他怎么放心离开。
苏暮雨眼中闪过一丝疼惜,而后蹙眉扫过苏昌河和慕词陵。
语气里带着罕见的冷硬:“都什么时候了,棉儿力竭昏迷,需要的是大夫,不是让你们在这里拉扯!要打,你们出去打!”
说罢,他将她横抱在胸前,不再理会他们,转身步上台阶。
苏暮雨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苏昌河和慕词陵的怒火,两人脸上都闪过一丝悻悻之色,以及一种被‘偷家’的憋屈。
他们互相瞪了一眼,虽仍不服气,但总算停止了争执。
眼下最重要的是慕棉的情况。
苏昌河看着苏暮雨的背影,拳头紧了又松,最终还是迈开腿跟了上去。
苏暮雨抱着慕棉,快步走到白鹤淮面前,神情焦急:
“神医,劳烦你帮我看看她?酬金随意。”
“啊?”
看三男争一女的戏码,看戏正看得一愣一愣的白鹤淮呆了一下,反应过来,连忙侧过身给他指了个方向,
“哦哦哦,把她抱到床上去吧。”
苏暮雨扭头就走,苏昌河和慕词陵紧随其后。
房间里,苏暮雨小心翼翼地将慕棉安置在床塌上,动作轻柔,像是在对待一件令他沉迷的稀世珍宝。
他俯身时,几缕发丝垂落,与慕棉铺散在枕边的乌黑头发缠绕在一起。
难舍难分,难分彼此。
苏暮雨就着这个距离,连呼吸都放轻了,垂眸注视着她的眉眼,此刻的她是安静的,呼吸清浅。
安静到令人恐惧。
人的生命是何其脆弱。
他只想让她好好活着,活得久一些。
苏暮雨看得有些入了迷,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与怜惜。
说实话,他很想亲吻她。
但是不可以。
他终究是克制了这样的冲动,然后起身,抬起头时,恰好对上白鹤淮一言难尽的视线,她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那眼神好像在说,
“没想到啊,你竟然是这样的一个苏暮雨。”
而更近一些的苏昌河已经走到了床边,眼神复杂地盯着他,嘴角噙着笑,笑意不达眼底,
“暮雨,给神医让让路吧。”
苏暮雨耳根烧得通红,试图解释,却发现怎么也说不出口,微微侧身,让开了床边的位置,平日里的沉稳冷静荡然无存,只剩下被撞破心思的窘迫。
他避开苏昌河的审视,勉强维持镇定:“神医,劳烦你了。”
白鹤淮摇了摇头,“来吧来吧,让我为这位新任大家长诊治吧。”
她走上前,开始检查慕棉的状况。
房间一下子陷入长长的沉寂。
苏昌河和慕词陵静静地守在一旁,目光都紧紧落在慕棉的脸上,她皱一下眉都紧张到不行。
两个人都和她关系匪浅。
苏暮雨退了又退,退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目光沉沉,不受控制的看着床上昏迷的人。
攥紧的拳头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掌心被按得生疼,可这点疼痛却敌不过心头的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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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这个月预计结束捕风,专心写暗河,水龙吟的内容先改成暗河,然后申请上洋柿子渠道,写完暗河再写水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