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月下醉舞与深梦似乎耗尽了盈晚的精力,她难得地睡了个好觉。
反倒是蓝忘机,因窥见盈晚前世碎片而心绪激荡,加之饮了些酒,竟罕见地起晚了,且醒来时头痛欲裂,竟是……醉了。
是的,清冷矜持的含光君,酒后并非失态闹腾,而是变得异常沉默和……黏人。
盈晚看着他难得泛着红晕,醉意和些许发热、眼神不似平日清明的模样,觉得新奇又有趣,难得大发善心,打来热水,想帮他擦洗一下。
“蓝湛,抬手。”
“蓝湛,转身。”
“……”
蓝忘机倒是异常配合,只是那双浅色的眸子始终一眨不眨地盯着盈晚,目光专注得几乎有些烫人。盈晚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手上动作都快了几分。
好不容易帮他擦洗完,换上干净里衣,麻烦才真正开始。
盈晚走到桌边想倒杯水,蓝忘机的目光就跟到桌边。
盈晚走到窗边想透透气,蓝忘机的目光就跟到窗边。
她哪怕只是动一下,他的视线立刻精准地锁定她,仿佛怕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不见。
盈晚:“……蓝二公子,您能别像个盯梢的吗?”
蓝忘机:“……”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盈晚。
盈晚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决定无视他,自顾自找点事做。
然而,到了云深不知处规定的入睡时辰,蓝忘机竟直接起身,走到她面前,然后——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放到了床榻上,自己也躺了上去,手臂牢牢圈住她的腰,将人锁在怀里。
盈晚:“???” 这又是什么操作?!
“蓝湛!睡觉就睡觉,你抱这么紧干嘛?热!”她挣扎着想推开他。
然而醉酒后的蓝忘机似乎格外固执,手臂纹丝不动。
盈晚被他箍得难受,又热,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扭来扭去,试图找到个舒服的姿势,或者至少让他松点劲。
她一动,蓝忘机就收得更紧。
反复几次后,蓝忘机似乎被她闹得有些不耐烦了,也可能是出于某种“这样就能安静睡觉”的直线思维,他忽然抬手,运指如风,精准地点了盈晚的穴道!
盈晚瞬间身体一僵,除了眼珠和嘴巴,其他地方动弹不得!
“!!!”盈晚简直要炸了,“蓝忘机!你干嘛!快给我解开!”
蓝忘机闭着眼,仿佛已经准备入睡。
盈晚气结,只能软下声音,试图唤醒他的“良知”:“忘机~蓝二哥哥~好二哥哥~我知道错了,我不乱动了,真的!你帮我解开好不好?这样睡好难受啊……”
她声音又软又糯,带着刻意的讨好。
蓝忘机的睫毛颤了颤,似乎被这声“蓝二哥哥”叫得动了心肠。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侧过头来看她。
就在盈晚以为他要解穴时,却见蓝忘机伸出手,指尖探向她的衣襟——慢条斯理地开始解她的衣带!
“??!!!”盈晚惊得声音都变了调,“蓝湛蓝湛!不是这个解!是解穴道!穴道啊!你往哪儿摸呢?!”
蓝忘机手上的动作顿住了。他抬眸,那双因醉意而显得有些迷蒙的眸子疑惑地看着她,似乎不太理解她的反应。
看了她几秒,他仿佛放弃了思考,又或许是醉意和疲惫再次袭来,他重新闭上眼睛,把头深深地埋进盈晚的颈窝胸前,手臂依旧紧紧抱着她的腰,呼吸逐渐变得均匀绵长。
竟……就这么睡着了?!
被点了穴、衣带还被解开些许的盈晚:“!!!”
盈晚内心OS:蓝忘机!!!你个醉鬼!流氓!伪君子!你给我等着!
她全身僵硬,动弹不得,感受着颈间他温热的呼吸和沉甸甸的脑袋,以及腰间那铁箍般的手臂……
不敢动,根本不敢动。
生怕一动又引来他什么“惊人”的举动。
这一夜,盈晚就在这种极度憋屈、动弹不得、又羞又恼的状态下,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声,不知过了多久才勉强睡着。
翌日清晨。
阳光透过窗棂洒入室内。
蓝忘机率先醒来,宿醉带来的头痛让他蹙了蹙眉。意识逐渐回笼,他猛地想起昨夜似乎饮多了……然后……记忆有些模糊断续。
他下意识地看向怀中。
只见盈晚还在睡,只是……头发微乱,衣襟散开,露出小片白皙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甚至还能看到一点点暧昧的红痕,可能是他自己昨晚埋首蹭出来的……整个人一副被“蹂/躏”过后的娇慵模样。
蓝忘机:“!!!”
他瞬间僵住,耳根迅速漫上血色。
昨晚……他难道……对她……
就在这时,盈晚也醒了。她一睁眼就看到蓝忘机那副震惊、自责、又羞窘的模样,再感受到自己身上穴道已解但依旧酸软,以及凌乱的衣衫,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她故意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露出更多“罪证”,然后斜睨着蓝忘机,拖长了语调,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丝刻意的委屈:
“唉……蓝二哥哥~”她这一声叫得百转千回,“你都不知道……你昨天晚上……有多孟浪~”
“……”蓝忘机的耳根瞬间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他猛地别开视线,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整个人仿佛被钉在了原地,连呼吸都滞住了。
孟……孟浪?!
他他他……他昨晚到底做了什么?!
看着蓝忘机那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又拼命回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的窘迫模样,盈晚心里笑开了花,面上却还要努力维持着“被欺负了”的幽怨表情。
盈晚内心:哼!让你点我穴道!让你乱解衣带!吓死你!
这误会,怕是短时间内解不开了。
而咱们端方雅正的含光君,恐怕要为此懊恼和“弥补”上好一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