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姑苏蓝氏养了一段时间的伤加上还要被迫听学之后,廿七赶过来和她说,沈卿卿被生母献祭,花汐宫发生巨变。
盈晚想到此事必乱,罢了,去吧,也算了结原主的因果。
花汐宫,祭坛。
沈择雨疯狂的笑声在祭坛上回荡,献祭法阵的光芒越来越盛,沈卿卿体内的灵力如同开闸洪水般被强行抽离,涌入沈择雨体内。她的脸色迅速灰败,生命气息急剧流逝。
“住手!”温吞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一剑劈向法阵光壁,却被强大的反震之力弹开,呕血倒地,眼中满是绝望。
天空被法阵染成不祥的血红,一道巨大的天门虚影缓缓开启,磅礴的威压降临此地。三道身影从天门中踏步而出:一位看似温润如玉、眼神却隐含淡漠的中年男子;一位明艳活泼、好奇打量四周的少女;一位气息深不可测、仙风道骨的老者。
沈择雨见到那中年男子,眼中爆发出疯狂的爱恨与执念,尖声道:“乖孩子!快去杀了那个男人!还有那个贱人生的贱蹄子!”她指向天疏寒,“我绝不允许她的血脉活着!杀了她们,花汐宫就是你的!”
她显然将盈晚误认作了仍会听命于她的“沈晚”。
盈晚持剑而立,闻言只是轻嗤一声,笑容里满是冰冷的嘲讽:“不需要了。”
她剑尖微转,指向沈择雨:“你欠盈晚的,去地狱亲自向她忏悔吧。”
“不急,”她的目光扫过那天冥,语气平淡却令人胆寒,“我会送这个男人下去陪你的。黄泉路上,你不会寂寞。”
话音未落,剑光已至!
快得超越了思维!那蕴含着她极致杀意与前世剑道领悟的一剑,精准无比地穿透了沈择雨周身因献祭而紊乱、实则外强中干的灵力防护,直接洞穿了她的心脉!
沈择雨脸上的疯狂与错愕凝固了,她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的剑,又看看盈晚,最终无力地倒下,法阵光芒瞬间溃散。
盈晚缓缓抽回剑,声音低不可闻,仿佛只说给已逝之人听:“盈晚,你的仇,我替你报了。”
此时,那天冥才仿佛刚注意到盈晚,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尤其是在感受到她方才那一闪而逝、精妙绝伦的剑意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算计。他露出一个自以为温和的笑容:
“晚晚?是我的女儿晚晚吗?”他上前一步,语气带着一种施舍般的认可,“乖,和为父回上灵界去。为父的血脉,岂能流落在这等贫瘠的下界?”
盈晚看着他,忽然笑了,那笑容灿若星辰,却冰冷刺骨。
“可是,”她歪了歪头,语气天真又残忍,“我身体里,就没有你的血脉啊。”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被你们抛弃、注定早夭的普通人。
话音落下,在天冥因她的话而怔神的刹那,她的剑再次动了!
这一剑,比方才更快!更绝!仿佛凝聚了她两世的怨愤、原主的悲苦、以及所有压抑的痛苦!
“噗嗤——!”
利器入肉的声音格外清晰。
天冥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那柄没入自己心口的、平平无奇的长剑。磅礴的仙力甚至来不及自动护体,或者说,在那极致凝聚的杀意和技巧面前,他的护体仙力如同纸糊一般被刺穿!
“你…………”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盈晚,似乎想不明白,一个下界凡人,如何能一剑弑仙?!
盈晚猛地抽出剑,后退一步,冷漠地看着他轰然倒地,气息迅速消散。
全场死寂。
温吞抱着虚弱昏迷的沈卿卿,目瞪口呆。
那仙风道骨的老者瞳孔骤缩,面露凝重,紧紧盯着盈晚,仿佛在看一个不可思议的怪物。
唯有那天疏寒,在最初的震惊过后,明艳的脸上非但没有恐惧愤怒,反而露出了极度兴奋和感兴趣的光芒。她上下打量着盈晚,眼神灼灼,忽然抚掌轻笑,声音清脆:
“哇!你好厉害!比那个所谓的圣女沈卿卿有趣多了!”
她看向盈晚的目光,充满了纯粹的好奇与一种发现宝藏般的喜悦,丝毫没有被杀的是她父亲的悲痛——显然,他们父女关系也并非那般融洽。
盈晚持剑而立,白衣染血,气息因连续两次极限出手而微微紊乱,却依旧站得笔直。她冷冷地扫了一眼天疏寒和那老者,并未言语。
她知道,杀了上灵界的人,麻烦绝不会少。
但她不在乎。
原主的因果已了,剩下的,便是她盈晚自己的路了。
至于沈卿卿?与她何干。她出手,只是不允许有人在她面前行此献祭邪术,顺便替原主报仇罢了。沈卿卿脑残粉带来的麻烦,她可没忘。
此刻,在众人眼中,这个看似病弱的少女,身影却与那个传说中的“白衣大侠”隐隐重叠——同样深不可测,同样杀伐果断!
唯有她,拥有弑仙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