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测仪的尖鸣声中，江心攥紧那张纸条。顾莹的眼神像受惊的鹿，很快被人群挤开。
"除颤仪！"医生吼着推开众人。顾衍死死盯着病床，手指掐进掌心渗出血丝。
江心突然上前："患者有心脏支架，去年在约翰霍普金斯做的。"她流畅地报出病历号，"对肾上腺素过敏。"
医生惊讶地看她："你是？"
"家属。"她夺过病历快速翻阅，"准备200J除颤，用胺碘酮替代肾上腺素。"
顾衍猛地抓住她手腕："你怎么知道祖父的病历？"
"昨晚预习的。"她甩开他，"协议第2条，乙方需全面了解甲方家庭成员信息。"
抢救持续四十分钟。当监测仪恢复平稳 rhythm时，顾明辉突然发难："江律师真是准备充分啊？连病历都提前查好了？"
"不如二叔准备充分。"江心亮出手机屏幕，"三分钟前你就通知了媒体，现在医院门口都是记者。"
顾衍突然抢过手机。直播画面里，记者正激动地报道："顾氏掌门人病危，疑似孙媳冲喜无效..."
"关掉直播！"顾衍对保镖下令，然后逼近顾明辉，"如果祖父有事，我会让你陪葬。"
"威胁我？"顾明辉冷笑，"先解释解释这个——"他甩出照片，正是顾衍昨夜在江心公寓楼下的画面，"婚前夜会情人？"
江心突然笑出声。"二叔看仔细，那是我的公寓。"她放大照片角落，"而且当时我在阳台——需要调监控吗？"
护士出来打断对峙："病人醒了，要见孙媳妇。"
重症监护室里，祖父摘掉氧气面罩。"戒指..."他盯着江心的手，"顾衍给你时，说了什么？"
"他说这是程序正义。"江心谨慎地回答。
老人眼中闪过泪光："那是我送给他母亲的订婚戒..."他剧烈咳嗽起来，"她死前说，要留给...留给能守住顾家的人..."
监护仪再次报警前，老人塞给她一把钥匙："银行保险箱...密码是你输掉那场辩论的日期..."
门外，顾衍被记者团团围住。"冲喜婚姻是否为了冲喜？""传闻您用婚姻换取股份？"
江心突然挽住顾衍的手臂。"我们是大学同学。"她亮出结婚证，"三年前在模拟法庭就认识了。"
有记者惊呼："政法大学官网有照片！2019年辩论赛视频！"
顾衍趁机拉她离开。车库裡，他把她按在车门前："你怎么知道辩论赛的事？"
"查你资料时看到的。"江心平静地回视，"观众席那个戴帽子的，领带夹是顾氏徽章。"
他突然吻住她。
这不是协议里的内容。江心僵在原地，直到咬破他的嘴唇。
"违约金我付。"顾衍擦着血笑，"但戏要做全。"他指向角落的摄像头。
当晚热搜第一：#顾衍吻痕#。第二：#政法大学神仙爱情#。
顾明辉气急败坏地打来电话："你早就计划好了？"
"二叔教我的，"顾衍看着给伤口贴创可贴的江心，"凡事都要留后手。"
深夜，江心打开银行保险箱。里面只有一本日记和枚U盘。日记第一页写着："给发现真相的人。"
U盘裡是段行车记录仪视频——三年前车祸前，有人对刹车动了手脚。镜头最后定格在一只戴着手表的手腕上。
表面有道明显的划痕。
江心突然想起，今天抢救祖父时，顾明辉挽起袖子露出的手表——百达翡丽，表带上有道深刻的划痕。
手机突然震动，是顾衍的消息："明天家族会议，穿那件绿旗袍。"
又一条："记得戴戒指。"
附件是份新协议——《夫妻共同财产申报表》。在"感情状况"一栏，他勾选了"相爱"。
江心回复："选项错误。"
他秒回："提前进入状态。"
窗外闪过车灯。江心撩开窗帘，看见顾明辉的车停在楼下。车里下来的人，居然是父亲的主治医生。
（第五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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