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男主对我真香了
我穿成了言情文里男主的白月光替身。
按剧情,他会在得到我后腻味,转而追求真正的白月光。
于是我决定先下手为强,在订婚宴上给他下药。
看着他情动猩红的双眼,我轻笑:“这就受不了了?”
“可惜,我对你没兴趣。”
我转身离开,留下身败名裂的他。
三个月后,他却堵在我家门口,嗓音沙哑:
“玩够了吗?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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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槟塔折射着水晶吊灯过于璀璨的光,空气里弥漫着金钱与权力精心调制的芬芳。沈清挽着顾衍之的手臂,唇角弯着恰到好处的弧度,接受着或真或假的祝福。她是今晚的女主角,顾衍之刚刚当众宣布的未婚妻。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身昂贵的定制礼服下,包裹着一颗怎样冰冷且随时准备逃离的心。
她不是原来的沈清。那个在原著里,作为男主顾衍之前期白月光替身,被他得到后又因正主回归而被弃若敝履的可怜女人。她来了,带着对剧情的全知,以及……绝不重蹈覆辙的决心。
“累了?”顾衍之微微侧头,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带着公式化的关切。他确实有一副极好的皮囊,轮廓深邃,眉眼清俊,此刻垂眸看她,竟也给人深情的错觉。
可惜,沈清看得见他眼底深处的疏离与审视。他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那个远走国外的,真正的白月光,林薇薇。
“有一点。”沈清轻声应道,羽睫微颤,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些许娇弱。她能感觉到顾衍之手臂肌肉的细微变化,那是他习惯性的、对于“赝品”偶尔不合时宜的脆弱的些微不耐。
时机差不多了。
她借口补妆,暂时离开了那片觥筹交错的名利场。高跟鞋敲击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回响,一声声,像是倒计时。
在无人注意的转角阴影里,她与一个侍者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小包无色无味的粉末,悄无声息地滑入了她指间。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但她的手很稳。
回到顾衍之身边时,他正与人谈笑,指尖夹着一杯威士忌。沈清端起旁边侍者托盘里另一杯满的,姿态自然地递给他,换下了他手中那杯几乎见底的。
“衍之,少喝点。”她声音温柔,眼底却是一片沉寂的寒潭。
顾衍之似乎有些意外她的主动,挑眉看了她一眼,但还是接了过去,指尖与她有瞬间的触碰。沈清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手,借由拢头发的动作掩饰过去。
他仰头,喉结滚动,将那杯加料的酒,饮下大半。
沈清垂眸,看着自己杯中晃动的琥珀色液体,等待猎物的落网。
药效发作得比想象中更快。
顾衍之起初只是觉得热,松了松领带,呼吸逐渐粗重。他试图维持风度,但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和逐渐染上猩红的眼尾,泄露了他的狼狈。
“不舒服吗?”沈清适时上前,扶住他的手臂,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距离,“我扶你去休息室。”
周围的目光开始汇聚,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漫起。
顾衍之想推开她,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倚靠过来,重量大半压在她身上。他体内像是有一把火在烧,烧得他理智濒临崩溃,唯有身边这具温凉的身体是唯一的解药。他下意识地想要贴近,想要更多。
沈清半扶半拖地将他带往预先安排好的休息室。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探究的视线,也将一室逐渐升温的暧昧与即将爆发的丑闻锁在其中。
刚进房间,顾衍之便彻底失去了控制,猛地将她抵在冰冷的门板上,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侧,带着酒意和药力催生的疯狂,本能地寻找她的唇。
沈清没有动,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改变。她只是微微偏头,躲开了那个即将落下的吻。
然后,她轻笑出声。
那笑声很轻,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入顾衍之混沌的神经。
“这就受不了了?”她问,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顾衍之动作僵住,猩红的双眼努力聚焦,对上她的视线。那双眼,平日里总是盛满了对他小心翼翼的仰慕与爱恋,此刻却清澈、冰冷,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居高临下的怜悯。
一股寒意,比体内的灼热更迅猛,瞬间窜遍他的四肢百骸。
沈清伸出手,用力,却不容置疑地,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
顾衍之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茶几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体内的火焰与此刻心头的冰窟交织,让他痛苦地蜷缩了一下。
“可惜,”沈清站直身体,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被他弄皱的礼服肩带,眼神扫过他布满情潮却写满惊怒的脸,如同扫过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我对你没兴趣。”
她说完,不再看他一眼,转身,拧开门把手。
门外,是早已闻讯赶来、举着长枪短炮的记者,闪烁的镁光灯瞬间将房间内的不堪与顾衍之的狼狈暴露在公众视野之下。
惊呼声,快门声,混乱的脚步声……交织成一片。
沈清没有回头,径直穿过那一片哗然与骚动,挺直了背脊,走向酒店外沉沉的夜色。
身后,是顾衍之身败名裂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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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足以让一则豪门丑闻发酵、鼎沸,然后被新的热点取代。
沈清过得很好。她用原主积攒下、以及自己提前转移的一部分钱,在一个安静宜居的南方城市买了套小公寓,找了份清闲的设计工作。日子平淡,却安心。
她几乎快要忘记顾衍之,忘记那场惊心动魄的订婚宴了。
直到这天晚上。
她抱着一袋刚去超市采购的食材,慢悠悠地走回公寓楼下。夜风带着初夏的微潮气息,路灯将梧桐树的影子拉得长长。
单元门前的阴影里,站着一个颀长的人影。
脚步顿住。
心脏在那一瞬间似乎停止了跳动,随即又疯狂地撞击着胸腔。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即使那人周身都笼罩在昏暗里,沈清也一眼就认出了他。
顾衍之。
他瘦了些,轮廓更显锋利,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衣长裤,不再是订婚宴上那身昂贵的高定,却依旧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压迫感。他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这三个月的风暴、嘲笑、家族的责难、集团的动荡,似乎都被他敛在了那一片沉郁的漆黑之后。
沈清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握紧了手中的购物袋,塑料袋发出窸窣的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顾衍之抬脚,一步步朝她走来。脚步声不重,却像踩在人的心尖上。
他在她面前站定,距离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夜风的凉意。
他垂眸,目光在她脸上细细巡梭,像是要确认什么。三个月,她离开了那些精致的妆容和华服,眉眼间添了几分疏淡,皮肤被南方的阳光镀上一层浅淡的健康色泽,过得……似乎很好。
顾衍之喉结滚动了一下,再开口时,嗓音是经历漫长煎熬后的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或许是疲惫,或许是别的什么情绪。
他说:
“玩够了吗?”
顿了顿,他的声音更沉了几分,几乎融进夜色里。
“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