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邵涵旭是被一阵轻微的“滋啦”声吵醒的，他睁开眼，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带着点残留的温度。
他起身走到客厅，就看到王一航系着围裙站在厨房门口，正踮着脚够橱柜最上层的面包片。晨光落在他毛茸茸的发顶上，勾勒出一圈柔和的金边，围裙带子在背后打了个歪歪扭扭的结，看起来有点笨拙，又格外可爱。
“够不着？”邵涵旭走过去，轻松地从橱柜里拿出吐司袋。
王一航吓了一跳，转过头时脸颊微红：“你醒啦？我想给你做早餐来着。”
“嗯，闻到香味了。”邵涵旭低头看了眼平底锅，里面煎着的鸡蛋边缘已经焦了，“这是……你新研发的‘焦香版’煎蛋？”
王一航的脸更红了，连忙把鸡蛋盛出来：“不小心煎过头了……要不我再煎一个？”
“不用，这样挺有嚼劲的。”邵涵旭笑着拿起吐司，往上面抹花生酱，“我喜欢吃你做的，不管什么样。”
王一航看着他认真抹酱的侧脸，心里甜滋滋的，刚才的小懊恼一扫而空。他转身去倒牛奶，手指碰到玻璃杯时，忽然“呀”了一声。
“怎么了？”邵涵旭抬头。
“我好像把你的杯子和我的搞混了。”王一航举着两个长得几乎一样的马克杯，有点发愁，“哪个是你的来着？”
邵涵旭走过去，拿起其中一个，杯沿有个极浅的小缺口：“这个是我的，上次被你不小心摔了一下。”
“哦对！”王一航恍然大悟，把另一个杯子递给他，“那这个给你，我喝那个有缺口的。”
“不用，”邵涵旭把有缺口的杯子换过来，“我用这个就行，你用新的。”
王一航看着他把牛奶倒进带着缺口的杯子里，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心里忽然暖暖的。其实他早就不记得哪个杯子是谁的了，可邵涵旭总能注意到这些小细节。
早餐摆在餐桌上时，看起来有点“朴素”——焦边的煎蛋，抹得歪歪扭扭的花生酱吐司，还有两杯温度刚好的牛奶。曹启航趴在王一航脚边，尾巴轻轻扫着他的拖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吐司；张艺航则蹲坐在对面的猫爬架上，姿态优雅地舔着爪子，仿佛对这些凡俗食物不屑一顾。
“它俩最近好像不打架了。”王一航咬了口吐司，看着和平共处的猫狗，有点意外。
“昨天你不在家，曹启航把张艺航的猫罐头偷吃了，结果被张艺航追着打了一下午。”邵涵旭喝了口牛奶，嘴角带着笑意，“可能是打出感情了。”
王一航想象了一下那画面，忍不住笑出声：“曹启航也太馋了，回头得好好管管它。”
吃完饭，邵涵旭去书房处理工作，王一航则搬了张椅子坐在旁边，摊开画本画画。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房间里很安静，只有邵涵旭敲击键盘的声音，和王一航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偶尔夹杂着曹启航打哈欠的声音。
王一航画着画着，忽然停下笔，偷偷看邵涵旭。他正皱着眉看电脑屏幕，手指在鼠标上轻点，侧脸的线条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连睫毛的影子都落在鼻梁上。王一航忍不住拿起笔，快速地在画本角落勾勒出他的侧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偷看我？”邵涵旭忽然转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王一航吓了一跳，慌忙低下头，脸颊发烫：“没、没有……”
邵涵旭低笑一声，没拆穿他，只是把椅子往他那边挪了挪：“画什么呢？给我看看。”
“还没画好呢。”王一航把画本往怀里抱了抱，像只护食的小松鼠。
“好吧，那等画好了再给我看。”邵涵旭没再强求，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他的耳朵，看到他耳朵尖悄悄红了，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下午，两人带着曹启航去公园散步。张艺航依旧懒得出门，窝在沙发上睡大觉。公园里人不多，曹启航撒欢似的在前面跑，王一航和邵涵旭手牵着手慢慢走着，聊着天。
“下周王俊茹姐说要请我们吃饭，你有空吗？”邵涵旭问。
“有啊。”王一航点头，有点紧张，“要不要买点礼物？我第一次正式见她……”
“不用，她什么都不缺。”邵涵旭笑着说，“你去了就行，她挺喜欢你的。”
王一航“哦”了一声，心里还是有点打鼓。他听说王俊茹是很厉害的女强人，不知道会不会觉得自己太幼稚。
走着走着，王一航忽然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的冰淇淋车：“我想吃那个。”
邵涵旭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无奈地笑了：“现在天气还凉，吃冰淇淋会肚子疼的。”
“就吃一个嘛。”王一航拉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好久没吃了。”
看着他期待的眼神，邵涵旭实在不忍心拒绝：“好吧，只能吃一个，而且要选原味的。”
“耶！”王一航欢呼一声，拉着他往冰淇淋车跑。
两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分吃一个原味冰淇淋。曹启航趴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舌头伸出来舔了舔鼻子。
“给你尝一点点。”王一航挖了一小勺冰淇淋，递到曹启航嘴边。
曹启航小心翼翼地舔了舔，冻得打了个哆嗦，却还是摇着尾巴，显然觉得味道不错。
邵涵旭看着他们互动的样子，心里暖暖的。他拿出手机，打开音乐，戴上一只耳机，把另一只递给王一航：“听听这个。”
王一航接过来戴上，是首很温柔的钢琴曲，旋律像流水一样淌过心田。他靠在邵涵旭肩膀上，看着远处的夕阳，嘴里的冰淇淋慢慢融化，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真好听。”他轻声说。
“嗯，我找了很久的曲子，觉得很适合现在。”邵涵旭的声音很轻，带着笑意。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听着同一首歌，看着夕阳一点点落下，直到天边染上温柔的橘色。曹启航趴在他们脚边，已经睡熟了，尾巴还轻轻搭在王一航的鞋上。
回家的路上，王一航忽然想起什么，问邵涵旭：“你说，我哥什么时候才会真的接受我们啊？”
邵涵旭握紧他的手，语气平静却坚定：“不知道，但总会有那么一天的。就算他一直不接受，我们也会好好的，对吗？”
王一航看着他认真的眼睛，用力点了点头：“嗯。”
晚上睡觉前，王一航坐在床边给曹启航梳毛，邵涵旭则在浴室洗澡。等邵涵旭出来时，看到王一航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怀里还抱着那本画本，封面露出来的一角，正是下午他偷偷画的那个侧影。
邵涵旭走过去，轻轻把画本从他怀里抽出来，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帮他盖好被子。他坐在床边，看着王一航熟睡的脸，月光透过窗帘洒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光影。
这样的日常，平淡，却又充满了细碎的温暖。没有轰轰烈烈的誓言，没有刻意的浪漫，却让邵涵旭觉得无比安心。
他俯身，在王一航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晚安吻，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他的梦。
“晚安，航航。”
窗外的月光温柔，房间里的呼吸均匀，属于他们的故事，正在这些平凡的日子里，慢慢延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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