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上海的火车刚驶出站台,路垚就把车窗推得半开,风卷着郊外的草木香涌进来,他晃着手里的折扇,眼角眉梢都带着松快:“早该出来了,天天查案验尸,我这脑子都快锈成铁疙瘩了。”
乔楚生坐在对面,把刚泡好的茶推到他手边,指尖还沾着点水汽:“别晃太厉害,小心风灌进肚子里,又喊着胃疼。”说着,他从行李袋里翻出个布包,打开是路垚爱吃的桂花糕——昨天特意绕去城南老字号买的,还裹了两层油纸防潮。
路垚嘴上“啧”了一声,说“谁要吃这种甜腻玩意儿”,手却已经捏了一块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算你有良心,没忘了我上次说的这家。”乔楚生看着他嘴角沾着的糕粉,没说话,只伸手将路垚嘴角的糕粉擦掉,眼底藏着笑意。
到了目的地的小镇,两人找了家临湖的客栈住下。第二天一早,路垚就拉着乔楚生去逛早市,手里很快就拎满了东西——刚出炉的葱油饼、带着露水的莲蓬,还有个摊主自制的酸梅汤,他喝了一口就眼睛发亮,非要给乔楚生也尝一尝:“你尝尝,比上海咖啡馆里的汽水好喝多了!”
乔楚生接过杯子,酸梅汤的清甜在舌尖散开,他看着路垚蹲在路边逗一只小黄狗,阳光落在路垚柔软的发顶,竟比镇上的晨光还要暖。等路垚起身,才发现乔楚生手里多了个竹编小筐,里面装着他刚才多看了两眼的新鲜菱角:“晚上让客栈厨房煮了吃,你不是说想尝鲜吗?”路垚笑着看向乔楚生道:“我要是吃胖了,绝对是你养的。”乔楚生无奈的看着路垚笑了笑。
傍晚两人去湖边散步,夕阳把湖面染成金红色。路垚踩着湖边的石子,突然停下来,从口袋里摸出个小东西递给乔楚生——是枚磨得光滑的鹅卵石,上面用墨笔浅浅画了个小太阳:“白天在河边捡的,你总说上海阴天多,带着这个,也算沾点好天气。”
乔楚生接过石子,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心里软得发暖。他没说什么,只把自己腕上的银链解下来,串上石子递回去:“别揣兜里丢了,这样戴着方便。”路垚愣了愣,把银链戴在手腕上,晃了晃,石子碰撞银链发出轻响,像极了两人平时拌嘴却又分不开的模样。
回到客栈时,厨房已经把菱角煮好了。两人坐在窗边,就着月光剥菱角,路垚一边吐槽“这玩意儿剥着费劲儿”,一边把剥好的菱角往乔楚生碗里放;乔楚生则慢条斯理地剥着,时不时给路垚递块桂花糕,怕他剥菱角太专注,忘了吃东西。
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虫鸣,没有上海的枪声和案件,只有晚风、月光和身边人。路垚嚼着菱角,突然说:“下次还来这儿吧,比待在侦探社舒服多了。”乔楚生抬头看他,眼里映着月光,轻轻“嗯”了一声——只要是和路垚一起,不管去哪里,都是难得的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