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国内的头几天,生活异常平静。叶栀梦和马嘉祺将重心完全放在芸梦园的运营上,仿佛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只是一场遥远的梦。
但这种平静在第五天被打破了。
那天下午,叶栀梦正在指导一群孩子绘画,突然接到叶疏桐的紧急电话。
“梦梦,有人在打听你母亲在德国的事情。”叶疏桐的声音紧张,“他们伪装成记者,但问的问题太专业了。”
叶栀梦的心一沉:“他们问了什么?”
“主要是关于你母亲在柏林的研究,还有她是否留下什么笔记或数据。”叶疏桐停顿了一下,“更奇怪的是,他们知道你母亲在德国的导师叫安雅,这件事连我都不知道。”
叶栀梦立即警觉起来。知道安雅存在的人寥寥无几,这说明打听者绝非普通记者。
她谢过叶疏桐后,立即联系了马嘉祺和周永明。
“安雅警告过我们,那个新操纵者可能与我们调查过的某个人有关。”周永明在电话中分析,“现在看来,对方也在调查我们。”
马嘉祺提议加强安保,但叶栀梦有不同想法:“也许我们应该主动出击。既然他们在打听母亲的事情,我们可以设个陷阱。”
经过周密计划,他们决定通过叶疏桐向那些“记者”透露一个假消息:林芸确实留下了一些研究数据,目前存放在芸梦园的特定保险箱内。
“我们会提前布置好监控和追踪设备,”周永明解释,“一旦他们尝试窃取,就能当场抓获。”
陷阱布置好后,接下来就是等待。在这期间,叶栀梦仔细研究安雅给的U盘,希望找到更多线索。
在一个标记为“潜在威胁”的文件夹中,她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Dr. R. Chen。
“R. Chen...”叶栀梦喃喃自语,立即搜索母亲笔记本中的相关内容。
果然,在一页1997年的记录中,母亲提到一位“才华横溢但道德观念模糊的陈博士”,曾与她和安雅共事过一段时间,后来因“理念不合”而离开。
叶栀梦立即将这一发现告知周永明。经过调查,他们确认这位陈博士全名陈瑞文,美籍华裔神经科学家,十年前因学术不端争议淡出学界,此后行踪成谜。
“陈瑞文...”马嘉祺沉吟,“这名字有点耳熟。”
他翻查公司旧档案,发现马正楠的一笔海外汇款记录,收款人正是陈瑞文。
“时间是五年前,”马嘉祺指着文件,“金额巨大,标注为‘科研咨询费’。”
线索开始串联起来。陈瑞文很可能就是安雅怀疑的那个“新操纵者”,继续发展着那项危险的技术。
一周后的深夜,陷阱终于被触发了。芸梦园的安保系统检测到有人潜入,立即启动了应急程序。
通过监控,他们看到两个穿着黑衣的人正在尝试打开那个假保险箱。令他们惊讶的是,其中一人手法极其专业,很快就破解了第一道密码锁。
“不是普通小偷,”周永明通过耳麦低声说,“受过专业训练。”
就在潜入者即将打开保险箱时,安保人员迅速行动,当场抓获一人,但另一人凭借高超的反侦察技巧逃脱了。
审讯中,被抓获的潜入者坚称自己只是受雇行事,对雇主一无所知。但在他身上发现的设备却暴露了更多信息——那些是军方级别的侦查工具。
“事情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周永明面色凝重,“这不是普通的商业间谍。”
第二天,叶栀梦收到一个匿名包裹。里面是一本陈旧的科学期刊,1998年的一篇文章被特别标记出来。
那篇文章的标题是《神经编码与行为干预的伦理边界》,作者正是陈瑞文。在文章的边缘,有人用红笔写了一行小字:
“火种已成野火,唯有源头可灭。”
叶栀梦立即认出那是安雅的笔迹。这显然是安雅留下的又一个信息,指引他们寻找陈瑞文。
但如何找到一个刻意隐藏行踪的人?就在他们一筹莫展时,马嘉祺想到了一个办法。
“陈瑞文既然还在继续研究,就一定需要资金和设备。”他分析,“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通过追踪马正楠当年的资金流向,以及调查类似研究的物资采购记录,他们最终锁定了几家可疑的空壳公司。
这些公司的资金最终都流向瑞士的一个账户,而开户行的位置,距离安雅的别墅不到五公里。
“他一直在安雅的眼皮底下活动,”叶栀梦感到不寒而栗,“这是一种挑衅。”
周永明立即联系瑞士警方,请求协助调查那个账户和关联地址。然而,当他们的人到达时,目标地点已经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台被销毁的服务器和一张字条。
字条上只有一句话:“猫鼠游戏现在开始。”
挑衅的意味更加明显。陈瑞文不仅知道他们在调查自己,还在享受这个过程。
面对这样一个聪明而危险的对手,叶栀梦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但想到母亲和安雅的付出,她知道自己不能退缩。
一天晚上,她在芸梦园加班时,接到了一个视频通话请求。对方没有显示号码,但她直觉感到是谁。
接通后,屏幕上出现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亚洲男子,戴着无框眼镜,气质儒雅。
“叶小姐,幸会。”男子微笑,“我是陈瑞文。”
叶栀梦强迫自己保持冷静:“陈博士,久仰大名。”
陈瑞文轻笑:“我相信安雅和你母亲没说我什么好话。但我要告诉你,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叶栀梦反问。
“我是在拯救这项研究,而不是滥用它。”陈瑞文的语气变得严肃,“安雅和你母亲太理想主义了,她们不明白这项技术的真正价值。”
他向前倾身,眼神炽热:“想象一下,一个没有犯罪、没有战争的世界。人们的行为都被引导向善,这难道不是终极的乌托邦吗?”
叶栀梦感到一阵恶心:“以剥夺自由意志为代价?”
“自由意志?”陈瑞文嗤笑,“那只是人类自我安慰的幻觉。我们的每一个决定都受到基因、环境、激素的影响。我不过是让这个过程更加...优化。”
通话突然中断,随后发来一个坐标和一句话:“想了解真相,就来这里。独自一人。”
叶栀梦看着那个坐标,知道这明显是个陷阱。但她也知道,这可能是唯一接近陈瑞文的机会。
她该告诉马嘉祺吗?还是该再次独自冒险?
看着屏幕上陈瑞文自信满满的脸,叶栀梦知道,这场较量已经超越了个人恩怨,关乎着更重大的伦理与未来。
而她的选择,可能会影响无数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