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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完严浩翔的电话，沈栀念便匆匆赶往公司，她的脚步轻快而坚定，手中的包随着步伐微微晃动。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沈栀念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贺峻霖“进来。”
门内传来的男声冷得像冰，沈栀念推门而入，撞进贺峻霖的视线里。
男人坐在长桌主位，指间夹着份她的资料，墨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骨分明的手，正漫不经心地轻敲着桌面。
贺峻霖“沈小姐，”
贺峻霖抬眸，目光锐利得像刀似的紧盯沈栀念，语气丝毫不客气。
贺峻霖“虽然我不清楚马嘉祺为什么和你解约”
贺峻霖“但我接手你，你猜是看在沈家的面子，还是你那点‘还不错’的演技？”
沈栀念脊背瞬间绷紧，掌心沁出薄汗。
她从没想过靠家族背景，可贺峻霖的话，偏偏戳破了她最在意的隐忧。
旁人提起她，到底是记着“沈栀念”，还是“沈家大小姐”？
沈栀念“贺先生是业内金牌经纪人，我相信您的专业。”
她稳住声线，尽量让语气显得平静。
贺峻霖“专业？”
贺峻霖低笑一声，突然将资料扔到她面前，纸张散落一地。
贺峻霖“我的专业，是让艺人把‘不错’磨成‘无可替代’，而不是抱着演技当挡箭牌，连基本的市场敏感度都没有。”
他起身走近，强大的压迫感让她下意识后退半步。
贺峻霖“你以为沈家能护你多久？”
贺峻霖“资本捧人快，踩人更快。”
贺峻霖“马嘉祺不敢对你太狠，是怕沈家迁怒，可我贺峻霖带艺人，只看实力。”
贺峻霖“你要是撑不起‘演员’这两个字，就算沈家把整个娱乐圈砸给你，你也站不稳。”
这话像冰锥扎进心里，沈栀念攥紧裙摆，指尖泛白。
沈栀念被贺峻霖的话噎得心头发紧，唇瓣动了动竟说不出反驳的话。
她承认自己起点高，靠着家里的资源少走了许多弯路，可那些机会摆在眼前，不是谁都能接住。
她熬夜学习苦练、反复磨细节，每一步都没偷懒，这份成绩，不该被一句“靠家里”全盘否定。
沈栀念“我不是靠家里……”
贺峻霖“是不是，用本事证明。”
贺峻霖看都没看沈栀念僵住的脸，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对别人或许会留三分情面，可对她，偏要戳破那层“资源光环”。
他就是要让她看清，没了身后的支撑，她身上的浮躁和依赖性有多显眼，让她从“沈栀念”这个名字的庇护里，真正醒过来。
贺峻霖“现在是下午三点，给你四十分钟。把沙发上散落的剧本片段捡起来，选一段，在我面前演出来。”
沈栀念低头看向沙发，随便拿起了一张打开看，这是一段女主得知挚友背叛时的独白，没有激烈哭戏，全靠微表情和语气拿捏那种心凉到骨子里的钝痛。
沈栀念“四十分钟？”
沈栀念“这段戏需要情绪铺垫，至少……”
贺峻霖“至少一个小时？”
贺峻霖挑眉，步步逼近，强大的压迫感让她下意识后退。
贺峻霖“沈栀念，你以为观众看剧会等你慢慢铺垫？导演拍镜头会给你反复试错的机会？”
贺峻霖“马嘉祺惯着你磨洋工，我这里没有这个规矩。”
他弯腰捡起一张纸，指尖点着台词。
贺峻霖“真正的演员，十分钟就能入戏，四十分钟足够你把这段戏嚼碎了演到骨子里。”
贺峻霖“做不到，就别拿‘演技还不错’当遮羞布。你这点‘不错’，在我这里，连及格线都够不上。”
贺峻霖的话像针，狠狠扎进沈栀念心里。她总算懂了业内传他嘴毒不是虚言，这份刺骨的疼，此刻她亲身体会得明明白白。
沈栀念“贺老师，还真是跟传闻里一样严苛……”
沈栀念“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贺峻霖喉间淡淡应了声“嗯”。
其实他早对沈栀念暗存满意，明知他是故意刁难，沈栀念却没半分退缩。
看着女孩眼底泛红仍攥着剧本不肯放弃的模样，他心里对她的看法，悄然软了几分。
贺峻霖“期待你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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