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上午10:05
地点: 糖浆池·水下0-100米深度
“咕噜……咕噜……”
气泡声如同溺亡者的叹息,在粘稠的琥珀色世界中此起彼伏。乐美透过暗红色护盾看向外界——视线被压缩到三米之内,糖浆像活物般蠕动,不时有扭曲的影子从深处浮起又沉没。
热荷萌可(烈焰魔法书的橙光在昏暗中规律闪烁,声音因空间干扰而断断续续)“深度…15米……温度247度……糖浆密度异常……能量消耗速率…超预期30%……”
彼岸萌可(蹲在乐美肩上,头发如深海探测仪般左右扫动,暗红色的瞳孔在黑暗中缩成两点锐利的光)“是怨恨能量场。它们在排斥外来者。”(左手抬起,指向左下方11点钟方向)“在那里,能量波动异常——像心跳。”
四人保持菱形队形缓慢下潜。热荷萌可的低温通道在前方艰难撑开空间,通道边缘的糖浆不断试图反扑,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衰荷萌可在队尾全力扇动毒爆扇,墨绿色雾气渗入糖浆,勉强维持通道稳定。
乐美公主(看着护盾外那些一闪而过的残影:融化的糖果屋顶、折断的棒棒糖树木、凝固在逃跑瞬间的萌可身影)“这些……是她们记忆里的画面?”
彼岸萌可(左手指挥的方向突然停住,指向右前方)“看仔细点。那不是‘记忆’,是‘执念’。”
护盾外两米处,糖浆缓缓聚拢——一个浅金色长发的萌可侧影浮现。她坐在糖浆池监测站的窗边,低头记录数据,阳光透过糖果玻璃在她肩上投下温柔光斑。她的嘴角带着浅浅笑意,眼神专注。
下一秒,画面崩碎!取而代之的是一双从深渊伸出的手——皮肤在高温下起泡、焦黑,手指拼命向上抓握,仿佛想抓住最后一丝空气,然后无力沉没。
乐美公主(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发颤)“糖蜜萌可……坠池前的……”
彼岸萌可(将手轻轻按在她肩上)“别停留过多。继续下潜。”
深度持续增加:30米。能见度进一步降低,糖浆颜色从琥珀色转为暗金。
50米。温度升至275度,热荷萌可的烈焰魔法书开始频繁跳出魔法的警告。
70米。衰荷萌可的毒爆扇扇面边缘开始卷曲融化,墨绿色雾气变得稀薄。
热荷萌可(声音因能量透支而沙哑)“深度85米……温度298度!能量核心温度……即将超限!能量储备……仅剩七分钟!”
衰荷萌可(双手紧握扇柄,指节发白)“镇静雾气的渗透率在下降……这些糖浆里有东西在……抵抗我们?不,更像是在……审视我们?”
彼岸萌可(左手猛地绷直,如标枪般指向正下方)“停住!就在这下面!”
四人同时刹停,下方十米处,黑暗的糖浆中,一个巨大的轮廓缓缓显现……
那不是规则的几何体,而是某种有机的、仿佛心脏般搏动的存在。直径约十五米,表面布满脉动的琥珀色纹路,数十根粗细不一的“能量根须”从主体延伸而出,深深扎入更深的黑暗。最诡异的是它的核心——两团拳头大小的光晕正在交替闪烁,一粉一黄,频率微弱但稳定。
乐美公主(屏住呼吸)“那是……封印?还是什么……”
彼岸萌可(暗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东西,声音压得很低)“怨恨茧房。糖蜜和蚀心用百年怨恨编织的‘子宫’——她们在里面孕育‘天命’,也囚禁‘过往’。”
彼岸萌可(轻轻地拍乐美肩膀)“准备进入。请记住三件事:一,别碰任何记忆残影;二,别直视茧房核心超过三秒;三,无论看到什么,保持情绪稳定。”
话音未落……“轰隆——!!!”
整个糖浆池像被巨人摇晃的酒杯般疯狂震动!低温通道瞬间扭曲变形!护盾表面爆发出刺耳的“咔嚓”碎裂声!糖浆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仿佛要将他们捏碎在掌心!
热荷萌可(低温通道报警响成一片)“能量冲击!来源——茧房内部!强度……8.2级!”
衰荷萌可(用身体抵住通道壁,毒爆扇“啪”地裂开一道口子)“要撑不住了!通道要坍塌了!”
就在护盾即将彻底破碎的刹那——茧房核心,那两团光晕突然暴涨!粉色与黄色的光柱穿透厚重的糖浆,精准击中旋转的中心点!光柱中蕴含着某种温和但坚定的意志,强行平复了暴动的能量场。
震动戛然而止,糖浆恢复死寂般的平静。一个虚弱但清晰的声音,通过心灵感应在四人脑海中同时响起:
甜甜萌可(疲惫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快……进来……我们……撑不了多久的……”
茧房表面,一道裂缝缓缓张开,那不是门,更像是伤口——边缘不规则,渗出琥珀色的“血液”,内部透出朦胧的、不祥的光。
时间: 上午10:12
地点: 糖浆池底·怨恨茧房内部
穿过裂缝的瞬间,温度骤降,不是物理上的降温,而是某种……情感上的寒意,展现在眼前的不是地狱般的景象,而是一个诡异到令人脊背发凉的美学空间。
直径二十米的球形空腔,墙壁、穹顶、地面全部由半透明的琥珀色结晶构成。结晶内部封印着无数静止的画面——像博物馆的琥珀标本,只不过标本里封存的是记忆:
四个年轻的萌可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糖蜜萌萌了专注记录数据,蚀心萌可皱眉研究战术图,酸酸萌可笨拙地摔倒,甜甜萌可在远处担忧地看着。
光明女神的会议室——桌上放着四份候选者档案。糖蜜萌可的那份最厚,蚀心萌可的那份评价最高,但最终被推到中间的,却是酸甜萌可两姐妹的照片。
糖浆池监测站——糖蜜萌可独自坐在仪器前,窗外是欢声笑语的小镇庆典。她看着庆典的方向,手指无意识地抚过桌上蚀心留下的战术笔记,笔记扉页写着一行小字:“总有一天,他们会看到我们的价值。”
蚀心萌可转身离去的背影——她站在小镇边界,回头看了一眼甜心城堡,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甜心小镇的方向。风吹起她的暗红色短发,她的肩膀在颤抖,但没有回头。
空腔中央,两团巨大的琥珀结晶悬浮在半空。结晶内部,甜甜萌可和酸酸萌可保持着被封印时的姿势:甜甜双手交握在胸前,酸酸维持着防御姿态。她们的眼睛是睁开的,粉色和黄色的瞳孔散发着微弱光晕,眼神里混杂着痛苦、担忧,以及……深深的愧疚。
连接两团结晶的,是数十根细如发丝的琥珀色能量线。那些线像血管般微微脉动,另一端延伸至空腔深处的阴影——那里,黑暗浓稠得仿佛能吸收光线。
甜甜萌可(声音直接响在脑海中,比刚才更加虚弱)“乐美公主……抱歉……把你们卷进来……”
酸酸萌可(黄色光晕剧烈闪烁)“快走!她们就在——”
“嗒。”
“嗒。”
脚步声,从阴影深处传来,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而是两个——步伐频率完全相同,落地时间分秒不差,像精密仪器的齿轮咬合。两道身影从黑暗中并肩走出。
左边的糖蜜萌可穿着琥珀色长裙,浅金色长发如凝固的蜂蜜般垂至腰间,左眼下的倒三角印记暗金发亮。她的表情平静到诡异,右手握着那把糖浆发射器,左手自然下垂,指尖有粘稠的糖浆一滴滴落下,在地面结晶成小小的琥珀珠。
右边的蚀心萌可——乐美第一次见到她本人。暗红色短发利落齐耳,穿着贴身的暗红色战斗服,身姿挺拔如军刃。她双手抱胸,红色眼睛冷冷扫过四人,最后定格在彼岸萌可身上。她的眼下也有倒三角印记,但颜色是沉淀的深红,像干涸的血。
蚀心萌可(声音沙哑低沉,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金属)“彼岸萌可。情感星球那位‘正在处理宇宙大事’的英雄。真意外,你会屈尊来这种……被遗忘的角落。”(语气里没有嘲讽,只有冰冷的陈述)
彼岸萌可(从乐美肩上轻盈跃下,落地无声。他抬头看着蚀心萌了,暗红色的眼睛对上红色的眼睛)“蚀心萌可。或者说——‘甜心小镇传奇萌可候选者·战术评分最高者·永久除名记录持有者·甜心小镇官方史册抹除对象’?”(每一个头衔都像一把刀)
蚀心萌可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抱胸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发白。
糖蜜萌可(轻声开口,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孩子,但那种温柔里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空洞)“不要这样称呼她……那些头衔,那些记录,那些评分……都是‘过去’的事了。”(她抬起左手,指尖轻触连接两团结晶的能量丝线,丝线轻轻一颤。)
结晶内的甜甜萌可和酸酸萌可同时闷哼,身体微微抽搐。
糖蜜萌可(歪头看着乐美,琥珀金色眼睛里闪过纯粹的困惑)“我们现在是……‘天命’。你知道‘天命’是什么意思吗?就是……注定要做的事。”
乐美公主(向前一步,手串护盾扩展至最大)“放开她们!你们已经毁了半个小镇!那些房屋,那些街道,那些无辜的萌可——你们所谓的‘天命’,就是制造灾难吗?!”
糖蜜萌可(困惑更深了,她微微皱眉,像在思考一个复杂的数学题)“毁了?不……我们是在‘清理’。”(伸出右手,在空中虚划)“你看,甜心小镇就像一块沾满灰尘的糖。表面看起来甜美闪亮,但灰尘藏在糖粒的缝隙里——那些谎言,那些遗忘,那些‘假装一切都好’的微笑。”
糖蜜萌可(手指收拢成拳)“我们只是在……把糖融化,让灰尘浮出来。这样,才能做出真正干净的糖。”(提出的逻辑自洽到可怕。)
蚀心萌可(冷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任何温度)“跟她们解释这些做什么?这些‘被选中的幸运儿’,这些活在阳光下的存在,永远不会理解什么是‘被抛弃在阴影里一百年’的感觉。”
蚀心萌可(红色眼睛转向结晶中的酸甜姐妹,眼神复杂得难以解读)“就像那两个蠢货……她们到现在还以为,当年是靠‘实力’和‘品格’入选的。”
甜甜萌可(声音在乐美脑海中颤抖)“不是的……我们后来知道了……当年的的选拔有猫腻……我们想找你们道歉,我们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
酸酸萌可(黄色光晕激烈波动)“糖浆池监测站我们去了三十七次!蚀心萌可能去的地方我们发了四百多封寻访信!甜甜萌可甚至在每个庆典日都留了空位,说那是‘给回家的朋友准备的’!”
空腔顿时陷入死寂,糖蜜萌可的左手停在半空,指尖那滴将落未落的糖浆凝固成琥珀珠,“啪嗒”掉在地上,碎成粉末。蚀心萌可抱胸的手臂缓缓放下,她盯着结晶中的酸甜姐妹,红色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动摇——是愤怒?是怀疑?还是……一丝不敢承认的希望?
彼岸萌可(在这诡异的寂静中开口,声音冷静得像解剖报告)“因为你们‘死’了。或者说——在官方记录里,你们‘被失踪’了。死人不会知道活人为他们立了碑,不会知道活人每年在碑前献花,不会知道活人用他们的名字设立奖学金。”,
彼岸萌可(暗红色的眼睛转向糖蜜萌可和蚀心萌可)“同样的,活人也不会知道——死人死前经历了多少挣扎,死后在糖浆里烧了多少年,怨恨如何一点点啃食理智,最终把两个骄傲的灵魂扭曲成‘天命人’这种怪物。”
“怪物”两个字,像最后一片雪花,压垮了某种紧绷的东西。
糖蜜萌可(左手开始剧烈颤抖,不是恐惧的颤抖,是某种压抑到极点的情绪在爆发边缘)“你……你说得对……死人不知道活人的事……活人也不知道死人的事……”
糖蜜萌可(突然笑了,那笑容温柔、甜美、破碎不堪。)“所以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对吧?我们的怨恨没有意义,她们的愧疚没有意义,那一百年的灼烧没有意义,‘天命’也没有意义……”
蚀心萌可(猛地抓住糖蜜萌可的手腕,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痕)“糖蜜萌可!”
糖蜜萌可(转向蚀心萌可,笑容依旧)“蚀心萌可,我们错了。我们以为揭露‘甜蜜的谎言’很重要,以为让她们‘知道真相’很重要……但你看,她们早就知道了。”
糖蜜萌可(手指指向结晶)“她们愧疚,她们寻找,她们纪念……可那又怎样呢?我们还是在糖浆里烧了一百年。那一百年,不会因为她们的愧疚而缩短一秒。”(身体开始透明化,像融化的糖画。)
蚀心萌可(死死抓住糖蜜萌可的手)“别这样!我们还有——”
糖蜜萌可(轻轻抽回手)“我们什么都没有了,蚀心萌可。从我们跳下去的那一刻,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们现在可以说是除了“天命”这一条路就无路可走了”
糖蜜萌可(转向乐美和彼岸萌可,最后一次歪头,那个孩子般困惑的表情又出现了。)“你们是来救人的,对吧?那救吧。茧房的能量核心就在结晶下方,打破它,她们就能出来。”(指了指自己和蚀心萌可)“至于我们……就别管了。死人该待在死人的地方。”
蚀心萌可(红色眼睛里闪过挣扎、痛苦、不甘,最后全部沉淀成冰冷的绝望)“她说得对。”
两人后退一步,身体同时开始分解——不是消失,而是化作无数琥珀色的光粒,那些光粒在空中旋转、缠绕,重新融合成最初那个一金一红双瞳的“天命人”形态。
糖蜜萌可(声音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回响)“真相?真相就是——有些伤口,就算被看见,也永远不会愈合。”
注:“天命人”形态主要由糖蜜萌可来指导,蚀心萌可除了时不时在她脑海中陪她说几句话之外就没什么作用了
她(她们?)深深看了结晶中的酸甜姐妹一眼。那眼神复杂到无法用语言描述:有怨恨,有怀念,有嘲讽,有悲伤,还有一丝……释然?
糖蜜萌可(重新看向乐美等人)“等你们真正理解‘遗忘’的故事那天……或许会想起我们。”(话音落下,身影化作一道琥珀色流光,射入茧房墙壁,消失不见。)
空腔内只剩下渐渐平息的能量余波,和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
乐美公主(愣在原地)“她们……就这么走了?”
彼岸萌可(头发缓慢摆动,暗红色的眼睛盯着天命人消失的位置)“不是‘走’,而是‘暂时退场’。她们在等。”
乐美公主(疑惑)“等什么?”
彼岸萌可(语气凝重)“等一个‘答案’。一个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答案。”(转身,走向悬浮的结晶。)“先救人。热荷萌可,扫描能量核心。衰荷萌可,准备镇静雾气最大输出。乐美,手串护盾收缩至结晶周围——我们要进行精细切割。”
时间: 上午10:40
地点: 糖浆池边·地表
“哗啦——!!!”琥珀色的池面被破开,五道身影冲出——热荷萌可用最后的推进力带着众人飞上岸边草地。
落地瞬间,热荷萌可的烈焰魔法书“砰”地冒出一股青烟,能量彻底耗尽。衰荷萌可的毒爆扇扇面完全融化,只剩下光秃秃的扇柄。乐美的手串裂痕扩大,暗红色光芒暗淡如风中之烛。而被他们护在中间的,是刚刚从琥珀结晶中解放出来的甜甜萌可和酸酸萌可,两姐妹脚步虚浮,粉色和黄色的光芒极其微弱,但她们还站着,还活着。
“甜甜萌可!酸酸萌可!”
“她们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早已聚集在池边的甜心萌可们爆发出欢呼!闪闪萌可第一个冲上来,眼泪夺眶而出;软软萌可和绵绵萌可紧随其后;布丁萌可、华夫萌可、棉花糖萌可……所有幸存者涌上来,将两姐妹团团围住。
哭泣,拥抱,语无伦次的问候。
甜心小镇的守护者归来了,希望的象征重新点亮。
但——
乐美公主(站在人群边缘,看着被簇拥的酸甜姐妹,眉头微皱)“彼岸萌可……她们的表情……”
彼岸萌可(蹲在她肩上,暗红色的眼睛同样盯着人群中心)“嗯。没有喜悦。”(的确)
被众萌可环绕的甜甜萌可,脸上挂着勉强的微笑,但那笑容不达眼底。她的粉色眼睛不时望向糖浆池方向,眼神空洞,仿佛灵魂还留在池底。
酸酸萌可更直接——她根本没笑。黄色眼睛冷冷扫过欢呼的人群,扫过劫后余生的小镇,最后定格在远处那座被糖浆覆盖的甜心城堡上。她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线,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身体微微颤抖。
泡泡萌可(挤进人群,跪在甜甜萌可面前,声音哽咽)“甜甜萌可……酸酸萌可……对不起……都是我……”
甜甜萌可(低头看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动作温柔,但声音轻得像叹息)“不怪你,泡泡萌可。当年的事……谁都不怪。”(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更轻的话)“或者说……怪谁都没有意义了。”
泡泡萌可愣住了。
闪闪萌可(擦着眼泪,努力扬起笑容)“好了好了!两位守护者刚回来,需要休息!软软萌可,准备最好的恢复糖果!绵绵萌可,去整理城堡里最干净的房间!其他人,继续清理工作——我们要让小镇尽快恢复原样!”
人群开始有序散开,部分萌可簇拥着酸甜姐妹朝临时避难所走去,但甜甜萌可走了几步,突然停住…她回过头,看向还站在池边的乐美一行人。
甜甜萌可(粉色眼睛与乐美对视,声音通过心灵感应直接传来)“乐美公主……谢谢你们。还有……抱歉。”
乐美公主(在脑海中回应)“为什么道歉?”
甜甜萌可(露出一个苦涩到极点的微笑)“因为你们救了我们,却救不了‘她们’。而‘她们’……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想被救。”(转身,跟着人群离开。)
酸酸萌可甚至没有回头。
衰荷萌可(看着她们的背影,低声)“她们看起来……比被封印时更难过。”
热荷萌可(将能量耗尽的烈焰魔法书别在腰间,声音疲惫)“因为封印只是身体被困,而现在……是心里被困。”
彼岸萌可(从乐美肩上跳下,走向糖浆池边。池面已经恢复平静,不再沸腾,甚至不再冒蒸汽,像一面巨大的琥珀镜子,倒映着破碎的天空)(蹲下来,伸出手,轻轻触碰池面。)
彼岸萌可(神奇的是手没有沉下去——糖浆已经彻底凝固了,冰冷,坚硬,像真正的琥珀。)“她们暂时退场了。但‘天命’没有结束。”
乐美公主(走到彼岸萌可身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彼岸萌可(抬起手,指尖沾了一点凝固的糖浆碎屑)“糖蜜萌了和蚀心萌可选择‘暂时退场’,是因为她们在等一个‘答案’。而那个答案……很可能和酸甜姐妹有关。”(暗红色的眼睛看向乐美)“记得糖蜜萌可最后那句话吗?‘等你们真正理解遗忘的故事那天’。”
彼岸萌可(站起身来)“‘遗忘的故事’……我大概能猜到那是什么。”
乐美公主(疑惑)“是什么?”
彼岸萌可(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甜心小镇方向——那里,萌可们已经开始清理街道,修复房屋,努力让一切‘恢复原样’)“乐美公主,你看到他们在做什么吗?”
乐美公主(仍感到疑惑)“他们在重建家园啊?”
彼岸萌可(听到乐美的话摇了摇头)“不。他们在‘覆盖’。”
彼岸萌可(指向那些正在剥离糖浆层的萌可,那些正在修复糖果屋的萌可,那些正在重新挂上彩带的萌可。)“用新的甜蜜,覆盖旧的伤痕。用热闹的庆典,覆盖寂静的怨恨。用‘向前看’,覆盖‘向后看’。”(暗红色的眼睛暗沉)“这就是甜心小镇的方式——也是大多数人的方式。而糖蜜萌可和蚀心萌可要的‘答案’,可能就是……”
彼岸萌可语气突然停住,因为远处的临时避难所里,传出一阵压抑的、仿佛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哭声。是甜甜萌可的声音,虽然隔着很远,虽然很快就被其他声音掩盖,但那一瞬间的崩溃,清晰得刺耳。
乐美公主(心脏一紧)“她……”
彼岸萌可(用手轻轻拍她的肩膀)因为她明白了。明白‘遗忘的重量’是什么了。
风从糖浆池方向吹来,带着凝固的甜腻气味,池面如镜,倒映着渐渐恢复生机的小镇,也倒映着天空中层叠的、仿佛永远化不开的阴云,在池面倒影的深处,隐约有两双眼睛一闪而过。
一金、一红。然后突然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彼岸萌可(最后看了一眼池面)“任务完成了,但故事没有结束。回去吧,乐美公主。地球那边……还有人在等你。”(重新跳回乐美肩上。)
四人转身,朝传送点走去,身后,甜心小镇的清理工作进行得热火朝天。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甜心城堡最高的塔楼顶端,一个琥珀色的结晶悄然凝结,结晶内部,封存着一张小小的、泛黄的照片…照片上,四个年轻的萌可肩并肩站着,对着镜头笑得毫无阴霾。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连怨恨,都还没来得及出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