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录制结束后，林晞和顾沉舟一起走出摄影棚。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拉长了他们的影子。

"今天辛苦了。"顾沉舟看了看手表，"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

林晞有些意外，"你不是还有工作吗？"

"推掉了。"顾沉舟简短地回答，"附近有家不错的餐厅。"

"好啊。"林晞点点头，"不过我得先回去换身衣服，这身太正式了。"

"我也是。"顾沉舟看了看自己的衬衫，"一小时后在楼下见？"

"没问题。"

回到家，林晞打开衣柜，犯了难。这算是约会吗？应该穿什么？太正式显得刻意，太随意又不尊重对方。最后她选了条简约的黑色连衣裙，搭配小白鞋，既不会太隆重也不会太随意。

化妆时，手机响了。是夏冉。

"怎么样怎么样？录制顺利吗？"夏冉的声音充满八卦气息。

"还行吧，就是做了顿面条。"林晞一边回答一边涂口红。

"就这？没有什么暧昧互动？"夏冉明显失望。

"哪有那么多暧昧啊。"林晞笑道，"不过...待会儿我们要一起吃晚饭。"

"什么？！"夏冉尖叫，"这不就是约会吗？"

"只是普通朋友吃个饭而已。"林晞强调，但心跳还是不自觉地加快了。

"朋友？"夏冉嗤笑，"你现在穿什么呢？"

"黑色连衣裙..."

"我就知道！"夏冉大笑，"普通朋友聚餐你会特意换衣服？"

林晞语塞，"我...我只是想保持基本礼貌。"

"行行行，你继续自欺欺人吧。"夏冉笑道，"记得给我汇报战况！"

挂断电话，林晞对着镜子最后确认了一下妆容，然后下楼。

顾沉舟已经在楼下等她了。他换了身休闲西装，整个人看起来既正式又不失随意。看到林晞，他微微点头，"走吧。"

餐厅在一条安静的小巷里，装修很有格调，但不张扬。服务员引导他们到一个角落的位置，视野很好但又不容易被人注意到。

"这家店很少有人知道。"顾沉舟解释，"食材很新鲜。"

林晞环顾四周，"确实很安静，不用担心被偷拍。"

顾沉舟点点头，"今天录制还顺利吗？"

"挺好的，就是有点紧张。"林晞笑道，"我平时直播都是一个人对着镜头，突然多了这么多人看着，感觉怪怪的。"

"你表现得很自然。"顾沉舟给她倒了杯水，"比很多专业艺人还好。"

"真的吗？"林晞有些惊喜，"我还以为我表现得很糟糕呢。"

"不会。"顾沉舟的语气很肯定，"你在镜头前很放松，这是天赋。"

林晞笑了，"那是因为我习惯了直播，每天都要面对几十万观众呢。"

"说起来，我一直很好奇。"顾沉舟看着她，"你为什么会选择做网红这行？"

林晞想了想，"一开始是因为喜欢化妆，后来发现可以通过分享帮助到更多人，就坚持下来了。"她顿了顿，"虽然很多人看不起网红，觉得我们不专业，但我一直在努力学习，希望能真正帮到粉丝。"

顾沉舟静静地听着，目光专注。

"你呢？"林晞反问，"为什么会选择当演员？"

"机缘巧合。"顾沉舟回答，"大学时被导演看中，演了第一部戏，发现自己挺适合的。"

"那你喜欢演戏吗？"

顾沉舟沉默了一会儿，"喜欢。演戏可以让我体验不同的人生，理解不同的人。"

"我懂！"林晞眼睛一亮，"就像我试用不同产品一样，每次都有新发现。"

顾沉舟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

两人聊着聊着，气氛越来越轻松。林晞发现顾沉舟虽然话不多，但每句都很有深度，而且他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会认真听她说每一句话。

正当两人享用甜点时，林晞的手机响了。是一条微信消息，她瞥了一眼，脸色突然变了。

"怎么了？"顾沉舟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

"没什么..."林晞勉强笑了笑，但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餐巾。

顾沉舟没有追问，只是静静地等她开口。

"是我妈。"林晞最终说道，"她看到了我们的新闻，很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我被骗。"林晞苦笑，"她觉得娱乐圈的人都很复杂，怕我看不清形势。"

顾沉舟点点头，"正常反应。"

"你不生气？"林晞有些意外。

"为什么要生气？"顾沉舟反问，"任何父母都会担心自己的孩子。"

林晞松了口气，"我妈就是太操心了。自从我做网红后，她一直担心我会被骗。"

"她只是爱你。"顾沉舟的声音很平静，"我母亲也是这样。"

"你母亲？"林晞好奇地问，"她也会担心你吗？"

顾沉舟的表情微微变化，"她过世很多年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林晞立刻道歉。

"没关系。"顾沉舟摇摇头，"她生前也总是担心我，特别是我决定当演员后。"

林晞没想到顾沉舟会主动提起这么私人的事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留给我一把钥匙。"顾沉舟突然说，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看起来很旧的钥匙，"这是我们以前住的老房子的钥匙，那时候我们生活很普通。"

林晞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顾沉舟会有这样的过去。

"很少有人知道，我其实出身很普通。"顾沉舟把钥匙放回口袋，"是后来被顾家收养的。"

"所以...你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林晞瞪大了眼睛。

顾沉舟摇头，"在十岁之前，我和母亲住在一个小区的老房子里，生活很拮据。后来被顾家收养，才有了现在的一切。"

林晞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故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很少对人提起这些。"顾沉舟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和你在一起，感觉可以说一些平时不会说的事。"

林晞心里一暖，"谢谢你信任我。"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时间不早了。"顾沉舟看了看表，"我送你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两人并肩走着，谁都没说话，但沉默并不尴尬。

到了楼下，林晞停下脚步，"谢谢你今天的晚餐，很开心。"

"我也是。"顾沉舟点点头，"晚安。"

"晚安。"

回到家，林晞躺在床上，回想着今晚的一切。顾沉舟的故事，他的眼神，他的声音...一切都让她心跳加速。

手机响了，是夏冉的消息："怎么样？约会顺利吗？"

林晞想了想，回复道："不是约会，但很特别。"

"特别在哪？"夏冉立刻追问。

林晞犹豫了一下，"他给我讲了他的故事，很私人的那种。"

"哇哦！"夏冉发来一串惊讶表情，"这说明他真的很信任你！"

林晞没有回复，只是抱着手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另一边，顾沉舟回到家，坐在沙发上，拿出那把旧钥匙。他很少向人提起自己的过去，今天却不知为何，想要让林晞了解真实的自己。

手机响了，是徐劲森的消息："今天的节目效果很好，导演很满意。"

顾沉舟简短回复："嗯。"

"对了，有个好消息。"徐劲森又发来一条，"网上对你和林晞的评价开始转向了，很多人觉得你们很般配。"

顾沉舟看着这条消息，没有立即回复。他打开微博，搜索了自己和林晞的名字，发现确实有很多正面评论。

"他们真的很有CP感！"

"看完节目我站这对了！"

"林晞其实挺专业的，不是那种花瓶网红。"

顾沉舟关掉手机，靠在沙发上，想起林晞今晚的笑容，心里涌起一种久违的温暖。

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