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星蓝盯着镜中的自己,心头烦躁翻涌。桌面上的花瓶应声碎裂,瓷片溅落一地,她却连眼都没扫,只冷冷收回缠在瓶身上的影子:“你满意了?”
无人回应。
“满意了,就把我的头发变回去。”她又说,语气里裹着隐忍的怒意,可空气依旧沉寂。月星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落在镜中那抹刺眼的血红色发梢上——那是不知何时被改动的发色,在她眼里俗不可耐。
但下一秒,她眼底掠过一丝蓝光,烦躁竟莫名消散。指尖灵巧地翻飞,很快将长发梳成一个精致的公主头,血红色发尾垂在颈侧,意外添了几分张扬。她甚至饶有兴致地拿起桌上的化妆品,细细描了眉、涂了唇,直到镜中的自己明艳逼人,才拿起碎瓷片旁的白玫瑰,指尖捏着花茎转了三圈,踩着裙摆繁复的红色晚礼服,推门而出。
刚出门,就撞见守在门口的两个保镖。月星蓝视若无睹地往前走,保镖也不阻拦,只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脚步声在走廊里敲出沉闷的回响。
下楼进了客厅,她扫过坐着的六个男人,最终与一直盯着自己的月白青对上视线——她清晰地捕捉到他眼底翻涌的惊喜。月星蓝轻笑一声,提着裙摆优雅地转了个圈,停在月白青身边,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不太对劲呢~”
月白青的目光追着她的身影,此刻温和地笑了:“没关系,今天大家都在,不会有太大问题。另外……你今天很好看。”
“真的?”月星蓝凑到他脸前,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额头。
“真的。”
“那为什么是‘今天’很好看?我以前不好看吗?”
月白青一时语塞,喉结动了动,竟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白青,没想到你也有卡壳的时候!”一旁的月庭芜拍着大腿笑出声,全然不顾西装上被拍出来的褶皱——反正疼的不是他的腿。
“砰”的一声闷响,月缃叶一脚将月庭芜踹到地上,语气冷得像冰:“自己没腿?不要的话,我现在就能给你做截肢手术,需要吗?”
“……不用!”月庭芜瞬间爬起来,要是再听不出月缃叶生气,他就是真傻了。
月星蓝没理会这场闹剧,手指缠着月白青的指尖把玩,渐渐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她抬眼看向门口的两个保镖,像看两根木头:“你们就站在这里什么也不做?那你们在这世上的意义是什么?不如……”
她的黑影刚缠上保镖的脚踝,两人突然像触发了机关般,抬手投射出一块悬浮屏幕,上面赫然写着“邀请函”三个字。
看到这三个字,月星蓝脸上终于有了真切的笑意,只是语气依旧带着不满:“这么好玩的事情,你们现在才说,真是让人厌恶!”她指尖轻点屏幕,邀请函的内容缓缓展开:
【致亲爱的友人:
见信如晤。
我是玫瑰庄园的主人,此刻正于满园炽烈的红玫间为你提笔。我的庄园从不缺馥郁花香与温暖日光,唯独盼一份鲜活的相遇——这里的每一朵玫瑰都浸润着祝福,过往的访客皆在此寻得心动的回响。
诚邀你于近日前来,不必携带厚礼,只需带着对美好的期待。我们可以在玫瑰环绕的露台共饮午后茶,听风穿过花枝的私语,或许转角那丛开得最盛的玫瑰旁,就藏着你正等候的缘分。
庄园的大门永远为心怀热忱的人敞开,盼你的到来,让这里的玫瑰因你而更添一份动人光彩。
玫瑰庄园主人 敬上】
读完信,月星蓝猛地站起身,指尖轻轻摩挲着白玫瑰的尖刺,笑容明艳:“好了,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出发吧!”
话音落,其他六人也跟着站起。一直站在角落、戴着银色面具的管家这时终于动了,引着众人往门外走。刚推开别墅的门,眼前竟又出现一扇雕花铁门——门后,正是邀请函里描述的玫瑰庄园。
月缃叶双手环胸,语气带着嘲讽:“呦呵,这是连演都懒得演了?出门即到目的地,看来是很想让我们赴死啊。”
月星蓝扫了眼他悄悄攥紧的拳头,笑意更深:“原来是赴死吗?我还以为,是着急让你们给我找几个嫂子和弟媳回来呢。”她甚至回头朝月紫苑挑了挑眉。
月紫苑瞬间红了脸,连忙后退几步,想远离这个满是恶趣味的姐姐——他对这个姐姐向来又爱又恨,就算现在退到海边当海鲜,也不想被她调侃。
其他几个哥哥脸色也沉了沉,他们在意的不是“嫂子弟媳”,而是月星蓝口中的“一次性男友”。身后的别墅大门缓缓关上,彻底断了退路,可他们谁也没回头——没必要,他们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