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晓慧说着，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滑落，她随手抓起桌上的纸巾，胡乱地在脸上抹着，动作带着几分慌乱和无助。
段艺璇看着这一幕，心里直打鼓。明明几天前见面时，她还笑得开怀，怎么转眼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她只能强压住心头的疑惑，伸手轻拍胡晓慧的后背，试图用温柔的触感传递些许安慰。
就在这时，原本静音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刺眼的光让段艺璇下意识往那边瞥了一眼。看清来电显示后，她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她迅速将手机翻过去，倒扣在桌上，转身对胡晓慧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
段艺璇我先去接个电话哈。
等胡晓慧点了点头，段艺璇才抓起手机快步走向阳台，脚步匆匆却尽量不显得太急躁。
寒冬的夜晚，阳台上寒风呼啸，冷意透过薄薄的家居服直往骨子里钻。段艺璇忍不住缩了缩肩膀，哆嗦了一下。她掏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声音刻意放得平稳。
段艺璇喂，什么事？
话音刚落，对面便传来焦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
刘姝贤胡晓慧在你那边吗？
段艺璇不在，怎么了？是有事找她吗？
段艺璇努力伪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语气平淡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手指却早已悄悄按下了录音键。
刘姝贤她要和我分手！
这个消息虽然早有预料，但段艺璇还是装模作样地倒吸一口凉气，语调上扬几分，像是被震惊到了。
段艺璇什么？？为什么啊？你们俩不是挺好的吗？不是还打算结婚了吗？
对面的人情绪更加激动，话语里满是埋怨与不满。
刘姝贤她管得太多了！连我的钱花在哪里都要过问。她自己无父无母，可她有没有替我想过？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帮衬点怎么了？我为了多赚点钱给她花，想跟上司搞好关系，她居然还怀疑我，天天就知道跟我吵架！
听着这些话，段艺璇眉头越皱越紧，但嘴上依然附和着，声音故作轻松。
段艺璇那还真是……该分了，省得互相折磨。
对方似乎觉得找到了知音，语气越发愤慨起来。
刘姝贤是啊，要我说，你也别再跟她来往了。你不知道她在背后是怎么说你的。我要是你，早就跟她断干净了！
这话一出口，段艺璇在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半天没发出任何声音。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似乎是刘姝贤那边出了状况，混乱中对方匆忙挂断了通话。
段艺璇站在阳台上，任凭寒风拍打着脸颊，冰冷的温度让她清醒了不少。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这才转身重新回到了室内。
胡晓慧已经恢复了一些，正坐在地毯上，低头抚摸着那只毛茸茸的猫咪布丁。她的目光平静而复杂，看到段艺璇进来后，轻轻开口问道：
胡晓慧是她的电话吗？
问题没有指名道姓，但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段艺璇没有回答，径直走到柜台旁，从架子上拿下一瓶酒，又顺手拿了两个玻璃杯。她默默地打开瓶盖，斟满一杯递过去，另一杯留给自己。
酒虽伤身，但有时候，它确实能成为最好的慰藉。此刻，或许正是适合小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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