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舞长空越打，心中的惊讶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甚。
王映婳的战斗意识与学习能力，简直恐怖！同样的招式、同样的压制方式，很难对她连续生效两次。她总能以惊人的速度找到当下境况的“最优解”，哪怕只是延缓落败的时间。她的韧性更是强得不像一个孩子，一次次被冰冷的剑气逼退、击倒，又一次次立刻爬起，眼神始终如同寒潭，冷静地分析着局势，寻找着任何一丝可能存在的、微乎其微的破绽。
更让舞长空心中微动的是，在某一刻，王映婳似乎放弃了硬碰硬，她伸出手指，虚空勾勒，一只通体莹白如玉、笔尖流淌着淡淡灵光的毛笔虚影，在她指尖一闪而逝！紧接着，一道由纯粹灵力构成的、复杂的四方符咒图案，竟凭空在她身前浮现，散发出稳固、防御的气息，虽然依旧被他的剑气撕裂，但确实起到了短暂的阻滞作用！
虚空画符？！
舞长空（比起上辈子，她对魂力与道法的结合运用，似乎……更加熟练，也更加天马行空了？）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过。
舞长空“停。”
舞长空主动后撤数步，周身寒意收敛，结束了这场单方面的“蹂躏”。
王映婳微微喘息，胸口起伏，额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苍白的小脸上。身上多了几处明显的冻伤青紫，衣服也有些凌乱破损。但她的眼神，却比战斗开始前更加明亮，如同被擦拭过的星辰，清晰地映照出方才战斗的每一个细节，与自身的每一点不足。
这一战，像一面最残酷也最清晰的镜子，让她彻底看清了自己与这个世界真正顶尖强者（哪怕只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之间，那宛如鸿沟般的差距。
暴露的问题，触目惊心：
“力”的绝对不足： 魂力（灵力）总量是致命的短板。无论技巧多么精妙，能力多么诡异，缺乏足够的力量支撑，一切都是空中楼阁。面对舞长空这种级别的对手，她的攻击如同搔痒，防御如同纸糊。
能力挖掘与体系核心缺失： 风雷双翼、狐念之术、妙玉仙子、剑先生、乃至刚刚尝试的虚空画符……她掌握的能力虽多且奇，但彼此间的衔接组合尚显生涩，缺乏一个真正能将所有能力统合起来、形成质变的“核心体系”。更像是在用一堆高级零件，组装一辆四处漏风的破车。
爆发手段匮乏： 缺乏一击定乾坤、能够逆转局势的强力爆发型技能或组合。在面对绝对的实力碾压时，技巧与诡异的作用会被无限压缩。
战斗经验与节奏把控： 与舞长空这种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实战派相比，她的战斗经验（尤其是高端局经验）几乎为零。对战斗节奏的感知与把控，也远未到“入微”之境。
舞长空冰冷的声音，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剖开了她的问题：
舞长空“你的问题，根本在于三点。”
他伸出三根手指，
舞长空“其一，根基雄厚，天赋诡异，但‘力’不足，此为致命短板。其二，技巧繁多，变化多端，但缺乏能将所有能力统合、发挥最大威力的‘核心体系’，力量分散。其三，你的那些……特殊能力，与武魂、魂力体系的结合，尚在浅层，远未达到‘融合贯通’之境。”
他顿了顿，冰蓝色的眼眸中，那丝深藏的困惑再次浮现，
舞长空“而且，我记得……上辈子的你，似乎还拥有另一个武魂，‘光明女神蝶’。为何此世，不见你使用？”
双生武魂，乃是斗罗大陆魂师中万中无一的绝世天赋。为何此世的她，只剩下一个辅助治疗系的九心海棠？这不仅是战力上的巨大损失，更关乎她未来成长路径的根本。
王映婳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动作自然。对于舞长空的疑问，她给出了一个看似荒诞、却又让舞长空无法反驳的解释：
王映婳“不知道。”
她语气平淡，如同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
王映婳“或许是这个世界‘重置’我的时候，出了点差错，只保留了最基础的‘治疗’功能。其他的，大概被当成冗余数据清理掉了。”
她把太一那套“同人世界变数”、“时空乱流影响”的说辞，换成了更符合此界认知（如果他们有“系统”或“数据”概念的话）的比喻。
舞长空沉默了。冰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但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了然与……更深的复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与无法言说的际遇，尤其是涉及到“重生”、“穿越”这等禁忌领域。她不愿深说，他便不再追问。追问，不仅无礼，更可能触及某些不可知的禁忌。
舞长空“……明白了。”
他不再纠结于此，将话题拉回正轨，
舞长空“魂力的积累，是水磨工夫，急不得，但有其规律可循，我会指导你最高效的冥想与修炼方法。目前重点，应放在优化魂力运用效率、提升战斗节奏把控、以及……尝试将你的那些特殊能力，更深层次地，与魂技体系进行融合与重构。”
他看向王映婳，等待她的决定。
王映婳“好。”
王映婳没有任何犹豫，干脆利落地点头。她需要的就是这个——最专业、最严苛、也最有效的指导。至于痛苦与艰难？那不过是变强路上，必须支付的代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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