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末的汴京城，处处透着春日的生机。国子监的杏树开满了粉白的花朵，随风飘落的花瓣，落在正在布置乡饮酒礼会场的学子们肩头。按惯例，春闱放榜后，朝廷会在此举行乡饮酒礼，宴请新科进士，而今年的礼宴，将成为军礼改革的首次公开实践。
沈知意“席位按新仪调整好了吗？” 沈知意走进国子监礼堂，见苏明远正指挥杂役摆放案几。
往年的乡饮酒礼，席位严格按辈分爵位排列，主宾席需垫高三尺，今年则改为平列摆放，仅用不同颜色的锦缎区分等级。
苏明远擦了擦额头的汗苏明远“都按你说的改了，只是礼部的老郎中有些不满，说这样‘失了尊卑’。”
沈知意“礼制中的尊卑，应在礼仪而非席位高低，”
沈知意指着《乡饮酒礼图》，沈知意“《仪礼》中只规定‘主东宾西’，并未要求垫高席位。我们保留献酒、酬酢的核心仪轨，简化座次，正是回归礼的本质。”
这时，柳轻眉提着药箱进来，身后跟着两名太医院的医官柳轻眉“医疗点都设好了，备了醒酒汤和治腹痛的药材。我还特意让杂役在案几旁放了小炭炉，天冷时可以温酒，避免学子喝冷酒伤身。”
折景渊也从麟州赶回，带来了十名熟悉新仪的士兵折景渊“他们将作为礼生参与仪式，演示简化后的跪拜礼。我已让他们排练了三日，确保每个动作都标准又不失庄重。”
礼宴当日，新科进士们身着青衫，依次入场。当看到平列的席位时，有人面露疑惑，却在礼生演示 “一跪三鞠躬” 的简化礼仪时，纷纷露出赞许之色。
主宾献酒时，沈知意注意到，往年需要半个时辰的座次安排，今年仅用了一刻钟，而仪式的庄重感丝毫未减。
欧阳修“这样改确实好！” 新科状元欧阳修端着酒杯走来，对四人拱手
欧阳修“往年我参加乡饮酒礼，光是调整座次就累得够呛，今年却能安心欣赏礼乐。”
折景渊笑着回应折景渊“若效果好，我们便将此模式推广到军礼中。边防祭祀时，将士们也能少些繁文缛节的拖累。”
宴至中途，忽然有位老进士腹痛难忍。柳轻眉立刻上前诊治，发现是吃了生冷食物导致的痉挛，她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又让医官送上温热的姜茶，片刻后老进士便缓了过来。
老进士“多亏了柳小姐，” 老进士感叹
老进士“若是往年，等礼宴结束再就医，恐怕早就疼得晕过去了。”
苏明远趁机而言苏明远“这便是‘礼以人为本’的道理。我们修订军礼，也是为了让将士们既能恪守礼制，又能保全自身。”
礼宴结束后，仁宗派人传来口谕，赞乡饮酒礼 “简而不失其敬，新而不违其本”，准许将简化仪轨纳入《太常因革礼》修订方案。
望着渐沉的暮色，沈知意忽然觉得，那些曾被视为刻板的礼制，在众人的努力下，正变得温暖而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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