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飞奔向你(终章)
毕业一年后,苏在在成了一名编辑,每天和文字打交道;张陆让进了心仪的互联网公司,敲代码的间隙,总会习惯性打开和她的聊天框。两人租了套小公寓,客厅的书架一半放着她的文学书,一半摆着他的专业书,阳台晾着的衣服,一件是她喜欢的浅粉色,一件是他常穿的浅灰色,满是生活的烟火气。
周末的清晨,苏在在总爱赖床,张陆让会先起床做早餐——煎得金黄的鸡蛋、热好的牛奶,偶尔会给她烤块小蛋糕,上面撒着她爱吃的草莓碎。等他把早餐端上桌,才会轻轻揉着她的头发喊:“苏在在,再不起床,蛋糕要被我吃完了。”
有次苏在在负责的书要赶校样,加班到深夜才回家。推开门时,客厅的灯还亮着,张陆让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保温好的粥,眼睛盯着门口的方向,显然是在等她。“怎么还不睡?”她走过去,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他抬头,眼底带着倦意,却伸手把她拉进怀里:“等你回来才放心。”
那年冬天,两人回高中母校参加校友会。走到曾经一起刷题的空教室,苏在在忽然指着窗边的位置:“你还记得吗?高三那年,你就是在这儿给我讲排列组合,我总听不懂,还偷偷哭了。”张陆让笑着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颗橘子味的硬糖,和当年奖励她的那颗一模一样:“记得,后来某人考了120分,高兴得跳起来。”
苏在在接过糖,含在嘴里,甜意漫过舌尖,就像他们一路走来的日子。离开学校时,路过操场,张陆让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单膝跪地——里面是枚钻戒,款式简单却很亮。
“苏在在,”他抬头看着她,眼神比当年操场的夕阳还要温柔,“从高二你撞进我后背开始,我的人生就多了个要奔向的方向。以前是你奔向我,后来我们一起走,现在我想问问你,愿意让我用一辈子,继续奔向你吗?”
苏在在早就红了眼眶,用力点头,声音带着哽咽:“我愿意。”
风卷着雪花轻轻落下,落在两人的发梢。张陆让站起身,把戒指戴在她的手上,然后紧紧握住她的手——就像过去的无数个日子一样,也像未来的每一个日子那样。
原来最好的爱情,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奔赴,而是两个人朝着彼此的方向,慢慢靠近,然后并肩同行,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满是甜意的时光。
当我飞奔向你(婚后篇)
婚礼办得简单却温馨,亲友席上,高中班主任笑着说:“我早看出你们俩有戏,当年张陆让总帮苏在在占图书馆靠窗的位置。”苏在在挽着张陆让的手,脸颊发烫,原来那些她以为的“巧合”,全是他偷偷藏起来的心意。
婚后第三年,他们迎来了一个女儿,小名叫“星宝”——因为张陆让说,女儿的眼睛像当年天文台里他送给苏在在的星星吊坠,亮闪闪的。星宝继承了苏在在的活泼,总爱缠着张陆让讲故事,每次张陆让都把当年他和苏在在的高中往事,编成童话故事讲给女儿听,听得星宝睁着大眼睛问:“爸爸,你当年是不是跑很快,才追上妈妈呀?”
有次家庭聚会,苏在在的妹妹翻出他们高中时的合照,照片里苏在在举着数学成绩单,笑得一脸灿烂,张陆让站在她身边,嘴角藏着浅浅的笑意。苏在在看着照片,忽然想起高三某个晚自习,她问张陆让:“你以后想做什么呀?”张陆让当时看着她,认真地说:“想和你一起,把日子过成我们喜欢的样子。”
如今再想起那句话,苏在在转头看向正在陪星宝搭积木的张陆让,阳光透过落地窗落在他身上,温柔得和当年一样。她走过去,轻轻坐在他身边,张陆让抬头看她,眼底满是笑意:“怎么了?”
“没什么,”苏在在笑着摇头,“就是觉得,幸好当年我勇敢地奔向了你。”
张陆让握住她的手,指尖还是和以前一样温热:“不是你一个人在奔,我也一直在朝着你走。”
星宝举着搭好的小房子跑过来,奶声奶气地说:“爸爸妈妈,我们以后要一直住在一起哦!”
苏在在和张陆让相视一笑,眼底满是幸福。原来最好的爱情,从来不是轰轰烈烈的奔赴,而是多年后回头看,每一步靠近都藏着真心,每一个日常都满是温暖——从高中走廊的“偶遇”,到大学图书馆的并肩,再到婚后柴米油盐的相伴,他们始终朝着彼此的方向,把每一段时光,都过成了“奔向你”的浪漫。
当我飞奔向你(时光篇)
星宝上小学那年,学校组织亲子活动,要求家长和孩子一起重现自己的童年故事。苏在在和张陆让商量后,决定还原当年高中操场跑步的场景——她穿了件浅粉色的运动服,像极了当年的校服,张陆让则拿着一瓶矿泉水,站在跑道旁,和记忆里那个傍晚一模一样。
星宝牵着苏在在的手跑完全程,冲过“终点线”时,张陆让弯腰递水,星宝却突然抱住他的腿:“爸爸,原来你和妈妈小时候这么浪漫呀!”周围的家长都笑了,苏在在看着父女俩,忽然觉得时光好像绕了个圈,那些青春里的心动,如今都变成了眼底化不开的温柔。
后来星宝上了高中,也遇到了喜欢的男生,回家偷偷跟苏在在说心事。苏在在没有多说大道理,只是给她看了自己当年的错题本——里面还夹着张陆让写的解题步骤,字迹工整,末尾总带着小小的“加油”。“喜欢一个人不是坏事,”苏在在摸了摸女儿的头,“重要的是,你们要一起朝着好的方向走,就像我和你爸爸当年那样。”
某天周末,张陆让带苏在在回了趟老房子,翻出一个旧纸箱,里面全是他们的旧物:皱巴巴的高考准考证、大学时的情侣杯、星宝小时候的涂鸦……最底下压着一张泛黄的纸条,是当年苏在在塞给张陆让的“我喜欢你”。
“你还留着这个?”苏在在惊讶地拿起纸条,指尖拂过上面的字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心跳加速的午后。张陆让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当然,这是你第一次奔向我的证明。”
夕阳透过老房子的窗户,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苏在在靠在张陆让怀里,看着满箱的旧物,忽然明白:“奔向你”从来不是一个瞬间的动作,而是漫长岁月里,他们手牵手走过的每一步——是高中刷题的夜晚,是大学通勤的公交,是婚后带娃的清晨,也是白发苍苍时,依然会笑着说“幸好是你”的每个当下。
风轻轻吹过,带着时光的温柔,也带着他们一辈子的,未完待续的浪漫。
当我飞奔向你(暮年篇)
星宝成家后,老房子里又剩下苏在在和张陆让。张陆让的头发染了几次,终究还是藏不住银丝,苏在在的眼角也有了细纹,可两人牵着手散步的样子,还和年轻时一样——他走得慢些,总等着她;她偶尔被路边的花吸引,回头时总能看见他笑着的眼睛。
小区旁开了家新的糖水铺,卖苏在在爱吃的红豆沙。张陆让每天下午都会去买两碗,回来时总不忘带一颗橘子味的硬糖,放在她手里:“还是当年那个味道,你尝尝。”苏在在含着糖,甜意从舌尖漫到心里,笑着骂他:“都多大年纪了,还学小伙子讨好人。”他只笑,帮她把毛毯掖好,打开老相册,一页页翻着过去的照片。
有次苏在在感冒,夜里咳嗽得厉害。张陆让起来给她倒水找药,动作慢了些,不小心打翻了水杯。他有些懊恼,苏在在却拉着他的手:“没事,我又不是小姑娘了,哪那么娇气。”可第二天一早,她还是看见他在厨房忙碌,熬了她爱喝的小米粥,粥上还卧着个荷包蛋——和他们刚同居时,他给她做的早餐一模一样。
重阳节那天,星宝带着孩子回来,小孙子趴在张陆让腿上,缠着要听“爷爷追奶奶”的故事。张陆让笑着看向苏在在,慢慢讲起高二那年的走廊:“那天你奶奶抱着书,撞进我怀里,书本撒了一地,她抬头看我的时候,眼睛亮得像星星……”苏在在坐在一旁,听着熟悉的往事,嘴角忍不住上扬,阳光落在她和张陆让交握的手上,温暖得让人安心。
某个午后,两人坐在阳台的摇椅上,张陆让握着苏在在的手,声音轻轻的:“苏在在,这辈子,能陪着你,真好。”苏在在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皂角味,轻声回应:“我也是。”
风卷起窗帘,带着秋天的桂花香,就像他们走过的岁岁年年——没有轰轰烈烈的誓言,只有日复一日的陪伴;没有惊天动地的奔赴,只有一辈子朝着彼此的方向,慢慢走,细细过。
原来“当我飞奔向你”,从来不是青春里的一次冲动,而是跨越几十年时光,依然愿意牵着你的手,说一句“下一辈子,我还想奔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