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梦之遗迹的风波,回到旅馆时,窗外的阳光已不再那么刺眼,透也看着瑠莉眼底未散的倦意,把原本下午出发去七宝市的计划往后推了一天.
透也“今天先在三曜市休整吧,正好赶上夏日集市,晚上还有烟火大会,去放松一下？”
瑠莉愣了愣,随即点头,连日来被记忆碎片和突发事件牵动的心绪,确实需要这样一个契机沉淀,透也像是早有准备,笑着补充：
透也“集市上可以穿浴衣哦,我记得旅馆的老板娘说过,可以问她借浴衣,有不同的款式”
傍晚时分,换上浴衣的瑠莉站在镜子前,有些不自在地拽了拽袖口,淡蓝色的浴衣上绣着细碎的紫阳花图案,领口和袖口的白色系带系成简洁的蝴蝶结,衬得她原本就纤细的腰线愈发明显,布料轻盈,走动时裙摆微微晃动,露出一小节白皙的脚踝,踩着木屐的脚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可爱.
透也“很合适,走吧,去集市看看”
透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那平日总是蓬松的发丝,此刻被轻轻束起了一小部分,整个人看起来比往常更清爽动人,当他的目光落在瑠莉身上的那一瞬,明显有一丝停滞,紧接着便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耳尖悄然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他身着深蓝色的浴衣,腰间束着同色的腰带,褪去了战斗时的锋芒与凌厉,平添了几分少年独有的清爽与柔和,瑠莉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他的耳尖,那抹淡淡的红让她忍不住嘴角微扬,笑意悄然浮现,她没有多言,只是轻轻迈步,率先走出了房门.
夏日集市坐落在市中心的广场,夕阳尚未完全隐没,灯笼却已次第亮起,暖黄色的光芒透过薄薄的纸罩,柔和地洒在石板路上,映得行人们浴衣的下摆随着微风轻轻摇曳,空气中弥漫着烤章鱼丸的焦香、苹果糖的甜腻,还有炒面那扑面而来的烟火气息,摊贩们高声吆喝着,孩子们清脆的笑声此起彼伏,所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将整个集市渲染得生机勃勃,热闹非凡.
透也买了一支粉色的棉花糖递给她,瑠莉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糖丝粘在嘴角,她伸出舌尖轻轻舔掉,眼睛弯成了月牙,满足地眯了起来,阳光晒过的草莓味在舌尖散开,甜得恰到好处.
透也看着她的样子,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她吃东西的时候总是很专注,小口小口的,像只偷吃到点心的小松鼠,脸颊鼓鼓的,带着一种不自知的可爱,他赶紧别过脸,假装去看旁边的面具摊位,耳根却红得更厉害了.
瑠莉"透也你要尝尝嘛？"
透也“啊……好”
他下意识地咬了一口,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比棉花糖更甜的是心里那点说不清的悸动.
两人逛到捞金鱼的摊位前,瑠莉蹲在木盆边,手里捏着纸网小心翼翼地兜向游得飞快的金鱼,透也在旁边支招：
透也“慢点,等它游到角落再……”
纸网“哗啦”一声碎裂开来,金鱼灵巧地摆动着尾巴,悠然游向水池深处,瑠莉懊恼地鼓起脸颊,眉眼间满是不甘,透也看着她那副可爱又倔强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透也"我来试试"
他的动作逐渐沉稳而有力,没过多久,便精准地将网兜轻轻一抬,一条橙红色的金鱼便被稳稳地捞起,那鱼儿在网中微微摆动着尾巴,瑠莉见状,忍不住兴奋地拍起手来,眼中满是欢喜与雀跃.
摊主见状,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将小鱼缸递了过去,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这位小哥真是好身手啊,看得出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瑠莉接过鱼缸,看着里面摇曳的金鱼,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比打打杀杀要温柔得多.
就在这时,一阵喧闹声从不远处传来“又是这群小家伙！”一个卖仙贝的摊主气得直跺脚,指着几个窜得飞快的红色影子“偷了我的仙贝就跑,太过分了！”
瑠莉和透也循声望去,只见三只火红不倒翁正抱着偷来的仙贝,摇摇晃晃地往广场外跑,圆滚滚的身子像团小火球,跑起来还不忘回头做个鬼脸.
“这不是第一次了”旁边卖章鱼烧的阿姨也抱怨起来,“今天已经偷了三家摊位了,抓又抓不到,跑起来比兔子还快！”她抬头看到透也,突然眼睛一亮“哎？你是不是……冠军透也？”
透也点点头,阿姨立刻像看到救星“透也先生,你能不能帮我们想想办法？再这么偷下去,我们生意都没法做了"周围几个摊主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附和.
瑠莉“它们往那边跑了！”
瑠莉指着火红不倒翁消失的方向,那里是通往城郊森林的小路.
透也“我们去看看,可能不是单纯调皮,野生宝可梦不会平白无故频繁偷东西”
透也把手里的小吃递给瑠莉,眼神恢复了几分认真.
两人顺着小路追出去,夕阳的余晖穿过树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火红不倒翁们跑得不算快,似乎有意无意地等着他们,跑几步就回头看看,像是在引路,透也和瑠莉对视一眼,放慢了脚步,悄悄跟在后面.
穿过茂密的树林,一座破旧的石塔出现在眼前,塔身爬满了藤蔓,窗户玻璃早就碎光了,门口散落着几片干枯的树叶,看起来废弃了很久,火红不倒翁们“嗖”地钻进了塔门,消失在黑暗里.
瑠莉“这里好旧啊”
瑠莉握紧了透也的手腕,塔内传来隐隐约约的暖意,和外面的凉爽截然不同.
透也从背包里掏出荧光棒,掰亮后递给瑠莉一根.
透也"跟着我,小心脚下”
石塔内部空无一物,仅有一道盘旋而上的石阶,蜿蜒向上延伸,每踏上一步,石阶便发出“吱呀”的悲鸣,如同积年累月的重压让它不堪重负,仿佛下一刻便会崩塌,越往上走,空气愈发炽热,仿佛无形的火焰在四周悄然舔舐.
瑠莉的额头已沁出细密的汗珠,浅蓝色的浴衣后背被汗水浸湿了一小片,勾勒出淡淡的痕迹,与她略显疲惫的神情相映成画.
瑠莉“好热……这里怎么像个火炉？”
透也抬头望着塔顶的方向,荧光棒的光照到墙壁上,能看到残留的烧灼痕迹.
透也“可能有火系宝可梦在这里"
爬到顶楼时,热浪扑面而来,几乎让人喘不过气,荧光棒的光扫过角落,只见那里蜷缩着一只达摩狒狒——它的毛色失去了光泽,原本应该熊熊燃烧的火焰鬃毛只剩下几缕微弱的火苗,有气无力地跳动着,眼睛半睁半闭,看起来虚弱极了.
而三只火红不倒翁正围在它身边,把偷来的仙贝、章鱼烧一个个往它嘴边送,其中一只还笨拙地用爪子给它扇风,小脸上满是焦急.
透也“原来如此,它们偷东西是为了给达摩狒狒补充能量”
瑠莉凝视着达摩狒狒干裂的嘴唇和不住颤抖的爪子,目光仿佛被牢牢牵住,再也无法挪移分毫,那双眼中盛满了几乎要溢出的心疼,怜惜之情如潮水般涌上.
瑠莉“它好像病得很重”
透也“别怕,我们不是来伤害你的,”
透也走上前,声音放得很柔,蹲在达摩狒狒身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达摩狒狒警惕地睁开眼,却连抬起爪子的力气都没有,从背包里拿出一瓶伤药,那是他常备的高级药剂,能快速恢复宝可梦的体力.
他拧开瓶盖,将药剂一点点抹在达摩狒狒前爪的伤口上,药剂接触皮肤时泛起微光,达摩狒狒舒服地哼唧了一声,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
透也“光靠这个不够,它需要火焰能量（透也拿出精灵球）出来吧,水晶灯火灵”
淡蓝色的火焰亮起,水晶灯火灵漂浮在空中,看到虚弱的达摩狒狒,立刻会意,将温和的火焰能量缓缓渡过去,达摩狒狒身上的火苗渐渐旺了些,毛色也恢复了一丝光泽.
三只火红不倒翁高兴地围着达摩狒狒转圈,还把剩下的食物推到它嘴边,达摩狒狒小口小口地吃着,眼睛里终于有了点神采,看向透也和瑠莉的眼神也少了些警惕.
透也“得带它去宝可梦中心,这里温度太高,不利于恢复”
透也站起身,他小心地抱起达摩狒狒,它比看起来要重一些,身体却烫得惊人,显然是发着高烧.
火红不倒翁们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地往下走,到了塔底,透也掏出手机联系宝可梦中心,很快就有工作人员赶来将达摩狒狒接走,临走时,达摩狒狒还虚弱地朝他们晃了晃爪子,火红不倒翁们则对着他们深深鞠了一躬,才跟着救护车跑远了.
瑠莉“解决了...幸好达摩狒狒恢复精神了..."
话音还未散去,天空骤然间“嘭”地一响,一朵金色的烟花在夜幕中炸裂开来,犹如白昼乍现,随即无数道彩色光影接踵而至,红的、绿的、紫的,在墨蓝色的穹顶下交织成一片璀璨星河,耀眼的光芒映亮了整片森林,也将两人脸上的神情照得分毫毕露,仿佛时光在这一刻静止,唯余漫天绚烂.
瑠莉仰头看着烟花,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整片星空,浴衣的衣角被风吹起,贴在她的侧腰,紫阳花纹在烟火的光线下忽明忽暗,透也站在她身边,闻到她发间混着汗味的清香,心里像被烟花炸开一样,又暖又胀.
瑠莉“你看那个,像不像爱心？”
瑠莉指着那朵在夜空中炸开的粉色烟花,它如同一颗炽热的爱心,点亮了整个天际,她兴奋地转过头,目光与透也的视线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起,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她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收敛,便被这场意外的对视搅乱了心绪.
他的目光温柔得像融化的蜜糖,里面映着漫天烟火,也映着她的样子,瑠莉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下意识地别开脸,脸颊比烟花还要烫.
远处的集市传来欢呼声,近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两人浅浅的呼吸声,透也轻轻开口,声音被烟花的轰鸣盖得有些模糊,却清晰地传到瑠莉耳里：
透也“瑠莉,今晚……你很漂亮”
[无论是烟花,还是你]
后半句他没说出口,却藏在漫天绚烂的烟火里,藏在她泛红的耳尖上,藏在这个温柔得让人不想结束的夏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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