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的窗帘紧闭，将正午的阳光过滤成柔和的琥珀色。张真源靠在床头，脸色仍然苍白，但比三天前好了许多。腹部的伤口被重新缝合，缠上了干净的绷带。他手里拿着平板电脑，正在浏览宋亚轩刚发来的情报。
门锁转动的声音让他立刻警觉起来，手伸向枕下的手枪。但当看清来人是严浩翔时，他放松下来，嘴角微微上扬。
"你应该敲门。"张真源说，将手枪放回原处。
严浩翔拎着两个纸袋走进来，身上带着外面阳光的气息："我带了午餐。你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张真源放下平板，"宋亚轩发来了峰会的最新情报。严浩宇已经确认出席，作为生物科技分论坛的主讲人。"
严浩翔的表情阴沉下来。他将食物放在床头柜上，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还有四天。我们必须阻止他。"
"我们需要更多证据。"张真源打开食物包装，是一份牛肉粥和几样清淡小菜，"光靠U盘里的视频还不够。"
严浩翔递给他一双筷子："我联系了马嘉祺。"
张真源的手停在半空："你什么？"
"他昨晚给我打电话。"严浩翔的声音平静，但眼神闪烁，"他说有重要情报要当面交给我。"
"这明显是个陷阱。"张真源放下筷子，声音因急切而提高，"马嘉祺是'暗夜'的二把手，他不可能背叛严浩宇！"
严浩翔摇头："他说他一直都是丁程鑫的人。三年前，是丁程鑫安排他潜入'暗夜'卧底。"
这个信息如同一记重锤。张真源的眼睛微微睁大："丁哥从没告诉过我..."
"为了保护他。"严浩翔解释，"知道的人越少，马嘉祺就越安全。但现在他愿意站出来指证严浩宇。"
张真源沉默地思考着这个可能性。如果马嘉祺真的是卧底，那么很多事就说得通了——为什么他在仓库围剿时故意放水，为什么他知道U盘的存在...
"什么时候见面？"最终他问。
"今晚八点，老码头。"严浩翔回答，"但我不会去。"
张真源挑眉："为什么？"
"因为如果这是个陷阱，我们不能两个人都陷进去。"严浩翔直视他的眼睛，"我已经安排了宋亚轩去监视。如果马嘉祺真的带了情报，她会确保安全交接。"
张真源缓缓点头，对这个计划表示认可。他重新拿起筷子，开始吃那碗已经有些凉了的粥。严浩翔看着他，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对方脖颈处露出的绷带边缘。三天前那个血淋淋的伤口仿佛还在眼前，让他胸口发紧。
"你在看什么？"张真源突然问，察觉到了他的视线。
严浩翔移开目光："没什么。只是...你恢复得比我想象的快。"
"职业需要。"张真源轻描淡写地说，但严浩翔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在"暗夜"那种地方，受伤是家常便饭，恢复慢就意味着死亡。
这个认知让严浩翔心里一阵刺痛。他无法想象张真源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独自一人潜伏在敌人内部，背负着叛徒的骂名，连最亲近的人都恨他入骨。
"真源..."严浩翔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道歉太轻，解释又太迟。
张真源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轻轻摇头："都过去了。"他放下空碗，"现在，我们得专注于阻止严浩宇。"
严浩翔点头，强迫自己回到眼前的危机："根据情报，他计划在峰会上释放一种神经毒素，目标是几个特定国家的代表团。"
"基因武器？"张真源皱眉。
"对。"严浩翔的声音变得沉重，"而且...技术源自'星辰'早期研发的疫苗。"
张真源猛地抬头："什么？"
"'星辰'最初的项目是开发一种广谱抗病毒疫苗。"严浩翔解释，"但严浩宇偷偷修改了研究方向，将其变成了针对特定基因的武器。"
张真源的表情变得复杂："丁哥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个才..."
严浩翔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马嘉祺说，丁程鑫死前将证据分成了两部分——U盘里的视频，和实验室的原始数据。我们只有拿到后者，才能彻底揭露严浩宇的计划。"
"实验室在哪？"
"时代集团地下三层。"严浩翔的声音低沉，"最高级别的安全区域，需要严浩宇本人的虹膜和指纹才能进入。"
张真源思考了一会儿："我们可以利用峰会前的混乱。严浩宇明天会去总部做最后准备，那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太危险了。"严浩翔反对，"总部现在肯定戒备森严。"
"所以我们声东击西。"张真源的眼睛闪烁着熟悉的锐利光芒，"你去找马嘉祺拿情报，同时放出风声说我们掌握了实验室的位置。严浩宇一定会加强实验室的防守，反而会忽略真正重要的地方——他的私人办公室。"
严浩翔立刻明白了他的计划："办公室里有进入实验室的备用权限。"
"没错。"张真源点头，"而且办公室的安全系统我熟悉，可以黑进去。"
严浩翔犹豫了："你的伤..."
"不影响我敲键盘。"张真源淡淡地说，"况且，宋亚轩会和我一起。"
严浩翔还想反对，但知道这是最可行的计划。他最终点头同意："如果发现任何异常，立刻撤退。"
"遵命，长官。"张真源半开玩笑地敬了个礼，那个熟悉的动作让严浩翔恍惚间回到了三年前。
夜幕降临后，严浩翔出发去见马嘉祺。临走前，他站在门口，回头看了张真源一眼。后者正在检查手枪，动作娴熟而精准，侧脸在台灯下显得格外坚毅。
"小心。"严浩翔最终只说出了这两个字。
张真源抬头，对他点了点头："你也是。"
老码头的夜晚潮湿阴冷。严浩翔躲在集装箱后面，观察着约定的见面地点。十分钟过去了，没有马嘉祺的踪影。就在他准备放弃时，一个黑影从远处走来，身形与马嘉祺相似。
严浩翔握紧口袋里的手枪，缓步上前。当距离缩短到二十米时，他突然停下——不对劲。那个人的走路姿势不像马嘉祺，而且...
一声枪响划破夜空，子弹擦着严浩翔的耳边飞过。他立刻翻滚躲避，同时拔出手枪还击。那个"马嘉祺"也迅速找掩体，露出了真面目——是刘昌明，严浩宇的得力助手。
"好久不见，严二少。"刘昌明的声音带着嘲讽，"马嘉祺让我代他向你问好。"
严浩翔的心沉了下去。果然是个陷阱。他一边思考脱身之计，一边拖延时间："马嘉祺在哪？"
"正在享受我们特别的'招待'。"刘昌明冷笑，"叛徒就该有叛徒的下场。"
严浩翔趁机移动到另一个集装箱后面，试图绕到刘昌明侧翼。但就在这时，更多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他被包围了。
"别挣扎了。"刘昌明喊道，"严总只是想和你谈谈。毕竟，血浓于水嘛。"
严浩翔冷笑："他谋杀父亲的时候可没这么想。"
"那是必要的牺牲。"刘昌明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近，严浩翔猛地转身，发现对方已经悄无声息地移动到了他身后不远处，"为了更伟大的目标。"
严浩翔没有废话，直接开枪。刘昌明肩膀中弹，闷哼一声后退。严浩翔趁机冲向下一个掩体，但更多的枪声响起，子弹在他脚边激起一串尘土。
就在这危急时刻，一阵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一辆黑色摩托车突然冲入码头，车上的骑手全副武装，对着刘昌明的人就是一阵扫射。严浩翔认出那是宋亚轩的风格——精准而高效。
"上车！"宋亚轩一个甩尾停在严浩翔面前，后者立刻跳上后座。摩托车在枪林弹雨中疾驰而去，很快将追兵甩在身后。
"张真源呢？"严浩翔在风中大喊。
"安全屋被袭击了！"宋亚轩的回答让严浩翔血液凝固，"我们得立刻回去！"
摩托车在夜色中飞驰，严浩翔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如果张真源出了什么事...这个念头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当他们赶到安全屋时，眼前的景象让严浩翔的心沉到谷底——门被暴力破开，墙上布满弹孔，屋内一片狼藉。没有张真源的踪影。
"他逃走了。"宋亚轩检查了一下痕迹，"看，这里有血迹，但不多。他应该受伤了，但不致命。"
严浩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如果张真源成功逃脱，他会去哪里？他们之前讨论过的备用集合点有三个...
就在这时，严浩翔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加密信息：「时代总部。顶层。H」
是张真源。严浩翔立刻明白了他的计划——声东击西。他故意引严浩宇的人来安全屋，然后自己去突袭总部。
"我们得立刻去总部。"严浩翔对宋亚轩说，"他一个人太危险了。"
宋亚轩点头，两人迅速离开安全屋，驾车向时代集团总部驶去。路上，严浩翔不断尝试联系张真源，但对方已经关闭了通讯设备。
时代集团总部大楼灯火通明，尽管已是深夜，仍有不少楼层亮着灯。严浩翔和宋亚轩从地下停车场潜入，避开了大部分监控。
"分头行动。"严浩翔低声说，"你去实验室，我去顶层。"
宋亚轩点头同意："小心。"
电梯需要高级权限才能到达顶层，但严浩翔的指纹仍然有效。当电梯缓缓上升时，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张真源为什么去顶层？那里只有严浩宇的私人办公室和会议室...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严浩翔就闻到了血腥味。走廊上躺着两个保镖，已经断气。他小心翼翼地前进，手枪随时准备开火。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说话声。严浩翔贴近门缝，看到了让他血液凝固的一幕——张真源被两个保镖按跪在地上，额头流着血，而严浩宇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中把玩着一把银色手枪。
"...我一直很好奇，"严浩宇的声音带着假惺惺的好奇，"是什么让你如此忠诚？为了严浩翔那种天真的理想主义者，值得吗？"
张真源抬起头，嘴角带着血，却笑了："至少...他不会...杀害自己的父亲..."
严浩宇的表情变得狰狞，抬手就是一枪，打在张真源的大腿上。后者闷哼一声，身体因剧痛而痉挛，但没有叫出声。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英雄？"严浩宇冷笑，"拿到办公室的数据？太天真了。真正重要的东西根本不在这里。"
他俯身，用枪管抬起张真源的下巴："告诉我严浩翔在哪，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张真源吐出一口血水，正好吐在严浩宇锃亮的皮鞋上："去...地狱问吧..."
严浩宇暴怒，举枪对准张真源的眉心。严浩翔再也忍不住，踹开门冲了进去："住手！"
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转向他。严浩宇先是一愣，随即露出狞笑："正好，兄弟团聚。"
严浩翔的枪口对准严浩宇："放了他。"
"凭什么？"严浩宇不以为意，"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峰会明天就开始了，计划已经无法阻止。"
"我会揭露你。"严浩翔的声音冰冷，"谋杀父亲，背叛国家，与恐怖组织合作...你完了，严浩宇。"
严浩宇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我亲爱的弟弟，你还是那么天真。谁会相信你的话？一个被集团开除的败家子，和一个叛徒杀手？"
他转向张真源："说起来，你还不知道吧？三年前，是我设计让你以为张真源叛变了。那些证据，那些录音，全是我精心制作的。就为了让你们互相残杀。"
这个真相如同一记重锤击中严浩翔的胸口。他看向张真源，后者眼中也闪过一丝震惊。
"为什么？"严浩翔嘶声问道。
"因为乐趣。"严浩宇的笑容扩大，"看着你们从最好的朋友变成死敌，看着你亲手毁掉自己建立的一切...这比直接杀了你有意思多了。"
严浩翔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几乎要控制不住开火的冲动。但严浩宇的两个保镖也举枪对准了张真源的头，局势僵持不下。
"放下枪，弟弟。"严浩宇命令道，"否则你的小情人立刻脑袋开花。"
严浩翔的视线与张真源短暂相交。后者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眼神坚定——不要屈服。
但严浩翔不能眼睁睁看着张真源死。他缓缓弯腰，将手枪放在地上。
"明智的选择。"严浩宇满意地点头，然后突然抬手，一枪打在严浩翔的肩膀上。
剧痛让严浩翔踉跄后退，撞在墙上。张真源猛地挣扎起来，却被保镖死死按住。
"你知道吗？"严浩宇走向严浩翔，"父亲死前最后一句话，是让我照顾好你。"他冷笑，"我确实照顾得很好，让你活了这么久。"
严浩翔捂着流血的肩膀，眼中燃烧着仇恨："你不配提父亲..."
"感情用事，这就是你的致命弱点。"严浩宇摇头，"就像现在，为了一个叛徒..."
"他不是叛徒！"严浩翔怒吼，"你才是！你背叛了家族，背叛了国家，背叛了人性！"
严浩宇不以为意，举枪对准严浩翔的心脏："永别了，弟弟。"
枪声响起，但倒下的不是严浩翔。张真源不知怎么挣脱了束缚，扑过来挡在了严浩翔面前。子弹穿透他的胸膛，鲜血瞬间浸透了前襟。
"不！"严浩翔的吼声撕心裂肺。
张真源倒在他怀里，嘴角溢出鲜血。严浩宇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一时没有继续开枪。严浩翔趁机捡起地上的手枪，对着严浩宇连开三枪。
严浩宇胸口中弹，踉跄后退。两个保镖立刻还击，但突然从门外射来的子弹击中了他们——是宋亚轩，她终于赶到了。
严浩宇倒在血泊中，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的伤口："你...竟然..."
严浩翔没有再看垂死的兄长一眼，全部注意力都在怀中的张真源身上。后者呼吸微弱，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
"坚持住...坚持住..."严浩翔撕开自己的衬衫，试图堵住不断涌出的鲜血，但伤口太靠近心脏，血根本止不住。
宋亚轩迅速检查了一下情况，脸色变得凝重："子弹伤到了动脉...我们需要立刻送医..."
"不...来不及了..."张真源微弱地摇头，手指颤抖着抓住严浩翔的手，"听我说...实验室...密码是...父亲的生日..."
严浩翔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别说话...保存体力..."
"浩翔..."张真源的声音越来越弱，"对不起...没能...陪你走到最后..."
"不！"严浩翔抱紧他，声音破碎，"我不准你死！你还没听我说...听我说我爱你...三年来我每一天都在恨你，因为只有恨才能掩盖我有多想你...你不能就这样离开..."
张真源的瞳孔已经开始扩散，但嘴角却微微上扬。他的嘴唇动了动，但已经没有声音发出。严浩翔俯身，将耳朵贴近他的嘴唇。
"我...听到了..."
那只紧握着他的手突然失去了力气，垂落下去。张真源的眼睛缓缓闭上，胸口不再起伏。
"不...不...真源...真源！"严浩翔的哭喊在办公室里回荡，但怀中的身体已经没有了回应。
宋亚轩站在一旁，眼中也含着泪水。她轻轻按住严浩翔的肩膀："我们必须走了...保安很快就会..."
严浩翔仿佛没听见，只是紧紧抱着张真源的身体，泪水滴在那张已经失去血色的脸上。他俯身，额头抵着张真源的，无声地颤抖着。
就在这时，一个微弱的电子音突然响起。严浩翔抬头，发现声音来自张真源手腕上的智能手表——那是心率监测的警报声。
起初他以为那是设备故障，但紧接着，他感觉到怀中的人微微抽动了一下。
"他还活着！"宋亚轩惊呼，立刻检查脉搏，"很微弱，但还有心跳！"
严浩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颤抖着手指探向张真源的颈动脉，确实感受到了微弱的跳动。
"快！救护车！"他吼道，声音中重新燃起希望。
宋亚轩已经拨通了急救电话。严浩翔小心地抱起张真源，向电梯冲去。路过严浩宇的尸体时，他没有多看一眼。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张真源必须活下来。
他们还有太多没说完的话，太多没来得及做的事。三年的误解，刚刚重建的信任，还有那句迟来的"我爱你"...这一切不能就这样结束。
电梯下行时，严浩翔紧紧盯着张真源苍白的脸，轻声重复着："坚持住...求你了...再坚持一下..."
【三个月后】
初夏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病房，为一切镀上温暖的金色。张真源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的城市景观。胸口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大半，但医生说他还需要至少一个月的康复训练。
门轻轻打开，严浩翔端着餐盘走进来，脸上带着熟悉的调侃笑容："睡美人终于醒了？"
张真源翻了个白眼："我醒了两小时了。你的'去买早餐'是去南极买的吗？"
严浩翔笑着将餐盘放在床头柜上："排队买你喜欢的煎饼果子去了。"他凑近，在张真源唇上落下一个轻吻，"早安。"
这个简单的亲昵动作仍然会让张真源心跳加速。他回吻了一下，然后伸手去拿煎饼："宋亚轩有消息吗？"
"嗯。"严浩翔在床边坐下，"实验室的数据已经完全解密了。国际刑警已经逮捕了所有涉案人员。至于峰会，当然取消了。"
张真源点点头，咬了一口煎饼。这三个月来，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严浩宇的阴谋被彻底揭露，时代集团进行了大洗牌，严浩翔接手了重组工作。"星辰"的冤屈也被洗清，所有牺牲的成员都被追授荣誉。
"对了，"严浩翔突然说，"马嘉祺昨天来电话了。他说等你好了，想请你喝酒。"
张真源挑眉："他还活着？"
"勉强算是。"严浩翔耸肩，"刘昌明确实'招待'了他，但他挺过来了。现在他是'暗夜'的新任负责人，正在配合政府清理门户。"
张真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很多事情都出乎他的预料，尤其是马嘉祺的真实身份。但最让他意外的，还是自己竟然活了下来。
"医生说我什么时候能出院？"他问。
严浩翔帮他擦了擦嘴角的油渍："下周。然后你就要搬来和我住了，别想逃跑。"
张真源笑了："谁说要跑了？"
"以防万一。"严浩翔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这句话让张真源心头一暖。他回握严浩翔的手，感受着对方掌心的温度。阳光照在他们交握的手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你知道吗，"张真源轻声说，"那天...在办公室...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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