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J一直觉得,自己大概是F4里最先“栽”的那个。虽然他从不肯承认,尤其是在Kavin那家伙用暧昧语气调侃的时候。
第一次见白末清,是在那个混乱的夜晚。他本来是去找溜出来玩的Kavin,却在嘈杂的音乐和晃动的灯光里,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格格不入的身影——
当时MJ只觉得荒谬又好笑。这是哪儿来的活宝?走错片场了?他几乎是出于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上前解了围,顺手把她划拉到了自己的羽翼下,说了句“我的人”。他当时想的是,这女孩挺有意思,带回去给Kavin他们看看,肯定能逗乐大家。
直到她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带着惊魂未定和一丝孤注一掷的恳求看向他,小声问“能不能收留我”时,MJ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那种感觉很奇怪,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不疼,却留下了印记。他鬼使神差地就点了头,甚至没多想她来历不明可能带来的麻烦。
(现在回想起来,那大概就是一见钟情的雏形吧?只是当时的他,打死也不会用这么肉麻的词来形容。)
后来,他给她安排身份,带她进英德,介绍给Thyme和Ren认识。他告诉自己,这只是因为觉得她有趣,像个新奇的玩具。他享受着把她纳入自己圈子的掌控感,也乐得看她周旋在Thyme、Kavin和Ren中,看她的窘迫和狡黠。他以为一切尽在掌握。
直到他发现,Thyme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亮,Kavin对她的试探带了真兴趣,连Ren都开始对她投去超过寻常的关注时,MJ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不快。那是一种领地被打扰的不悦。是他先发现她的,是他把她带进来的。
这种不悦,在某个深夜达到顶峰。他处理完家族事务,回到公寓,却发现白末清没像往常一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他鬼使神差地走到客房门口,听到里面传来属于Kavin的轻笑声,以及白末清带着睡意的、软糯的回应。
那一刻,MJ感觉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他几乎要推门进去。但他最终只是僵硬地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夜无眠。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那种情绪叫嫉妒。他不想把她“分享”出去。
可现实是,他无法阻止。白末清像一株顽强又迷人的藤蔓,不知不觉间已经缠绕住了他们四个人。他冷眼旁观着她和Thyme打闹,和Kavin调情,甚至和Ren之间那种无声的默契。每一次,心里都像打翻了五味瓶,酸涩难言。他开始找借口晚归,甚至还亲自出去“办公”了一段时间。
他吃过醋,生过闷气,甚至和Kavin有过几次夹枪带棒、只有他们自己能听懂的言语交锋。但他从未真正阻止过什么。一方面是因为F4之间多年固化的平衡和情谊,另一方面……他悲哀地发现,他似乎没有独占她的立场和……勇气。他怕一旦挑明,她会像泡沫般一戳就破。
于是,他成了那个看似最大度的存在。他帮她处理麻烦,为她提供庇护,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和其他人在一起时默默退开。他把那份越来越清晰的感情,小心翼翼地藏在了玩世不恭的面具和“大家都是兄弟”的借口之下。
直到“囚禁”事件发生。当看到白末清因为那个调酒师的电话而流露出的疏离感,当听到她说“想回家”时,MJ心底的恐慌压倒了一切。那种即将失去她的恐惧,让他和其他三人一样,瞬间达成了共识——必须把她留下,用任何手段。什么骄傲、什么独占,在“失去她”这个可能性面前,都不值一提。
也正是在那个阶段,看着她在别墅里从最初的抗拒、演戏,到后来的坦然、甚至反过来“调戏”他们,MJ忽然想通了。或许,这种扭曲的、共享的关系,就是他们和她的宿命。他们四个,注定要被她捆绑在一起。而他要做的,不是徒劳地想要独占,而是确保自己在她心里,始终占据一个不可替代的特殊位置——第一个遇见她的人,最坚实的后盾,以及……无论她选择谁,最终都会回到的港湾。
想通之后,他反而轻松了。他开始真正地“加入”这场混乱又甜蜜的游戏,不再压抑自己的关心和……欲望。
此刻,阳台上,听着Kavin调侃“囚禁计划失败”,看着楼下花园里白末清主动握住Ren的手,MJ心里异常平静。他抿了一口酒,嘴角扬起一抹释然的弧度。
失败了吗?或许吧。
但对他而言,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他依旧是第一个遇见她的MJ。这就够了。至于其他的……来日方长。他有的是耐心和手段,让她永远记得,谁才是她在这个世界,最初的“拥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