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临抱着昭和,一边脑子疯狂转动。忽略怀抱里昭和的微弱挣扎,把昭和调整了一个更好的姿势。
燕临“乖一点,好吗”
还有两个月就到冠礼,一切都需要从长计议。感受到昭和竟然在自己怀里安详的睡着了,不免失笑,将昭和安稳的放在床上,轻抚了抚她的眉眼
燕临“我宠出来的自有我娶”
可笑前世太过得意,最后竟是那样的下场,答应她的一件都没做到。
燕临“昭昭,这辈子我一定不会再让你难过”
……
燕临回到侯府,看着这个自己已阔别数十年的家,不免五味杂陈,想到上辈子这个时候父亲在书房,忙擦了擦眼角湿润,脚步加快朝着书房走去。
燕牧一见到燕临,就示意他坐到自己旁边,递给他一个帖子
燕牧“此乃你冠礼的仪程,且看看吧”
燕临无暇其他,看到记忆力熟悉的父亲,跪到父亲跟前,痛哭流涕。燕牧大骇
燕牧“燕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燕临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直盯着父亲,似是要把面容刻的更清晰。
燕临“父亲,孩儿做了一个梦,梦里只剩孩儿一人”
燕牧即将说出口的安慰就消散在嘴边
燕牧“只是梦,何故哭的这么惨”
燕临“父亲,你相信我吗”
燕临决定将前世的一些事告诉父亲,如果只有自己知道,做什么都不方便,而且谢危那里也需要父亲。
燕牧“燕家迟早是你的,我有什么不能相信你的”
燕临告诉了部分有关燕家的事,同时观察着父亲神色,发现父亲在听到陛下污蔑燕家同平南王谋逆脸色一变,他便知道上辈子那封信不是空穴来风。
燕临“父亲,难道你真有和平南王通信吗”
燕牧拿出了信,递给燕临,燕临立马拆开,发现平南王一直以表哥为诱饵,引诱父亲与他通信,上一辈子谢危知道这件事吗?他知道燕家被清算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吗?
燕临“父亲,我知道表哥在哪”
燕牧“你知道?还是梦吗?”
燕牧一时激动,眼眶泛红
燕牧“是我对不起他”
燕临“谢少师就是表哥”
燕牧讶异,想到谢危在朝堂上总是不经意间帮助自己突然又觉得能说通了。
燕牧“我会求证的”
燕牧暂时搁下,轻抚燕临的头
燕牧“梦里很难过吧,你做的很好了”
燕临不知道父亲猜到了多少,但重生之事太过离奇,他谁也不会告诉。而且在数十年的分离下,他有点受不了这种相亲相爱的氛围。
燕临“我有一件别的事情想跟父亲说”
燕临不复刚刚的委屈,生气,反而带着些许羞涩
燕牧“可是因为顾家那丫头”
燕临“您都知道了”
燕牧“我儿心思整日用在何处,当爹的岂能不知你且放心,冠礼一过,我便去顾家为你提亲”
燕临“爹,我要尽快和昭昭定亲”
燕临想到上一世,虽然这一次让父亲有了预料,但是还不知道这次的冠礼能不能顺利度过,想到有可能再发生上一世的事情,燕临眼眸变得幽暗深邃,仿佛藏匿着无尽的黑暗与危险,他再也不会给机会让昭和离开他,这一世,他去哪都要和她一起。
燕牧正端着茶盏,闻言失笑,随口打趣
燕牧“急什么?这事儿得两情相悦,昭和那丫头,答应嫁给你了吗?”
话音刚落,书房里的温度骤然下降。燕临脸上的平静瞬间碎裂,握着玉佩的指节猛地收紧,骨节泛白,连指节处的皮肤都因用力而微微颤抖。他缓缓抬眼,原本尚存一丝温度的眼眸此刻像淬了冰的寒潭,深邃得不见底,瞳孔剧烈收缩,里面翻涌着被冒犯的怒意与失控的占有欲 。
燕临“父亲,”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磨牙般的质感,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
燕临“这不是问句。”
燕临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将燕牧笼罩其中,周身散发出的狠戾气息让空气都变得凝滞。上一世她离开过我一次,这一世,没有‘不答应’的可能。
他眼底掠过一丝疯狂的猩红
燕临“她必须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那眼神太过骇人,仿佛只要有人再质疑半句,下一秒就会迎来毁灭。燕牧端着茶盏的手一顿,瞬间明白了眼前的儿子早已不是从前那个温和少年,他眼底的偏执与疯狂,是连亲情都无法撼动的执念 。
燕牧将茶盏重重搁在桌案上,瓷杯与木面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他抬眼看向燕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燕牧“你若执意如此偏执,用这副模样逼她、困她,这亲,我绝不会去提。”
父亲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燕临翻涌的戾气之上。他周身的狠戾气息骤然一滞,紧握玉佩的手指缓缓松开,指节的青白渐渐褪去。那双方才还盛满疯狂与偏执的眼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敛了所有锋芒,仿佛蒙尘的寒刀被重新收回鞘中,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他垂眸,再抬起头时,只剩往日里那副温和恭顺的模样,连声音都恢复了平稳
燕临“父亲放心,在昭昭面前,我会和从前一样。”
只是那低垂的眼睫下,瞳孔深处仍藏着一丝未散的幽暗,如同蛰伏的猎手,耐心等待着将猎物彻底纳入怀中的那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