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日子又过了几天。
这天下午,姜暖的编辑徐子谦来家里取稿子。徐子谦是个温和斯文的年轻男人,戴着金丝边眼镜,说话总是轻声细语,很尊重姜暖的社交习惯。
两人就稿子的一些细节沟通了一会儿,过程很顺利。因为聊到了都喜欢的某个冷门画家,姜暖难得地放松下来,甚至还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然后,没等姜暖回应,门锁传来熟悉的动静——林暮云又又又自己“开”门进来了!
他手里依旧端着那碗雷打不动的“爱心营养加餐”,脸上带着惯常的、阳光灿烂的笑容。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到客厅里那个陌生的、看起来和姜暖相谈甚欢的年轻男人身上时,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徐子谦也愣了一下,看向这个突然闯入、身材高大、气场强势的男人。
空气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
林暮云的眼神沉了下来,他大步走进来,把碗放在桌上,视线在徐子谦和姜暖之间扫了个来回,最后定格在姜暖脸上,语气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硬邦邦:“有客人?”
“啊,这位是我的编辑,徐编辑。”姜暖连忙介绍,“这位是我邻居,林先生。”
徐子谦礼貌地点头微笑:“林先生你好。”
林暮云却没理会徐子谦的问候,他皱着眉,盯着姜暖,突然冒出一句,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控诉:“你不喜欢我做的饭吗?为什么别人来了你就笑那么开心?”
姜暖:“???”这都哪跟哪啊!
徐子谦:“……”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
姜暖尴尬得脚趾抠地:“不是的,林先生,我们在谈工作……”
林暮云仿佛根本没听见她的解释,他的思维模式是笔直的消防水管,认定了一个方向就勇往直前。他看着姜暖对着别的男人笑靥如花(在他看来),而对自己总是躲躲闪闪、一脸勉强,心里莫名堵得慌,一股说不清的烦躁和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他猛地得出结论,语气带着一种豁然开朗的决心和不容置疑的霸道:“看来是我做得还不够好!是我不够关心你!让他有机会趁虚而入!”
徐子谦:“……”我是不是应该先走一步?
姜暖:“……”趁虚而入是什么鬼啊大哥!
林暮云眼神灼灼地盯着姜暖,仿佛下了什么重大决心,突然上前一步,双手抓住姜暖的肩膀(动作依旧有点没轻没重),无比认真、无比直白地大声宣布:
“姜暖同志!从现在开始,我要更努力地对你好!比任何人都好!让你只对我笑!你只能吃我做的饭!”
这堪比战前动员宣誓的直球告白,把姜暖砸得晕头转向,目瞪口呆。
徐子谦默默地拿起自己的东西,悄无声息地溜走了。他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而姜暖,看着眼前这个眼神认真、醋意大发却毫不自知、只会用最笨拙最直接的方式宣告所有权的消防员叔叔,脸再次红成了熟透的番茄。
心跳,又一次,为他而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