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懒临川摇摇头，眼睛还盯着天上的星星，声音里带着点没散的软意：“不困，想多看看。”以前独自守夜时，他总觉得星星是冷的，可现在被暖融融的尾巴裹着，被带着甜香的呼吸围着，连星星都好像变得暖了些。

喜羊羊没再说话，只是用尾巴把他裹得更紧，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在哄着犯困的小孩。洞口的萤火虫还在忽明忽暗，星星在夜空里眨着眼睛，风穿过树林的声音变得温柔，连呼吸都带着青草和苹果的甜香。

困意渐渐涌上来，懒临川的眼皮慢慢耷拉下来，最后一眼看见的，是喜羊羊下巴抵在他发顶的模样，还有尾巴尖轻轻扫过他手背的触感。意识沉下去的前一秒，他心里想着——原来有个人陪着看星星，比攥着红绳鞭守着结界，要舒服太多了。

这晚，懒临川没再被恶鬼惊扰，梦里是暖烘烘的狐狸洞，是堆得满满的青草蛋糕，还有缠着他脚踝的尾巴，连梦都是甜的，甜得像含了颗桂花糖，久久散不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藤蔓缝隙，把细碎的光斑洒在茅草堆上。懒临川是被一阵熟悉的青草香唤醒的，那香味裹着淡淡的桂花甜，顺着鼻腔往心里钻，驱散了残留的困意。他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身上盖着件柔软的披风——是用喜羊羊的狐毛织成的，摸上去暖融融的，还带着淡淡的灵力气息，把夜里的凉意都挡得严严实实。

他坐起身，揉了揉眼睛，顺着香味往洞口走。刚到洞口，就看见喜羊羊蹲在石灶边，正专注地煎着蛋糕。石灶里的柴火燃得正旺，橘红色的火苗舔着锅底，小锅里的青草蛋糕已经煎得金黄，边缘微微卷起，散着诱人的香气。

喜羊羊的尾巴尖勾着把小巧的木锅铲，时不时轻轻翻动蛋糕，动作算不上熟练，却格外认真。等蛋糕快熟时，他又从旁边的陶罐里舀出点桂花蜜，尾巴尖微微倾斜，让蜜水均匀地撒在蛋糕上，淡黄色的蜜渍落在金黄的蛋糕上，甜香瞬间更浓了些。

“醒啦？”喜羊羊听见脚步声，回头冲他笑了笑，眼睛亮得像清晨的露水，尾巴尖的锅铲还没放下，“快过来尝尝，这次没烤焦。”

懒临川走过去，才发现石灶边还放着两个烤焦的蛋糕，边缘黑乎乎的，显然是之前失败的成品。他看着喜羊羊递过来的蛋糕，金黄的外皮上沾着桂花蜜，还冒着热气，伸手接过来时，指尖能感受到恰到好处的温度。

“试了三次才成功的？”懒临川咬了一口蛋糕，青草的清香和桂花的甜意在嘴里散开，暖得人心里发甜，忍不住问道。

喜羊羊挠了挠头，耳尖悄悄红了些，却还是嘴硬道：“谁让你总说我烤的蛋糕不如你做的好吃，我就想多试几次，让你看看我的手艺。”说着，他又把石灶边的柴火拨了拨，“要是不够吃，我再给你煎一个，这次肯定也不会烤焦。”

懒临川咬着蛋糕，看着对方认真摆弄柴火的样子，尾巴尖还时不时晃一下，沾着点面粉，心里忽然暖得像被阳光裹住。他低头看着手里的蛋糕，金黄的外皮、香甜的桂花蜜，还有那两次失败的烤焦成品，都藏着这只狐狸笨拙又认真的心意。

“很好吃。”懒临川轻声说，又咬了一大口，甜香在嘴里漫开，连带着心情都变得格外好，“比我做的还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