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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将心事付瑶琴……

我家是那种特别特别普通的人家,普通到什么地步呢?可能把我家的故事丢到人海里都不会有人发现还有着这么一户人家。

  我爸我妈都是一辈子的农民,在东北黑龙江省哈尔滨市的某个小县城里安了家。

  我妈不是哈尔滨人,她老家来自佳木斯。

  她是怎么认识我爸的呢?这就要引出二十多年前的一个故事…

  那时候我爸很爱去歌厅K歌,带上他年轻时候结交下的各路朋友。

  那歌厅在村口的一个小角落,按照我爸的话说我要管那歌厅的老板娘叫一声四娘。

  四娘那会儿还很年轻,开着这家歌厅,生意也还算可以。

  我爸刚接下了一个活,说是要去辽宁葫芦岛出差。

  他这人有个特点,如果第二天有什么事情要做,头一天晚上就会睡不着觉。

  于是,在他临走前那个晚上,他约了三五好友一同聚在这里。

  那天好巧不巧,要说也是缘份使然,他在歌厅里遇到了一个老头。

  那老头自称自己会算卦,并且还很准。

  我爸听了觉得有趣,让那老头给自己算一卦。

  “我明天要去葫芦岛,你给我算算这活行不行,不行的话我就不去了。”

  老头看了我爸一眼,帮我爸看起了手相和面相。

  “你这次的活,我就明白告诉你,不咋地。但是…”老头一脸古怪地看着我爸“你这次,会碰到一个可心的女人。”

  “可心的女人?”我爸一脸懵:“什么意思?”

  老头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你这一生,就成在两个女人,其他都不行。小伙子,要不要留个电话,我看你是个有天赋的,如果你这次去如我所说遇到了那个女人,回来你给我当徒弟好不好?”

  “徒弟?”我爸听了连忙摆手:“不不,我可不当。我爹就是算命的,他的我都没学呢。”

  那老头见我爸拒绝,也没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坐在了一边的卡座上。

  “可心的女人?”我爸嘀咕着,对明天的葫芦岛之行又多了一分期待。

  可正如那老头所言,那活的确不是很符合我爸的心意。

  在他正在想那个“可心的女人”时,他却一不小心进了一个非法组织。

  我只记得他和我说那组织的人把他关了起来,不给他饭吃,只有一个女人偷偷的给他递馒头。

  那是我妈。

  我不知道我妈会不会后悔递出了那个馒头,我只知道如果重来一次,我妈依旧会选择帮助我爸。

  她是个好人。

  “好人”这个词仿佛贯穿了她的一生。

  你无法想象一个人能为身边的人付出多少。

  她在我的心中仿佛天上的菩萨般,怜悯世人。

  她曾经与一位田先生成婚,生下了我哥小田。

  我哥从小身体不好,甚至头发留长一点都会生病。

  我妈就这样照顾我哥和田先生十几年,任劳任怨,从不喊累。

  但是姥姥心疼她,姥姥曾经和我说让我写一本书,名字就叫《最苦的女人》。我说这书名发出去没人看,她说一定能大火。

  对不起姥姥,我依旧没有用那个名字。

  田先生是个有重度洁癖的人,但印象里妈妈提过他生性懒惰,什么都不做。

  偏偏这样的人有洁癖,受苦的人就成了妈妈。

  终于,妈妈受不了田先生一言不合就会袭来的打骂,勇敢走了出去打工。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进入那个组织的。

  我只知道那个组织的老大是个女人,那女人对我妈很好,我曾看过她搂着我妈在海边拍的相片。

  我妈一生都在为别人劳作,只有那段日子里她属于自己。

  直到遇见了我爸。

  他们偷了身份证偷偷跑了出来,一起携手私奔。

  组织上面的人震怒,立刻来到我爸家堵门。

  但那时我爸并未带我妈回家,而是在哈尔滨那里找了个房子暂时租住在那里。

  还记得那时候哈尔滨还是另一座城市,而我们的城市“双城”还没有正式归于哈尔滨。

  那时的我爸对钱似乎没有概念,挥霍无度,这也导致两个人很快就支撑不住这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小家。

  在我爸终于明白了自己错的有多离谱时,我妈缓缓从兜里掏出了200块钱。

  “你……搁哪儿整的?”我爸愣住了,盯着那二百块钱。

  我妈叹了口气:“我猜到会有今天,偷偷攒的。”

  一直到今天,我妈都有留存这个“攒私房钱”的习惯。

  我妈是个很传统的人,她认为两个人在一起就要有个房子,于是和我爸大吵了一架。

  后面我爸妥协了,我一个很有钱的姑姑将自己的一个土房给了我爸让他暂住着。

  就这样,我们的第一个小家就成了。

  小土房放在现在妥妥的一个危房,我到今天还记得那房子的格局。

  一节节木头枝子绑起来做的围墙环绕一个方形的院子出来,院子里还有着一颗很高很高的杏树,杏树旁边还有一个小樱桃树。

  屋子进门是一个走廊,走廊尽头有一个泥灶。

  虽说墙面地板都是泥做的,但不得不承认这里是我童年一个很重要的地方。

  回到门口,直接右拐就是屋子,屋子里有一个小火炕,烧起来整个屋子都是暖和的。

  这也给我落下了一个温差一大脸就很红的毛病。

  2005年三月,我出生了。

  哥哥十四岁那年妈妈离家出走,再听到消息已经是我三岁的时候了。

  他来看了我,但我不记得。

  我的出生,让哥哥心里埋下了一颗名为“恨”的种子。

  是我抢走了哥哥的妈妈。

  小的时候有两个很好的玩伴,一个是小范,男孩子。另一个是我的姐姐,小徐。

  我喜欢和他们玩,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好。

  还记得当时有大人打趣,围着小范来问“你觉得小妍好看还是小徐好看?”

  小范年纪小,不懂什么叫人情世故,直截了当地回答道:“小妍好看,小徐衣服好看。”

  是的,因为我家当时出了名的穷,几乎我就没有几个新衣服。

  别人家孩子有的,我也得不到。

  我只知道爸爸很凶,妈妈总是哭,总是说我怎么就嫁给了你。

  有一年冬天,爸爸出事了。

  他出去砍柴,电锯没稳住锯向了他的大腿。

  那年我还在妈妈怀抱着,爸爸进了医院缝了几十针。

  我不谙世事,妈妈泪流满面,爸爸痛苦不堪。

  后来,到了时间,爸爸为了剩下几十块钱的拆线钱,自己在家拆线。

  幸运的是并没有感染,但依旧瘸了好长一段时间。

  但那会儿他也没有歇着,一瘸一拐地背着苞米杆子往家走。

  妈妈也干活,爸爸也干活。

  我不记得当时闹不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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