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柳濑庄203室在宁静中苏醒。
阳光透过阳台洒进来,照亮了客厅地板上两个睡得东倒西歪的身影——丸井文太裹着被子蜷成一团,切原赤也则呈大字型,一条腿还搭在丸井的被子上。
胡狼桑原已经醒了,正轻手轻脚地收拾着自己的地铺,努力不吵醒还在小沙发上熟睡的澪。
就在这时,丸井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伴随着一阵轻柔却极具穿透力的铃声——是专属部长的铃声。
丸井迷迷糊糊地被吵醒,揉着眼睛,带着浓重的鼻音嘟囔:“谁啊……大清早的……” 他摸索着抓过手机,当看清屏幕上“幸村部长”四个字时,瞬间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昨晚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那张该死的惩罚卡!那句羞耻的语音!
“文太前辈,电话……” 切原也被吵醒了,含糊地说。
但当他看清丸井瞬间石化的表情和来电显示时,也猛地清醒了,脸上露出了混合着同情和“看好戏”的表情。
胡狼停下了动作,投来一个了然又带着一丝同情的目光。
澪也被铃声惊醒,坐起身,看到丸井那副“世界末日”的表情。
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赶紧用被子捂住嘴,肩膀可疑地抖动起来——是憋笑。
丸井深吸一口气,仿佛要上刑场,颤抖着手指按下了接听键,并打开了免提(他知道躲不过,不如“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早上好,文太。” 幸村精市温和得如同神奈川清晨阳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背景音似乎还有网球击打的清脆声响,他应该已经在晨练了。
“早、早上好,部长!”丸井的声音绷得紧紧的。
“嗯,昨晚睡得还好吗?”幸村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关怀。
“收到你的语音,我很意外,也很……开心。” 他刻意在“开心”二字上放慢了语速,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丸井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部、部长!那个是……是……”
“是什么?”幸村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和鼓励。
“文太突然这么直白地表达崇拜,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呢。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让你有感而发吗?还是说……” 。
他顿了顿,笑意更深了,“……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
电话这头,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丸井求救般地看向澪、切原和胡狼。澪拼命摇头摆手,用口型说:“自己保重!” 切原则捂着嘴,无声地笑到打滚。
胡狼默默地别开了脸,肩膀轻微耸动。
丸井知道瞒不过部长那洞察一切的眼神,认命地叹了口气。
破罐子破摔:“……部长英明!是游戏……我们在玩澪从东京学回来的一个叫‘毒药’的游戏,输了要抽惩罚卡……”
“哦?‘毒药’游戏?”幸村的兴趣显然被勾起来了。
背景的击球声都停了,“听起来很有意思。惩罚卡的内容……都这么‘别致’吗?” 他指的是那句“我最崇拜您了”。
“呃……种类繁多,千奇百怪……”丸井干巴巴地回答,想起了切原的青蛙跳和自己的“小甜甜”,感觉脸颊又在发烫。
“原来如此。”幸村轻笑出声,那笑声让丸井头皮发麻,“看来昨晚在星见桑那里度过了非常充实的时光呢。文太,还有赤也、桑原,都在吧?”
被点名的切原和胡狼立刻挺直了背。切原赶紧对着手机喊:“在的在的!部长早上好!” 胡狼也沉稳地应道:“部长早上好。”
“早上好。”幸村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温和,但接下来的话却让三人心头一紧,“这个‘毒药’游戏,听起来很适合……团队建设,增进部员之间的了解和信任?”
丸井、切原、胡狼:“……” (部长!你想干嘛!)
澪也睁大了眼睛,预感到了什么。
果然,幸村用他那不容拒绝的、如同春风化雨却又带着绝对威严的语气继续说道:
“那么,下次部活结束后的放松时间,就请星见桑把这个有趣的游戏,也介绍给全体正选吧?我很期待看到大家‘互表心意’或者……‘才艺展示’的样子呢。尤其是真田,我相信他也会很‘感兴趣’的。”
他特意在“感兴趣”三个字上加了重音。
电话这头,四人仿佛已经看到了真田副部长黑着脸被逼着完成社死惩罚、仁王雅治狡黠地到处下“毒”、柳莲二冷静分析“毒药”概率、柳生比吕士推眼镜强装镇定的混乱场面……
丸井/切原/胡狼/澪:“!!!” (部长!/不要啊!)
“好了,晨练时间到了。”幸村仿佛没听到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愉快地做了总结,“替我谢谢星见桑的款待。期待下次部活的‘游戏时间’。再见,文太。”
“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
客厅里一片死寂。几秒钟后——
“啊啊啊啊啊!完了完了完了!”丸井抱头哀嚎,“我把大家都害了!部长要玩真的了!”
“前——辈——!”切原扑向澪,一脸崩溃,“救命啊!副部长会杀了我们的!还有仁王前辈!他绝对会选最恐怖的‘毒药’给我!”
胡狼扶额,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已经开始思考如何在那场注定混乱的“正选毒药之夜”中自保了。
澪抱着柴犬玩偶,看着眼前哀鸿遍野的三人。
又想起幸村部长那温柔却“致命”的提议,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越笑越大声。
“哈哈哈哈……抱、抱歉……但是……”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幸村部长……果然……名不虚传啊!” 她仿佛已经预见到了立海大网球部未来某个夜晚。
被“毒药”和惩罚卡支配的“欢乐(且社死)”场景了。
窗外的阳光正好,海风依旧,但柳濑庄203室的清晨,却弥漫着一股对未来的、混合着绝望和莫名期待的复杂气息。
那个黑色护腕带来的小小烦恼,在幸村部长这通“亲切问候”引发的更大“危机”面前,似乎显得微不足道了。
至少,澪想,回神奈川的日子,果然永远不会无聊呢!只是……下次游戏,她得想想怎么在立海大那群“怪物”正选们的围攻下……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