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那番惊世骇俗的“共享”提议,像一块巨石投入本就波澜四起的湖面,在刘耀文和朱志鑫心里激起了巨大的、久久无法平息的涟漪。
刘耀文陷入了更深的迷茫。(同时接受?这真的可以吗?) 王源的话像是有魔力,为他一直以来的痛苦和纠结提供了一个看似“完美”的逃避出口,不用再残忍地选择伤害谁,似乎所有人都能“开心”。
但这个想法本身又与他从小接受的观念背道而驰,让他感到一种强烈的荒谬感和自我怀疑。
而朱志鑫,在最初的震惊和一丝隐秘的、能让学长不再痛苦的松动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更强烈的反感和占有欲。他喜欢刘耀文,喜欢到愿意暂时隐忍,愿意等待,但他从未想过要与他人“分享”!王源的提议,在他听来更像是一种侮辱,对他,也是对耀文学长感情的亵渎。
朱志鑫(在王源说出那番话后,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猛地拉起还有些发懵的刘耀文的手)
朱志鑫“学长,我们走!”
(他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强硬和不容置疑。)
他甚至没有再看王源一眼,拉着刘耀文快步离开了小花园,仿佛身后是什么洪水猛兽。
王源站在原地,看着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脸上那温和的笑容并未褪去,反而加深了几分,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从容和笃定。
王源(没关系,不急。)
他眼神深邃。
王源(朱志鑫,你现在反感,是因为你还没真正体会到竞争的残酷,还没意识到独占的不可能。而耀文……他心软,他贪恋温暖,他无法做出决绝的选择。时间,会让他们慢慢明白,我的提议,才是最优解。)
他相信,没有人能真正拒绝刘耀文的诱惑,同样,也没有人能在情敌环伺的环境下,保证自己能永远独占刘耀文一人。朱志鑫现在的抗拒,只是暂时的不适应。他有的是耐心和手段,让他们慢慢“习惯”。
接下来的日子,王源调整了策略。他不再急于求成地逼迫朱志鑫立刻接受“共享”的概念,而是将重心放在了如何潜移默化地增加自己与刘耀文的亲密接触上,并让朱志鑫不得不一次次地目睹、适应。
他会“偶然”在图书馆遇到正在一起复习的刘耀文和朱志鑫,然后非常自然地加入他们,坐在刘耀文的另一边。他会以讨论难题为名,身体自然而然地靠近刘耀文,手臂偶尔相碰,呼吸近在咫尺。
起初,朱志鑫会立刻警惕地看过来,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和不悦,甚至会故意找话题打断王源的靠近,或者把刘耀文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
但王源从不气恼,也从不与朱志鑫发生正面冲突。他只是微笑着,继续用他那温和而坚定的方式,一点点地蚕食着界限。
比如,他会带来三份一模一样的饮料,很自然地将其中一瓶拧开瓶盖后递给刘耀文。
王源“耀文,给。”
(这个动作体贴又亲昵,仿佛做过无数次。)
刘耀文会下意识地接过,道谢。朱志鑫看着,心里憋闷,却无法发作,只能默默把自己那瓶的瓶盖拧开。
又比如,在走廊相遇,王源会非常顺手地帮刘耀文理一下被风吹乱的衣领,或者拂去他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王源“小心着凉。”
再用手探探刘耀文额头
王源“嗯,体温正常”
(他的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只是学长对学弟的寻常关心,但那眼神里的温柔却骗不了人。)
刘耀文会有些不自在地躲闪,脸颊微红。朱志鑫在一旁看着,拳头暗暗握紧,却找不到理由阻止这种“看似正常”的互动。
午休时分,刘耀文趴在桌上睡着了。王源走过去,将自己带着清淡墨香的外套,轻轻地披在了刘耀文身上。并俯身在刘耀文的头发上落下亲亲的吻。
朱志鑫正好醒来看到这一幕,一股火气直冲头顶,他几乎要站起来质问,但看到刘耀文睡得安稳的侧脸,又硬生生忍住了。他只能死死地盯着王源,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不满。王源感受到他的目光,只是回头对他露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温和中带着一丝淡淡挑衅的笑容。
在音乐教室(王源的社团活动室),王源以请教刘耀文关于篮球规则(他声称为了丰富艺术展内容)为借口,将刘耀文约了过去。朱志鑫不放心,跟了过去。王源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借着讲解动作,非常“无意”地从背后虚环住刘耀文,手把手地教他如何做出投篮姿势。两人靠得极近,从朱志鑫的角度看去,几乎像是王源将刘耀文整个拥在怀里。
朱志鑫(脸色铁青,猛地咳嗽了一声)
朱志鑫“学长!该回去上自习了!”
刘耀文像是被惊醒,慌忙从王源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脸颊绯红。
王源(若无其事地松开手,对朱志鑫笑了笑)
王源“时间过得真快。谢谢耀文,我学到了很多。”
(他那副坦然的样子,反而让朱志鑫的怒火无处发泄。)
一次又一次,朱志鑫从最初的愤怒、戒备,到后来的憋闷、无力,再到最后,似乎有点……麻木了?他发现自己无法阻止王源的靠近,每一次的阻止和抗议,要么显得自己小题大做,要么根本无效。而刘耀文,虽然每次都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并没有表现出强烈的抗拒,似乎……渐渐习惯了王源这种程度的亲近?
(难道……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朱志鑫心里充满了挫败感。他看着王源游刃有余的样子,再想到自己除了默默守护和偶尔的亲密,似乎并没有更多能牢牢抓住刘耀文的手段。一种深切的无力感笼罩了他。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王源,则满意地看着朱志鑫的态度从激烈反抗到逐渐沉默。他知道,朱志鑫正在被迫适应这种“共存”的状态。虽然离他理想的“共享”还有距离,但至少,朱志鑫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激烈地拉着刘耀文离开了。这就是进步。
与此同时,宋亚轩的冷战依旧在持续,并且因为他自己那该死的傲娇和自尊心,变成了一场漫长的、对双方都是折磨的拉锯战。
他依旧对刘耀文的所有示好报以冷脸和漠视。刘耀文送来的早餐,扔;试图搭话,无视;带着可怜巴巴眼神的注视,忽略。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每次推开刘耀文时,他心里有多难受。每次看到刘耀文因为他的冷漠而黯淡下去的眼神,他都想立刻把人拉回来抱在怀里。尤其是当他看到王源和朱志鑫对刘耀文大献殷勤时,那股醋意几乎要把他整个人点燃!
(刘耀文你这个笨蛋!你就不能再多坚持一下吗?!再多哄我几句会死啊?!) 他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刘耀文“放弃”得太快,一边又死要面子地不肯给出任何一点缓和的信号。
他甚至开始偷偷观察,比较王源和朱志鑫对刘耀文好的方式。看到王源给刘耀文披衣服,他会在心里冷哼:(假惺惺!);看到朱志鑫给刘耀文讲题时靠得很近,他会暗自磨牙:(讲题需要贴那么近吗?!)
活脱脱一个一边高冷傲娇,一边内心醋海翻腾的别扭精。
而刘耀文,在经历了多次碰壁和王源、朱志鑫的双重“温暖”攻势下,对求得宋亚轩原谅的执着,似乎也……没有那么强烈了?他依旧会难过,会愧疚,但那种每天被拒绝、被无视的挫败感和疲惫感,让他也开始下意识地减少去“招惹”宋亚轩的次数。他把更多的精力和时间,投入到了复习和……应付(或者说接受)王源与朱志鑫的关心中。
期末的气氛越来越紧张,每个人都仿佛被绷紧的弦。刘耀文周旋在求而不得的前任、温柔进攻的学长和默默守护的学弟之间,心力交瘁。宋亚轩被困在自己的傲娇和醋意里,自我折磨。
朱志鑫在被迫适应着“共享”的雏形,内心挣扎。而王源,则像一个最有耐心的猎手,布好了温柔的陷阱,等待着猎物一步步习惯,最终彻底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