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水顺着破庙的瓦缝滴落,打在烛火上发出滋滋声响。我盯着铜镜碎片映出的两张面容,沈清瑶耳后那道伤疤和我的完全重合。她腕间断开的红绳垂在雪地上,像一道新鲜裂口。
“他书房红绳为何与你相同?”我捏紧手中瓷瓶,指节泛白。安神香从碎裂的瓶口溢出来,混着血腥味直冲鼻腔。
沈清瑶冷笑一声,指尖抚过自己左手虎口处的疤痕:“你可知他右手握剑时左手在做什么?”她忽然向前半步,袖口滑落,露出内侧绣着的朱砂梅花,“御膳房点心盒上的印记,是他亲手画的。”
我喉头发紧。难怪当年选秀时太后执意让我入东宫,难怪太子书房常年飘着这缕香气。那股味道此刻顺着瓷瓶口溢出来,竟让我想起他腕间滑落的红绳。
“你早知道是不是?”我步步逼近,“那年冬至你在他书房偷听到什么?”
沈清瑶突然抓起碎瓷片划破手腕,鲜血溅在雪地上绽开红梅:“你以为我愿意当替身?母亲临死前说我是真正的公主,可我宁愿一辈子待在冷宫!”
我想起凤仪宫寒夜独自添炭的背影,想起偏殿咳血声与太子守夜的沉默。那些年我总以为是他负了我,现在想来...或许我们都错了。
“至少你得到了想要的一切。”我转身时,红绳擦过她冰凉的脸颊,“他每年冬至都会去偏殿,是不是因为那里有你要的东西?”
沈清瑶忽然轻笑,弯腰拾起地上的布片:“你可知道为何他总用右手握剑?因为左手藏着你的生辰八字。”她将染血的布片递到我面前,“御膳房点心盒上的朱砂梅花,是他亲手画的。”
远处马蹄声渐近,像是战鼓催命。沈清瑶扯断红绳时,冰碴割破她指尖,在雪地上绽开红梅。
“你以为我愿意当这颗棋子?”她突然尖叫,声音撕裂风雪,“母亲临死前说我是真正的公主,可我宁愿一辈子待在冷宫!”
我想起凤仪宫寒夜独自添炭的背影,想起偏殿咳血声与太子守夜的沉默。那些年我总以为是他负了我,现在想来...或许我们都错了。
“至少你得到了想要的一切。”我转身时,红绳擦过她冰凉的脸颊,“他每年冬至都会去偏殿,是不是因为那里有你要的东西?”
沈清瑶忽然轻笑,弯腰拾起地上的布片:“你可知道为何他总用右手握剑?因为左手藏着你的生辰八字。”她将染血的布片递到我面前,“御膳房点心盒上的朱砂梅花,是他亲手画的。”
远处脚步声突然停止,雪地上多出第三道足迹。我踩碎那道新足迹,冰层下传来幼芽破土的细微声响。
“姐姐,”话音未落,乌云裂开一线天光,“这次换我来做执棋人。”
沈清瑶忽然从袖中掏出个黄纸包,轻轻放在地上。我认得这种纸,是御书房专用的密信纸。
“这是当年太后烧毁的信。”她声音发颤,“太子托我转交却被太后发现。你以为她为何要送你进东宫?”
我蹲下身捡起纸包,边缘烧痕与御膳房梅花印记惊人相似。铜镜碎片映出红绳末端纹路,和这印记一模一样。
“你若真想翻盘,就去御书房找那枚龙纹玉扣。”沈清瑶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但要小心,那里藏着比我们想象的更可怕的东西。”
我盯着她染血的指尖:“你早就知道今日对吧?”
她松开手,扯断的红绳缠在指间:“你以为我想这样?母亲临死前说我是真正的公主,可我宁愿一辈子待在冷宫!”她忽然笑了,眼角泪痣在烛光下格外清晰,“至少你还有选择的机会。”
马蹄声越来越近,夹杂着铁器碰撞的声响。沈清瑶将半块虎符塞进我手里:“我引开他们,你去找真相。”
我想说什么,却被她按住肩膀。她身上带着安神香的味道,和太子书房的一模一样。
“记住,御书房第三架书柜后的暗格,只有龙纹玉扣能打开。”她的手指在我掌心留下血印,“别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我看着她将破碎的红绳系在衣襟,转身走向庙门。风雪扑进来时,她回头看了我一眼:“至少我们都知道了真相,不是吗?”
破庙最后一缕烛光骤然熄灭,我听见她踏雪而去的脚步声。远处马蹄声转向,朝着相反方向奔去。
我摸着虎符上的纹路,想起太子握剑的姿势。右手龙纹,左手梅花——原来从头到尾,我们都是他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