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试镜“魏无羡”和忐忑等待

距离第一次试镜过去整整一周，肖赞的手机始终没响。他没敢主动去问，只是把魏无羡的台词抄在小本子上，走在路上、吃着饭都在默念，连林浩找他讨论工作室的设计方案，他都能走神说出“蓝湛，此道损身，更损心性”——气得林浩笑骂他“走火入魔”。

就在他以为试镜没戏时，剧组的电话突然来了：“肖赞老师，明天上午十点，麻烦来剧组进行二次试镜，这次要和导演、制片人详细聊一聊魏无羡这个角色。”

挂了电话，肖赞第一时间翻出压在抽屉里的表演笔记——那是他特意找朋友借的，上面记满了“如何通过微表情传递情绪”“如何在隐忍中体现角色张力”的技巧。他熬了一整夜，把魏无羡从少年到夷陵老祖的人生轨迹拆成了十几个片段，每个片段都标注了“核心情绪”“肢体语言重点”，甚至连魏无羡不同时期笑的弧度，都对着镜子练了几十遍。

二次试镜的地点在剧组的临时办公室，比第一次多了几位制片人。导演开门见山：“这次想让你演一段魏无羡在乱葬岗的戏——不是他刚进去的绝望，是后来带着温氏族人种地、煮土豆，看似轻松，实则心里压着全天下误解的那段。”

肖赞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他想起自己找王杰的第六年——明明每次都觉得快找到了，却总差一步；明明在圈子里受了那么多委屈，却还要在别人面前装作没事；明明心里压着那么多牵挂，却只能自己扛着。这些情绪，和魏无羡在乱葬岗的隐忍，莫名重合了。

他睁开眼时，眼神里的紧张不见了。他随意地找了个凳子坐下，拿起桌上的笔当“土豆”，嘴角勾着淡淡的笑，语气轻松：“温宁，今天的土豆煮得有点咸了，下次少放盐。”可话音刚落，他的眼神就暗了一瞬，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土豆”，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不过没关系，有得吃就好。”

没有夸张的动作，没有激烈的情绪，可那笑容里的勉强、眼神里的沉重，却让在场的人都静了下来。制片人悄悄跟导演对视一眼，眼里满是惊讶——这个非科班出身的演员，居然真的抓住了魏无羡的“魂”。

演到温氏族人问“羡哥哥，我们还能回家吗”时，肖赞的声音突然哽咽了。他想起王杰当年在宿舍里问他“肖赞哥，我能出道吗”，想起自己在韩国街头问路人“你认识这个小孩吗”，那些藏在心里的委屈和牵挂，顺着眼泪一起掉了下来：“会的，总有一天，我们能回家。”

“停。”导演开口时，语气里多了几分赞许，“肖赞，你说说，你为什么觉得魏无羡在乱葬岗还要笑？”

肖赞擦了擦眼泪，认真地说：“因为他是魏无羡啊，他不想让别人担心，哪怕自己快撑不住了，也要装作没事。就像……就像有人明明很想找到一个人，却还要每天笑着说‘我没事，我能坚持’。”

这句话没头没尾，却让导演愣了愣，随即笑了：“你懂他。”

二次试镜结束时，导演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等消息吧，你的魏无羡，我们都挺认可的。”虽然没有说“一定选你”，却给肖赞前所未有的希望。

他走出办公室时，阳光正好，他掏出手机给夏之光发了条消息：“这次感觉不一样，我好像真的能演魏无羡了。”

可等待的日子依旧漫长。肖赞把《魔道祖师》原著翻到第三遍时，书角已经卷得不成样子，书页上密密麻麻的批注，从魏无羡少年时的语气停顿，到乱葬岗时期的眼神变化，连细微的情绪转折都标得清清楚楚。每天早上醒来，他第一件事就是刷《陈情令》剧组的官方微博，看有没有新的casting消息；晚上睡前，他会对着镜子试演魏无羡的经典台词，直到语气、眼神都和心里设想的模样重合。

夏之光偶尔会打趣他：“肖赞哥，你这都快把魏无羡刻进骨子里了，别到时候人没选上，倒成了原著粉头子。”肖赞只是笑，手里却还攥着剧本——他不敢想“没选上”的结果，这是他近两年来遇到的最好的机会，他赌不起。

有天下午，他在工作室帮林浩改设计图，手机突然弹出一条娱乐新闻推送：“《陈情令》原作者属意杨洋出演蓝忘机，双方团队已接触两次。”

肖赞的手指顿在鼠标上，心里既期待又忐忑——杨洋是顶流，要是他能出演蓝忘机，这部剧的关注度肯定会更高，可这样一来，自己这个“非科班、没名气”的魏无羡，会不会被替换掉？

他忍不住去搜相关消息，看到营销号说“杨洋团队因耽改剧风险，已两次婉拒《陈情令》邀约”，心里的石头才稍微落地，可新的担忧又冒了出来——蓝忘机是和魏无羡戏份不相上下的主角，连杨洋都拒绝了，剧组还能找到合适的人选吗？要是蓝忘机定不下来，这部剧会不会开不了机？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肖肖活得像根绷紧的弦。他不敢主动给剧组打电话，怕显得急切，只能每天刷新各种娱乐资讯，盯着“《陈情令》蓝忘机人选”的话题。有次刷到“剧组考虑启用新人演员”的消息，他甚至对着手机默念：“不管是谁，只要能定下来就好，只要能开机就好。”

转机发生在一个周五的下午。肖赞正在剧组门口递简历，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陈情令》剧组”。他的心跳瞬间提到嗓子眼，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连呼吸都放轻了：“您好，我是肖赞。”

“肖赞老师，恭喜您，魏无羡这个角色定您了。”电话那头的工作人员语气温和，“下周一上午十点，到横店影视基地参加剧本围读，记得带好剧本和批注。”

肖肖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自己没听错。他握着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都带着颤：“谢谢！谢谢！我一定准时到！”

挂了电话，他站在原地，看着来往的人群，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些熬夜读剧本的日子，那些反复试镜的紧张，那些等待时的焦虑，终于有了结果。

旁边的场务看着他激动的样子，笑着问：“中了？”肖赞用力点头，眼眶都有点红了：“嗯，定了主角。”那天下午，他没再跑组，而是买了杯奶茶，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慢慢翻着剧本——阳光洒在书页上，连那些密密麻麻的批注，都显得格外温暖。

兴奋过后，他突然想起了蓝忘机的人选。他掏出手机，给剧组的工作人员发了条消息：“您好，想问一下，蓝忘机这个角色，最终定了哪位老师呀？”

等回复的那几分钟，肖赞觉得比等待试镜结果还要漫长。他握着手机，指尖都出了汗，心里反复猜想着可能的名字——是新人演员？还是有经验的中生代？会不会是……他不敢再想下去，怕又是一场空。

手机震动了一下，工作人员的回复很简短：“定的是UNIQ组合的王耶啵老师。”

“王耶啵”三个字像一道惊雷，在肖赞的脑子里炸开。他握着手机的手猛地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他反复看着那行字，连呼吸都忘了——是那个银发少年？是那个在上海音乐节上他追着喊“王杰”的人？他是那个自己心疼过、牵挂过，却始终没敢确认身份的人？

六年了。

从星城雨天的公交站台，到首尔街头的雪夜；从上海音乐节的擦肩而过，到芒果台的错过；从屏幕上的舞台视频，到新闻里的住院消息……他找了他六年，追了他六年，一次次靠近，又一次次错过，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即将和他站在同一个舞台（同一个剧组）上，演一对“知己”。

肖赞靠在长椅上，看着天上的云慢慢飘过，眼泪不知不觉掉了下来。不是难过，是激动，是委屈，是难以置信——那些无数个夜晚的牵挂，那些反复演练的重逢场景，那些藏在心里的话，好像终于有了说出口的机会。

他掏出手机，翻出王耶啵的微博，最新一条是两天前发的舞台练习视频，配文“继续努力”。视频里的他穿着黑色练舞服，动作利落，额头上的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眼神专注又坚定。肖赞看着视频，忽然笑了——不管他是不是王杰，不管他还记不记得自己，至少这一次，他们离得很近很近了。

他把手机揣回兜里，拿起剧本，翻到魏无羡和蓝忘机初遇的那一页。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书页上，照亮了那句台词：“蓝湛，我叫魏无羡，你呢？”

肖赞轻声念出这句话，心里满是期待——下周一的剧本围读，他终于可以亲口问一句：“王耶啵老师，你好。我是肖赞哥，你……还记得我吗？”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脚步轻快地往家的方向走。晚风拂过脸颊，带着夏天的暖意，他知道，属于他的故事，属于他和“王耶啵”的故事，即将翻开新的一页。而这一次，他不会再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