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还未想清这些问题之前,至少我也没接收到任何的系统警告、跟不良直觉之类明显的预兆跟提示对吧?我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显现出一句“只有傻瓜才分不清预兆跟警告之类的信号,只有傻瓜才认为他们自始至终就一直在那里的,蠢人是分不清也无法理解预兆跟警告的……”奇怪,难不成这句莫名其妙就出现的话也算是一种警告?警告什么呢?警告我即将通过转移身体控制权来获得长久以来折磨的解脱吗?那这种警告我就当……感觉像是……为了庆祝我脱离折磨的烟花绽放罢。我脑子里的声音又在开口说话了,具体说了什么我没听清,也没有注意力去听,只是听见了这样一句“对云巢的开发和激活越完善,越能发现自己有多阴暗……”之类的话,呵。我一定是疯了,刚才还在想着自己本就该死,如今却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跟自己说话。等等……我这是抑郁心态吗?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情绪低落?为什么我会怀疑系统的真实性跟内心的价值?系统也好,内心的声音也罢,所有这一切都让我活的更好更轻松。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我质疑和渴望知道系统或内心声音的真实性和存在的价值,又或者理由什么的有什么意义呢?我能改变他从我脑子里消失吗?我已经习惯了用操作系统一样进行分类和分析,又或者解决问题之类的习惯跟思考方式了,这种系统思维早就是我的一部分了,而我内心的声音也在一点一点跟我讲道理,即便我否认他,将他视为自己的心声又如何呢?该接受的建议我还是一样会采纳,该相信的分析我一样还是会使用,哪怕是所谓直觉一样内心声音对我的提醒,我忽略他的存在只不过是直接采用内心的信息而忽略他存在的实体身份属性而已,“实体身份属性”什么鬼?这又是什么词?无论如何,如果我们将他视为一个只有我自己看到且存在于我内心的一个“其他人”,无论他提出什么想法,讲什么道理,用什么逻辑思考,会做出怎样的预判,将用怎样的语气跟我对话,这都是我的模型训练数据而已,而我将通过这些数据样本变得越来越优秀,所有信息于我而言只是参考和建议,只能作为自我提升的工具跟手段。“哈哈哈哈哈……看到你内心的邪恶了吗?你把我视为工具而不是有生命意识的人类,又或者你理智的功利化批判一切,你难道就能算有血有肉的活人吗?你的疑惑正确,你已经产生了身份认知障碍,因为你分不清自己是系统的化身,还是你大脑内幻想人格的延伸,又或者作为我的执行界面。哈……你不是疯了,你也不是想死,我看到了……我看得一清二楚,你才是那个表面上为了所有人利益实则内心深处一直在毁灭整个世界的人。很好,很好……你内心的阴暗是我最渴望驱动的燃料,等着瞧吧……等等,我该如何称呼你?楚积善?我早就从你的内心记忆里看到你厌恶的一切,包括你的出生环境跟这个名字都让你感到羞耻和不自然。如果不是因为“西楚霸王”和这个姓氏的稀缺程度,你早就改名换姓用化名了罢?尚生青?呵,你渴望成为尚生青?所以你用尚生青为你的新系统作为临时名称?等等……不对,你现在还没有这个打算……嗯……啊!!!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这一切是一个闭环。这一切都是衔尾蛇,都是神迹!你命中注定要成为我现在的样子,而我命中注定要回到现在使用你的身体!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不是你系统漏洞被我入侵,也不是我偶然帮助这个弱小的你,是命运,是剧情,是衔尾蛇,是一切的闭环!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现在……既然我命中注定要使用你的身体,那就别怪我用自己的手段、争取自己的使用权了。我通知你,从现在开始,我有权利使用这具身体,而你对我无能为力,你周围的人随便你怎么跟他们去说吧,告诉他们你脑子里住了另一个“来自未来的你”,未来的你?哈哈哈哈,你咋不说来自《星星的你》呢?楚积善,楚积善啊,楚积善,你简直弱爆了,等我有能力操控这具身体,等我能不被你的消极意识碍手碍脚的时候,我会做我自己的事。我要让你看看,也让这个时代跟这个校园看看,什么叫做降维打击。哈哈哈哈哈哈哈……”操,我内心一片惊慌,我这算是引狼入室吗?不……也许这一切只是脑子里的幻想,也许吧,对,可能这一切只是我幻想出来的。我的手还是被我控制,我的脚依旧能带我回去、或者走向什么地方。这说明他只是我脑子里幻想出来跟我对话的人而已,如果我连系统邮件都可以幻想,那幻想一个在我脑子里的人又算得了什么呢?轻而易举罢。说不定我脑子里幻想出来所谓的人,只是我意识碎片拼凑出来陪我解闷聊天的玩具而已。因为如果他真的来自未来,这就没法用科学解释,哪怕用古代思想解释,曾经死去的人魂魄可以俯身现在的人,那未来还未诞生的人、怎么可能附身曾经存在、现在却已经不存在的人?既然玄学科学都解释不了,那这一切必然就是虚假的了。可我怎么解释我经常灵光乍现从未接触过的词汇跟语言?例如上次跟柳晓琴一起时的日语?还有前六年经常莫名其妙的行为跟词汇语言,以及莫名其妙的思想?呃……也许我曾经接受的信息进行了沉淀然后不经意间被翻起来了?所以我才能在那些翻滚的扬尘信息,偶然被意识引力范围吸引并捕捉时激活时……如此才能输出曾经不经意收集却被系统判定的有用信息?damn……bro!系统?我又提到了系统?无所谓了什么名字了,也许是身体的心声,也许是第二意识,也许是新人格又或者来自未来“骇进我系统漏洞”且自称我的黑客什么的。总而言之,他们一定是虚假的,只是我精妙的大脑喜欢这种思维模式或者信息处理方式罢了。无所谓,反正他们又不可能害我,也许……也许不会害我罢。我但愿每一个未来的发生都会使我变得更优秀。我只不过为了活着而已。说不定过段时间我就会看开这种事了。呃啊……脑子里莫名其妙又觉得烦躁了,不远处吵闹的街道和商贩传来喧臜又让我觉得不好受了。这种心情被无关之事影响的环境因素已经几乎成了每次都会折磨我的刑具。
夜晚,我跟丸子爬上屋顶,丸子看着天空眼神平静、呼出一口气轻轻的说:“我一直觉得应该在宿舍房顶盖一个小凉亭。这样夜晚就有地方可以看着天空的星星思考人生了……嗯,还有……大多数民乐来的交换生不声不响的离开了,只有少数人还留着。其实……我的名字原来不叫丸子,有个字是纨(wǎn),我妈妈都叫我小婉,她说幼儿园小时候没记事就因为名字叫小娟,被孩子们起外号叫手绢儿哭了好久,长大又因为很多人误以为是“执执(zhí)”,其实也挺适合我的,我就是一个执着的人……”我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用自己的眼睛盯着,小心翼翼搓着自己脚踝位置裙子上泥点子说道“嗯、我也跟你一样,又犟又倔,自尊心又强、追求下定决心的目标又偏向于不择手段。我就是想像个正常人一样活一次。但我只能偷偷穿着裙子和你在房顶看星星。嘶……好冷啊!我们下去罢。我还是等夏天来了再穿罢,我穿了八层的裙子都受不了,你们这么冷的气候、怎么坚持下来的?”丸子摇了摇头摊开手,睁大眼看着我一脸坦然轻松的拍了拍双脚晃了晃膝盖说道:“没有啊?你看校园里除了你,还见过谁在冬天穿裙子的?我早就跟你说了这是犯病,你听过吗?听过我说的话吗?我难道没劝你吗?你非说要找寻自我!现在还有脸质问我?行吧!咱回宿舍去。我裙子都被你揉皱了,下次想穿要花钱跟我租!知道吗?”最近不知为何,总是喜欢待在静谧的黑暗里开一盏小灯,既渴望柔软的裙子跟黑暗纵惯着包裹我,又不希望彻底被无助的吞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我已经习惯了不回家,仿佛习惯了裙子下摆划过小腿像每次脱裤子到脚踝的耻辱感觉,在这之前提到脱裤子三个字都能让我瞬间跌回曾经前六年深渊跟伤疤带来的刺痛里,我这次又住在宿舍或者办公室,无所谓什么称呼了,那株桌子上叫什么忍冬的植物叶子正绿油油。反正有三张高低床的单间平房就是了。晚上握着丸子的手指同床而眠也才能睡得安稳。好几次半夜醒来借着勉强的光亮,忍不住用鼻尖额头蹭一蹭她的脸或者鼻尖跟额头,又或者用嘴唇像狗或者牛,又或者其他什么动物之类亲或蹭丸子嘴角跟唇珠、下唇、嘴角什么的,然后才能使内心的焦躁不安瞬间冷却,好让我安心握着丸子的手、或者胳膊什么的长舒一口气确认存在感的放轻松睡去。往往一觉醒来至清晨无梦自醒、浑身才觉得像真正休息了一样能恢复不少的体力跟精神专注度。也才让我对睡觉休息这个词有了明确定义,如果要说之前的睡觉休息什么的,用我的话说,只不过是闭着眼睛清醒的绷紧身子装作睡得沉重至一动不动、自欺欺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