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两点四十分，林柚已经站在宿舍楼下。
她特意选了件米白色的针织衫，配浅蓝色牛仔裤，看起来清爽又不会太过刻意。
手指无意识地绕着背包带子，目光时不时飘向校门口的方向。
一辆黑色轿车准时驶来，还是上次那位沉默的助理。
林柚拉开车门坐进去，发现后座放着一个纸袋，里面是瓶装水和未开封的零食。
“左先生准备的。”助理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
林柚“谢谢。”
林柚轻声道谢，心里泛起一丝异样。
他连这种细节都考虑到了。
车子平稳地行驶，窗外的街景飞速后退。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想起昨晚他最后发来的那句话。
【明天下午三点，老地方。】
简单直接，不容拒绝。
这就是左航的风格。
到达咖啡馆时，差五分钟三点。
助理领着她从专用通道直接进入包间，这次左航已经在了。
他坐在靠窗的老位置，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
今天他穿了件深灰色的毛衣，衬得肤色愈发白皙。没有戴帽子，头发柔软地垂在额前，看起来比屏幕上要年轻几分。
左航“坐。”
他合上电脑，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
左航“要喝什么？”
林柚“美式就好。”
林柚在他对面坐下，注意到他左手腕上确实系着那根红绳。
服务生很快送来咖啡。
门关上后，包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左航端起自己的杯子，视线落在她身上
左航“看来你对外婆教的编法记得很清楚。”
他的开场白直接切入正题。
林柚握紧咖啡杯，指尖感受到温热的触感
林柚“那种编法很特别，交错缠绕的方式像莫比乌斯环，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
林柚“外婆说，这是最牢固的结。”
左航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红绳
左航“所以你认定这是我留下的信号？”
林柚“我……”
林柚顿了顿
林柚“我只是觉得太巧了。”
林柚“在我注意到那些细节之后，在你我之间……出现这样的巧合。”
她谨慎地选择着措辞，不敢太过直白。
左航忽然向前倾身，将左手腕伸到她面前
左航“要确认一下吗？”
这个动作太过突然，林柚愣住了。
红绳近在咫尺，她能看清每一道编织的纹路，甚至能闻到他袖口传来的淡淡雪松香气。
左航“这是一个月前开始戴的。”
他收回手，语气平静
左航“在第三次梦见你之后。”
林柚的心跳漏了一拍。
左航“我想确认一些事情。”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
左航“比如，这种联系是不是双向的。”
左航“比如，你是不是真的能接收到这些信息。”
林柚“所以你故意……”
林柚恍然大悟。
那些小动作，那些细节，包括这根红绳，都是他精心设计的测试。
左航“结果显示，你的感知比我想象的还要敏锐。”
左航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左航“这让我很意外。”
林柚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划着杯壁
林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些细节特别敏感。”
林柚“就像……就像它们会自动跳进我的眼睛里。”
左航“就像在梦里一样？”
他轻声问。
这句话让林柚猛地抬头。
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在他眼中看到了某种了然的神色。
左航“你也感觉到了，对吗？”
左航的声音很轻
左航“这种联系正在变得更强。”
左航“从最初的梦境，到现实中的细节感知……”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用词
左航“我们之间，似乎正在建立某种超越常规的通道。”
林柚感到后背泛起凉意。
这正是她最近隐约感觉到，却不敢深想的事实。
林柚“这意味着什么？”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干。
左航的目光落在窗外，侧脸在午后的光线中显得格外清晰
左航“我不知道。”
左航“但既然无法切断，或许我们该学会如何与它共存。”
他转回头，眼神认真
左航“这就是我今天想和你谈的。”
服务生恰在此时敲门，送来一碟精致的抹茶蛋糕。
左航将蛋糕推到她面前
左航“尝尝看，这家的抹茶甜品很不错。”
这个突如其来的贴心举动让林柚有些不知所措。
她拿起小勺，蛋糕入口即化，清甜的抹茶香在舌尖蔓延。
林柚“谢谢。”
她小声说。
左航看着她，唇角微微上扬
左航“不用谢。毕竟……”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若有似无的深意
左航“我们现在是拴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不是吗？”
林柚看向他手腕上的红绳，忽然明白了这个比喻的双重含义。
这根红绳，不仅是一个暗号。
更是一个约定。
一个关于共同面对未知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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