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欣瑶坐在宋婉宁的车里,指尖总忍不住蹭颈侧——那道口红印被水晕得浅淡,却像有温度似的,暖烘烘地贴着皮肤。司机开得稳,车窗外的树影往后退,她望着后视镜里宋婉宁站在路灯下的身影,那人正低头讲电话,侧脸在光里冷得利落,可刚才护着她时,指尖明明是软的。
"沈小姐,到了。"司机停在沈家别墅门口。
沈欣瑶下车时,回头望了眼,宋婉宁的车还没动。她犹豫了下,还是对着车窗轻声喊:"婉宁姐,谢谢你。"
路灯下的人抬了头,隔着段距离,看不清表情,只抬手摆了摆。直到沈欣瑶跑进院门,回头再看,那辆车才缓缓驶走。她摸了摸颈侧,忽然想起刚才宋婉宁说"喊婉宁就行",嘴角忍不住往上翘——比她大五岁的人,喊"姐"好像也不错。
宋婉宁回宴会厅时,贺渊正靠在走廊柱子上抽烟,见她过来,抬了抬下巴:"搞定了?"
"送回去了。"宋婉宁夺过他手里的烟摁灭,"少抽点,跟我学坏。"
贺渊笑:"你还好意思说?刚在休息室干嘛了?我听人说,看见你跟沈家那小丫头在一块儿,颈侧还抹了红印子——怎么,Enigma开窍了?"
"开什么窍。"宋婉宁往宴会厅里走,"做个标记,免得有人再打她主意。"
"标记用口红?"贺渊跟在后面挑眉,"你这标记方式挺别致。"
两人刚走到大厅,就见几个穿西装的男人围过来,为首的是刚才在休息室门外嘀咕的那个,姓张,是圈里出了名的投机分子。他看见宋婉宁,脸上堆着笑,眼神却往她颈侧瞟:"宋总,刚才找您没找着,您这是......"
宋婉宁没理他的话,径直问:"沈欣瑶那杯果汁,是你让人放的?"
张总脸色僵了下,还想装傻:"宋总说什么呢,我不懂......"
"不懂?"宋婉宁抬手,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颈侧,"刚才在休息室,我跟沈小姐待了会儿。你说,要是我把这事儿往外说,说你算计沈家小姐,还差点撞破我跟她......"她顿了顿,眼里漫开点冷意,"你猜,沈家会不会让你在圈子里待下去?"
张总额头冒汗了。谁不知道宋婉宁护短,更别说她跟沈家虽没深交,可宋老爷子跟沈老婆子是旧识——真闹起来,他这点家底不够赔的。
"宋总,我错了。"他赶紧弯腰,"是我糊涂,听了旁人撺掇......"
"旁人是谁?"宋婉宁打断他。
张总犹豫了下,没敢说。宋婉宁也不逼他,只淡淡道:"滚。以后离沈小姐远点,再让我看见你动歪心思,就不是滚这么简单了。"
张总连滚带爬地走了。贺渊吹了声口哨:"行啊宋总,气场够足。"
"对付这种人,不用客气。"宋婉宁转身往外走,"走了,回家。"
贺渊跟上去:"不跟宋老头报备了?"
"报什么。"宋婉宁哼了声,"说了他又得骂我多管闲事,还得追问我跟沈欣瑶怎么回事——我可不想听他念叨。"
贺渊笑:"你也就这点胆儿。对了,下周相声社排新段子,你得来,别又说公司忙。"
"知道了。"宋婉宁应着,脑子里却闪过沈欣瑶刚才跑进院门时的背影,像只蹦蹦跳跳的小桃子,"对了,你认识沈欣瑶吗?"
"沈家那小丫头?见过两次,挺乖的。"贺渊奇怪,"问她干嘛?"
"没什么。"宋婉宁别开脸,"就是觉得......她好像挺怕生。"
贺渊瞥她一眼,没戳破——刚才护着人的时候,可不是这语气。
宋婉宁回了家,洗了澡出来,颈侧的口红印总算洗干净了,可指尖划过那片皮肤,总觉得还有点豆沙色的影子。她坐在沙发上翻医书,翻着翻着,想起外公骂她的话,又想起沈欣瑶亮闪闪的眼睛,忽然笑了。
第二天沈欣瑶去外婆家,外婆拉着她的手笑:"昨天是不是见着宋老头的外孙女了?"
沈欣瑶一愣:"外婆怎么知道?"
"宋老婆子打电话来了,说她家婉宁护了你一把,还说婉宁那丫头难得对Omega上心。"外婆拍着她的手,"婉宁比你大五岁,从小就懂事,就是性子冷了点,人是真靠谱。"
沈欣瑶低头笑,没说话。
过了两天,宋婉宁正在公司开股东会,助理敲门进来,递了个小盒子:"宋总,沈家小姐送过来的。"
宋婉宁拆开,里面是盒桃花酥,还有张便签,字迹软乎乎的:"婉宁姐,谢谢你那天帮忙。这是我做的桃花酥,尝尝看。"
她捏起块桃花酥,入口是清甜的桃香,像沈欣瑶身上的信息素。旁边的股东见了,打趣道:"宋总也吃甜的?"
宋婉宁没抬头,嘴角却扬了扬:"嗯,朋友送的。"
下午她给沈欣瑶发了条消息:桃花酥很好吃。
没一会儿,沈欣瑶回了个害羞的表情包,后面跟着句:婉宁姐喜欢就好,下次我再做给你吃。
宋婉宁看着屏幕笑了笑,把手机塞回口袋。贺渊刚好打电话来,问她晚上去不去相声社排段子。
"去。"宋婉宁站起身,"对了,排完段子,带你去吃好吃的。"
"什么好吃的?"
"桃花酥。"宋婉宁说,语气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软。
她想起沈欣瑶那天怯生生喊她"婉宁姐"的样子,忽然觉得,比自己大五岁也不错——可以护着这只小桃子,也可以尝尝她做的桃花酥,好像......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