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莉快速的跑进矿洞里面,借着手电筒的光看着周围的环境。目光所及,尽是衰败。
木质支撑架以各种诡异的角度扭曲、断裂,像垂死巨兽坍塌的肋骨。那些尚且立着的,也布满了惨白的菌斑与潮湿的水汽,手一碰,就能感觉到结构的酥软,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瓦解。
生锈的铁轨在脚下延伸,没入前方的黑暗,轨道上还停着一辆侧翻的矿车,车厢里堆积着不知多少年前的、已经板结的矿石碎渣,像一座冰冷的坟墓。
墙壁上,开凿的痕迹依然狰狞,但工具早已消失,只留下一些被遗弃的物事:一盏煤油灯灯罩碎裂,灯身锈成了一个空洞的铁疙瘩;一把鹤嘴锄的木柄早已腐烂,只剩下锈红的金属头,半埋在泥土里,像某种史前生物的化石。
这里的时间是停滞的,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寂静之下,似乎还残留着往日的喧嚣——风镐的轰鸣、工人的呼喊、矿车的隆隆声——但它们都已被压缩成一种无形的压力,沉淀在每一粒尘埃里。
站在其中,你甚至能产生一种幻觉,在某个转角,会与那些早已离去的矿工幽灵不期而遇,他们的低语就混在那永无止境的水滴声中。
这不仅仅是一个废弃的工地,更像一个被掏空了内脏、正在缓慢死去的巨大生物。它静静地躺在大地的伤口里,散发着希望燃尽后,冰冷而绝望的余烬气息。
杨雪莉继续往前走,终于她在矿洞深处看见了被绑成粽子的雷恩警长。他的头还往外躺着血,那身得体的西装早已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浑身沾满了泥土。
“雷恩…额,爸爸,你怎么样?”杨雪莉才想起现在她是雪莉·霍夫曼,是雷恩警长的女儿。
“哦…雪莉,是雪莉啊?”雷恩警长迷迷糊糊的醒来,看着眼前的女儿。
“是我,你现在怎么样?”杨雪莉拿出止血的绷带,给他止着血,还好她考虑到他被抓了应该会遭点罪,所以那些基础的药品都带了点。
等到血止住了,雷恩警长也清醒了点。“哦!雪莉,我的女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本来是要来找你的,但是我一到警署门口,就看到了狂野杰克抓着你了。我担心你,就跟过来了。”
“哦,那你怎么进来的?狂野杰克不是在外面守着的吗?”
“我把他引开了,先别说了。”杨雪莉把他身上的绳子割断,“你先离开,我在后面殿后。”
“你们谁的跑不了!”
就在两人在推脱的时候,狂野杰克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
杨雪莉抬头一看,他的年龄大约在三十岁上下,一张方正的国字脸,下颌的线条如同花岗岩雕刻般坚硬、分明,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他的皮肤是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却并非病态,反而像一块被精心打磨过的冷冽大理石,紧绷而缺乏表情。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鼻子——那是一道断裂后未能妥善愈合的鹰钩鼻,鼻梁上有一处明显的扭曲,这给他的面容增添了几分残忍和曾被彻底摧毁又重塑的历史感。
看着他回来,杨雪莉心中狂叫。要遭!
杨雪莉赶紧推着雷恩警长离开。雷恩警长受了伤,他也知道自己女儿这些年都是受他训练过的。自然是相信自己女儿的,他也是快速的离开,不给她拖后腿。
杨雪莉直接抓了一把啥子甩向狂野杰克的眼睛,狂野杰克看不清,直接朝着前面胡乱开着枪。
“嘭!嘭嘭!”枪响不断,趁着混乱,雷恩警长跑掉了。看着他跑了,杨雪莉松了一口气。
“哦!雪莉小姐,不可否认你是一个人才。本来想让你父亲当人质的,现在嘛,你也可以。”狂野杰克那张脸正出现在她面前,笑得一脸的阴翳。
哦豁\(°o°)/!要着…
这是她晕过去的瞬间想到的……